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4 黑暗的倒計時
- 芒刺
- 烏肆
- 4911字
- 2020-11-20 16:15:24
畢業,美麗而憂傷的季節。
五個搖滾青年在某大學的畢業晚會上揮灑著最后的激情和純真。四男一女,主唱是個美女、鼓手是個胖子。女主場嘹亮的歌聲和幾個樂手并不算完美的演奏,在最后的瘋狂中觸動著場下的學生或悲傷、或迷茫、或滿懷期待的小心臟。
曲畢、臺下仍有哭喊聲。臺上的人向觀眾吶喊、鞠躬、飛吻,最后他們抱在一起宣布青春散場。
酒精是畢業不變的主旋律,搖滾樂手們也是如此。分別和夜色都容易把人們的情感放大,幾人在常去的一家酒吧的小包間里牛逼轟轟的預測著自己的將來,或眼淚婆娑的訴著離愁。
胖子鼓手的懷中藏著枚銀戒,這是他最后的機會。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包括女主唱。可是,胖子卻以為他瞞住了所有人,他奇怪的自卑讓他總保持著一種禮貌的暗戀。
這是他最后的機會,胖子摸了摸被他捏的發燙的銀戒指,又灌了一口酒,二十歲左右的愛情或許就只有一枚并不貴重的銀戒指那么簡單。
但是這并不是一個關于胖子的愛情故事,也不是一個關于胖子的故事。
就在胖子鼓足所有的勇氣準備告白的時刻,包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優雅的身影走進來,手里拿著一瓶紅酒。
來人是酒吧的老板,來這喝酒的同學都叫他小馬哥,因為經常來喝酒,偶爾也會在這駐唱,所以關系還不錯。
除了胖子在心中暗罵外這家伙打斷了他剛剛積攢好的勇氣外,其他人都熱絡的歡呼小馬哥的來到。
小馬哥把紅酒放在桌上,微笑道“你們說這時間過得還真是快,一轉眼你們都畢業了,以后說不定什么時候還能在遇見。這不,我給你們的告別禮物。”小馬哥敲了敲玻璃質的瓶子。
“喔喔!!謝謝小馬哥”、“今晚不醉不歸!”眾人又是一片歡呼,他們舉杯,高呼青春、高呼夢想、高呼生命。
然而,三分鐘之后,除了小馬哥以外的幾人都暈了過去。
然后,青春的搖滾連同最純真的愛情消失,滾燙的熱血拉開了最殘忍的盛宴。
小馬哥,看著不省人事的五人拿出電話“喂?蛙哥么?事情已經辦妥了,您過來享用吧!”他一臉諂媚,好像那個所謂的蛙哥就站在他的面前。
“喲!挺快呀!你辦事還挺麻利,你先該干嘛干嘛去吧!等會玩剩下的會留給你的。”電話對面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小馬哥掛了電話,走向門外,臨出門前看環視他環視房間,好像跟以前的場景一樣,不過那些時候他們是真的喝醉了。
不過多時,包間的門被踢開,四個男人笑嘻嘻的走了進來,帶頭人看見了躺在沙發上的女主唱,一臉變態的激動,他走到女主唱身旁抬起女主唱的手,舔了一下上面的紋身,哈哈的笑了起來“我就喜歡這種調調!”
而這時,三個狂奔中的黑影越來越近!
“右邊!三只,不!四只”說話的是跑在最前面的洛七,他的鼻子探尋著鬼的氣味!跟在后面的是蕾雅和阿信。
“近了!右拐!”洛七抽出身后的唐刀。
到了酒吧的門口,三人仍然沒有減速,蕾雅率先沖進去,兩枚煙霧彈投出,又朝房頂開了幾槍,隨后進入的阿信大喊到:“打劫啊!起火啦!地震啊!”沒人管這些內容靠不靠譜,人群已經尖叫著向出口涌來!
包間內。
“老大,我喜歡這個肥的”一個打滿耳洞的吸血鬼說道。
“隨你的便,你的口味真讓我惡心”帶頭的鬼說。
打滿耳洞的吸血鬼,率先咬開胖子鼓手的手腕,胖子手一松,手中緊緊握住的銀戒掉入滿臉享受的吸血鬼口中,一股焦煙從吸血鬼空中飄出,痛得他大叫!
吸血鬼站起來,吐出口中的銀戒,疼痛帶來的憤怒,讓他一拳轟碎了胖子鼓手的腦袋!
銀戒指淹沒在破碎的血肉之中,幸運的是他死前并不痛苦,或許在夢中他的表白已經成功了吧!他嘴角帶著微笑,至少在腦袋被轟碎之前是這樣的。
其余吸血鬼嘲笑他的空檔,槍聲與尖叫聲想起!
“樓下傳來的,下去看看!”幾個吸血鬼連蹦帶跳沖了出去!
“獵人?”三只吸血鬼趕了下來,陰惻惻的說。
“獵鬼!”洛七懶得廢話,亮出筆直修長的刀刃!
刀為“百兵之膽”,是中華武術中最重要的器械之一。大部分中國式的刀刃都屬重兵器,但洛七用的唐刀卻有微妙的不同之處。
速如奔雷、重若落石、明勢如吞天、暗息如鬼魅,這是洛七的刀。
洛七動了。
第一個掏槍的吸血鬼手被削掉!八步的距離,欺近、扭身、發力、揮刀的速度快過拔槍!洛七刀握反手,斜上方的反手刺,刀上沒有鍍銀,刀氣卻切碎了鬼的心臟。
剩下的吸血鬼往后跳開,看著死去的同伴似乎并不悲傷、也不恐懼。一只鬼拿出尖銳的虎指慢慢的帶上,一只鬼把手放在腰后。
“早就和這新來的說過,還是冷兵器靠譜!”其中一只鬼舔著虎指上的尖刺,冷笑著說道。
“難得我同意吸血鬼的說法。”洛七微笑,刀鋒逆轉!
這時,樓梯上傳來焦急的腳步聲“真他媽麻煩,好不容易遇到個對胃口的!”
“三打三,很公平!”阿信上前一步,右瞳泛出血紅。
“你也用刀?”洛七看了看手放在身后的吸血鬼。
“殺人的刀!!”鬼躍出。
夠快!有搞頭!洛七掠出,拿刀的左手向下垂著,是為了更有力的揮刀!
虎指男不顧道義的偷襲,被蕾雅的匕首擋下。
阿信踏碎地板,躍向樓梯上的鬼!
“有速度,卻沒有質。”洛七與從背后抽出短刀的吸血鬼對砍過幾刀后,得出結論。
“那么,在快也沒有用!!”洛七使出全力,刀的刃變得異常鋒利,短刀和鬼的半個腦袋連同脆弱的靈魂,一起被削掉。
而阿信的戰斗就更簡單一些,樓梯上的鬼躲過從天而降的阿信,一記鞭腿揮出,正中阿信的腹部,可這一擊并沒用破壞阿信揮出的拳頭,甚至連位置都沒有任何偏差,拳頭重重的落在臉上,直到吸血鬼流著口水倒在地上,他在開始捂著肚子罵娘。忍受疼痛,是他這幾年靠著不死之軀練就出的本事,盡管他恨透了這鐘作戰方式。
阿信搞定,蕾雅的匕首也從對手的腹部抽出,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戰斗。洛七有些失望,這種程度的戰斗,在他成為天下第一刀客的道路上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應該還有一個。”洛七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是他對吸血鬼的味道卻異常敏感,這似乎是天生的,所以他常常感嘆道:“我的人生除了成為第一刀客,剩下的就是干翻狗日的吸血鬼!”
幾人找到了小馬哥,他把自己如何變成吸血鬼、又如何利用與同學們多年情分把他們變成吸血鬼的餐點的過程說了出來,然后被殺死,被洛七腰斬時,他口中一直喊著“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嘿!誰不是呢?
“先喝一杯吧!我已經打電話給獵人協會了,他們待會就過來收拾。”蕾雅隨手從酒架上拿了一瓶酒往杯子里倒。
“你說我們就這樣殺殺這些沒用的小角色,有幫助么?”洛七接過酒,四天的并肩作戰,足夠他克服對陌生美女的羞澀了。
阿信喝了一口酒,辣得閉上了眼睛“今天又救了四個人,不是么?”
對于那具被轟爛了頭的尸體,幾人都絕口不提,不是麻木,只是再怎么感傷,說出來都沒有意義。
“找不到帶頭的,就只能殺他的人、斷他的糧,他總要憋不住的,我感覺快了。”蕾雅放下酒杯,眼中有些疲憊。
居于中海這個繁華都市的吸血鬼不少,當然獵人也很多,國家重點的保護地區。長久以來,住在這的吸血鬼們大部分都還是比較安份,明目張膽的獵血事件很少發生,鬼們大部分的食物來自于醫院或者黑血市場,就算某個不長眼睛的家伙,或是外地路過的鬼明目張膽的去大街上獵血,也會被獵人們或吸血鬼們追殺,要么逃出上海、要么死在這里。
當然,這些也只是呈給領導的報告里的內容,要知道吸血鬼們并不全是笨蛋,而且在這人海茫茫的城市中,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跡可循的,再加上一些比吸血鬼還要黑暗的人類,那么就足以獲得表面上的平靜。
但是,這已經不錯了,人民沒有恐懼的生活在這里,獵人協會的人不用整天去收拾殘局,掩蓋事實,用造價昂貴的藥物清除知曉了這些黑暗的普通人的記憶。這姑且能成為一種合作,不平等,卻是種種該死的因素下殘忍的默契。
然而,這一群外來吸血鬼的來到似乎是要準備打破這種平靜了。
“我們已經挑了這批搶食的鬼五個場子了,我想應該馬上進入倒計時了吧?”蕾雅看著窗外破碎的月光,如是說道。
一整涼風刮來,吹起了沉積的血腥味。洛七鼻子一動:“有個吸血鬼朝這邊過來了,很快!”
被緊緊關上的大門,突然們被一整強風吹開,一個黑影沖了進來,沖向站在最前方的洛七,兩道銀光舞動,黑影動作極快,而且出手的角度刁鉆而致命,洛七很費力的避開前兩刀,縱身一躍才拉開了距離,可胸口上還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傷口雖淺,但洛七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再慢上哪怕三分之一秒,自己的肋骨恐怕就要被齊齊削掉兩、三根,不僅僅是因為那刃來得太快、也因為那刀刃實在是鋒利!
黑影停下,是一個全身被黑色布料包裹的瘦高男子,只露出了眼睛,而他的的眼神就如他手中握著的兩把長短不一的武士刀一樣,眼神尖銳而寒冷。
黑影用生硬的中文說道“吾乃妖刀,請多多指教。”
“我們沒興趣知道你的藝名!”阿信右瞳發燙。
沖向黑影,左腳如鞭甩出,名為妖刀的吸血鬼躍身避開,一道寒光直取阿信的心臟,卻被阿信緊緊握住手腕,阿信正準備出拳,另一把刀刃卻從他右方斬來,阿信只得出手震開飛來的銀光,卻冷不防的被妖刀掙脫了被鉗住的手臂,阿信又是一拳刺出,中了!
明明眼見拳頭轟在了妖刀的臉上,卻毫無觸感!阿信眼前冷笑的臉漸漸模糊然后化作一團黑色的墨霧,阿信感覺背后一涼!
“后面!”蕾雅大喊。
墨色霧氣在阿信身后炸開,妖刀詭異的出現在致命角度的半空中!
妖刀微笑,收割生命的喜悅表露無遺。
“!”
致命的奇襲,卻被洛七唐刀逼退。
妖刀借著洛七斬擊的力道向后躍去,兩顆銀子彈帶著吸血鬼厭惡的氣味從蕾雅的方向破空而來,眼看就要擊中!墨霧再次出現,妖刀再次消失。
詭異的沉默!三人有默契的聚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借著酒吧內昏暗的燈光環視四周。
“唰!”妖刀從黑暗中沖出,低聲向三人疾奔而來。
“不!不對!在上面!”對刀極為敏感的洛七大喊,幾人抬頭,十多枚苦無從天而降!三人被迫散開!冷笑聲從黑暗中傳出,蕾雅的背后寒光閃現!
蕾雅轉身,千鈞一發之際用匕首擋住了致命的刀刃,妖刀手中另一道銀光發出悲鳴,蕾雅極力閃避卻還是被砍碎了肩胛骨。
阿信趁著空檔欺近,一拳轟出逼退妖刀,蕾雅滾朝一邊、汗漿涌出,她的左輪槍口跟著妖刀的運動軌跡,但是纏斗太過激烈,蕾雅一直怕誤傷隊友而找不到開槍的時機,直到洛七也加入戰局,妖刀又化為一團黑霧隱瞞與黑暗中。
“一個只會躲在黑暗中的小丑!”洛七罵道。
“什么都好!下一秒就讓你送命!”妖刀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那不協調的發音實在讓人難受。
“哼!”洛七冷笑,氣沉、閉上眼睛,唐刀橫懸于腰間,鼻子又開始顫動。單憑吸血鬼是不可能真正的穿梭黑暗的,這只不過是高等一點的障眼法罷了。這是洛七的想法。
“找到你了!”洛七右腳跨出“碎風。一閃!”洛七的刀狠狠揮出!
刀似無影,一道扭曲而灼熱的氣刃從刀尖迸發而出,往洛七斜上的方向高速推移,發出尖銳而撕裂的鳴叫!
刀氣刺入血肉和割碎房梁的聲音同時發出,妖刀出現在切口下方,冷笑:“很不錯了!不過還是慢了一點!”
“是么?既然受了傷,那么你的戲法就對我無效了。”洛七看著妖刀腹部邊上的傷口,血的氣味可比吸血鬼的味道好找多了。
妖刀看著洛七的目光,他似乎明白了為什么洛七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不等妖刀行動,阿信三人再一次沖了上來,妖刀接了數招,卻也敵不過三人的強攻,只好又使出影遁之術,可這次卻是逃不過了。
“阿信,你的右邊!”洛七鼻子一動,大喊到。
阿信一拳朝空氣蹦出,妖刀從黑暗中飛了出來,腹部中拳,斷了幾根肋骨!
“喂!變戲法的,你的法術不靈了哦!”阿信開始毫無人道的嘲諷。
洛七握刀準備上前,卻被蕾雅攔住:“弄殘了,帶回去或許能問出點什么?”
洛七愣了愣,退了回來。其實從第一天和蕾雅出任務開始就覺得第一映像其實沒那么重要。
貌似,今晚的戰斗就要結束了,可房頂上又傳來一個罵罵咧咧聲音:“喂!妖刀,我就說你不行吧?你他媽的還逞強!我剛剛到就看到看到你被打了個狗吃屎,丟不丟臉啊?”
戰斗中的洛七,并沒有分心去關注外界,所以沒察覺到這家伙的到來。
“少廢話!要幫忙就下來,不幫忙就滾!”妖刀有些發怒。
“幫!當然幫!雖然我不喜歡你,不過讓老大知道了我見死不救,還不得活剝了我!”語畢,一桿烏黑的長槍從樓頂落下,緊接著聲音的主人跳下,一個幫著馬尾的年輕男子,立在長槍之上,槍頭之下是朝四面八方撕扯開來的蜘蛛網裂紋!
“在下,鬼刺!”
幾人都為之一振,同時對眼前的一人一槍同時下了定論:強大!
洛七更是落下一滴冷汗,因為同樣作為一個善用兵器的人,他似乎感覺到了這桿長槍上面數以萬計亡魂的哀嚎!
“喂!”阿信上前一步,說:“你們以為這是文藝晚會?個個上來都報藝名!”眼中紅光閃爍:“這可是獵殺啊!”
鬼刺冷笑。
誰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