轟!轟!轟!
夜空中劃過束束光線,雷聲轟鳴,屋外狂風作亂,雨水無情的敲打著窗子,天黑得摸不清是什么時辰。
窗邊,少女點了盞暗黃的小宮燈放在藤編坐塌上,自己則是椅在方桌上。
窗子微微開了條逢,屋外的雨聲嘩嘩的,帶著雨水的風透進來,夾雜著絲絲涼意。
輕杳穿著藕粉色的輕衫,瀑布樣烏黑柔軟的長發(fā)散開著,襯得那張不帶脂粉的小臉越發(fā)白皙。
輕杳是被雷聲嚇醒的,就想著在窗邊聽一會兒雨。
可以聽得出來,外面的雨勢很大,并且有要下一夜的勢頭。
好在昨天柳家南邊倉庫的物品都盡數(shù)移到北邊了,倒是不用擔心。
聽了一會兒,睡意又上來了。
輕杳便又回到了床塌上。
一夜無夢
雨連著下到了次日,天空卻還是灰蒙蒙的,飛鳥也怕淋著雨未曾出巢,灰蒙蒙的天顯得有些許落寞。
輕杳今日沒有出門的打算,挑了身鵝黃色的短衫,著了翠綠色蜀錦小布履,配了套銀色步搖,上面綴著米珠流蘇,戴了珍珠耳墜。
去天山寺時戴的珠釵著人尋了好久都沒找到,輕杳索性就不找了,太費力氣了,想著是祖母所贈又覺得可惜。
許是被誰撿走了吧!輕杳越想越郁悶。
我的小珠釵啊!上面有鏤空花紋的東海珍珠珠釵。
“小姐,夫人喚你去用午膳。”煙瓏帶著雨氣進來。
須臾,輕杳自己撐著傘到了柳建業(yè)和寧寒雪的住處。
“杳杳來啦,怎么自己撐傘?沒淋著雨吧?”
“沒事。”
門外的傭人接走了輕杳手里還在滴水的傘,輕杳則是在寧寒雪一旁坐下。
剛落座柳建業(yè)就踏進門來了。
“倉庫沒淹著吧。”寧寒雪開口。
“咱家的沒淹著,別家的夠嗆。”
“李家的沒淹著吧!”輕杳在一旁問道。
李憶秋是輕杳的閨中好友,輕杳自然是不希望李家有什么大的損失。
所以,不但自己與李憶秋說了這事,還讓柳建業(yè)去給李伯父建議。
不過結(jié)果怎樣輕杳沒有過問。
“放心,李承澤精著呢,見我們家搬了,也就著人去搬了。”
“說起來,這次可多虧了杳杳說了這么一回事,當時我差人搬的時候人家還說我杞人憂天呢,哈哈哈,現(xiàn)在個個都被淹得無力回天。”
“別幸災(zāi)樂禍了,小心遭天譴,說來還真是好運氣,待會我就去靈堂敬香,真是祖宗保佑。”寧寒雪說道。
這可不是運氣也不是祖宗保佑,是我記性好。
輕杳這樣想著。
到了未時,雨終于停歇了,但天空還是和水墨畫似的不見放晴。
輕杳也沒閑著練了會兒琵琶,又練了會兒字。
到了申時,雨又下了起來,而后越下越大。
洪災(zāi)過后必定民不聊生,到了明日,街頭巷尾肯定會多出許多逃難的災(zāi)民。
現(xiàn)在清風樓尚為重新開張,不如就以清風樓與柳家的名號施粥,先討個好名聲。
當然這是行善事,百利無一害,輕杳愿意用心做,現(xiàn)在是夏日也不需要發(fā)放御寒的物品,也最是好做。
不過明日施粥的人家肯定多,上京里的富商不少,再加上官府的可能大街小巷都是施粥的了。
這并不是壞事,只有百姓好國家繁榮昌盛商人才有銀子賺。
上京里施粥的人家多,少柳家?guī)滋幉簧伲峭鉃?zāi)情難民同樣嚴重,官府一時也顧不了城外,有些富商也不愿意麻煩,不如多派些人手去城外。
除了施粥外,輕杳還想著熬些姜湯出來,淋著雨的人也能驅(qū)驅(qū)寒。
柳家自己就有糧鋪不必去置辦,人手也夠,做這些就是費心費力些,也費不了多少銀子。
怕就怕在災(zāi)情一直持續(xù)著,來個十天半個月可就不好了。
天沉下來后,雨勢又大了起來連帶著陣陣雷聲。
想著明日一道去城外,輕杳早早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