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不教你練劍，那是因為我所學的劍法那是奴之劍，不適合少爺來練。”
老陳輕聲說道，“而夫人練得劍，乃是陰之劍，更不適合少爺練。少爺要想練劍，練天下第一的劍，就得從這人身上入手。”
說不想練劍，是假的。
李修一直就想和老陳學劍，只是老陳不教而已，故而他才退而求其次，改學練刀了。
練刀也好。
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于猛烈。
一點都襯托不出他瀟灑飄逸的氣質來。
“從他身上，能套出劍招?”李修疑惑地問道。
“非秘技的一類的劍招，他還是有權限教的。”老陳慢慢說道。
“你們在嘀咕什么呢?”
本來離得挺近，按照白易川平時的功力，他早就能聽到這兩人小聲嘀咕什么內容了。
可是，老陳在綁他的時候，瞬間點了他的顫中穴，一時間，他渾身使不上勁，就連武功也暫時被封閉起來。
所以，白易川根本聽不到這兩人在說啥。
李修揉揉眉頭，看向這位看似天真無邪，實際是個話癆的少年，嫌棄地嘆道：“行了，你被留下來了。”
白易川一愣，狂喜!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我的花花世界，小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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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鹿在貼完所有問之后，才回到名士館中。
夫子早已溫習完了一本《論語》。
“之鹿，怎么好久才回來?”
夫子正準備起身。
趙之鹿趕忙上前將夫子扶起來，說道：“忙于貼榜，所以學生回來晚些。”
“貼榜?我不是說過，問試拖后幾天，給李修后生一個準備的時間嗎?”夫子皺眉問道。
“夫子莫惱。”趙之鹿解釋道，“學生的確說了，但是李修他說問試不用拖后，因為他之前未雨綢繆地準備了好幾個問題。”
“哦?此子心細。”夫子眉頭舒展，欣慰地說道。
“可是...”趙之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他出的這個新問，太過簡單了。”
“也許對于你來說太過簡單了吧，畢竟你是中儒。”夫子在趙之鹿攙扶下，慢慢走到床邊。
“這個...可能...并不是。”
趙之鹿咳嗦一聲，說道。
“哦?”夫子問道，“那李修后生又提了什么問題啊?”
“他問...”
趙之鹿嘆氣說道，“他問，這天地是何形狀。”
“......”
岑夫子嘴唇動了動，還是為了確定一番，問道：“他問的啥?”
趙之鹿的嘆氣更重了，“學生說，李修問的是天地是何形狀。”
“自暴自棄?”
岑夫子懷疑道，“莫不是因為我壓他一道題的緣故?”
對于諸位儒生們而言，天地是何形狀的這一問，實在是太簡單了。
天地是何形狀?
當然是...
天圓地方了!
天圓地方一詞源自于殷末周初的蓋天說。
所謂的蓋天說，就是認為是天圓地方的，認為“天圓如張蓋，地方如棋局”。
而又有人用共工觸怒不周山和女媧氏補天的神話來作為支持蓋天說的論據。
《黃帝內經》中亦有云：天不足西北，地不滿東南。
這種“天塌西北，地陷東南”的說法，就是蓋天說。
“有多少人回此問?”夫子慢慢問道。
“幾乎是...都回了，就連他叔父汪從真都回了這問。”
趙之鹿想了想，連忙補充道，“不對，好像是有一個人沒有回答。”
“誰?”
“王伯虎。”
“我知道他。”夫子聽說王伯虎的大名。
畢竟王伯虎的神童之名，可是傳遍京城。
“也許是此人太過于謹慎，害怕李修在此問上設計陷阱，萬一一時答錯，可能就丟臉了。”趙之鹿猜測道，“可是，這問哪有陷阱啊?”
岑夫子亦然點點頭，“李修后生終歸是年輕狂傲，之鹿你之前說的沒錯，是應該磨一磨他的性子。
看來十六歲的少儒，注定不會出現了。”
......
開榜日。
白易川興沖沖地跟在李修的身邊，“修兒，沒想到你還是個名士呢?”
李修表無表情。
他一度覺得，白易川是一只死了的蟬轉世，所以才會如此的聒噪。
他真的有點后悔放老陳走。
是的。
老陳已經走了。
李修親自送老陳走的。
在走的時候，李修看著背著一把劍和一個包裹的老陳，說道：“老陳，這架一定得給我打贏啊。”
“少爺既然如此說了，那我拼了命也要打贏。”老陳笑道。
“也不用拼命。”李修立馬改口，說道：“打輸了也不要緊，安全回來就行。
再說了，輸了的話，不就是丟個名字嗎?
陳十一...十一...這個名也不稀罕。
就算輸了，少爺我給你起一個經天緯地的名字!”
“真的嗎少爺?”老陳咧開嘴問道。
“當然了，少爺什么時候騙過你。”李修拍拍胸脯，說道。
“那少爺會給我起個什么名字?”老陳追問道。
“喂，不是吧?你現在就開始想輸了之后的場景了?”李修撇嘴道。
“不是的，少爺。無論我輸或者是贏，我都不打算叫陳十一了，所以...您先給我起個名字吧。這樣一來，我贏了之后，就能光榮地告訴劍莊的人，我到底是誰。”老陳望著李修，一字一字地說道。
“也對。”
李修習慣性地摸摸下巴，思考道：“讓我想想...”
老陳不催，就在原地靜靜地等著。
“王先生默寫過一首詩，這首詩的作者也姓陳，我感覺他名字挺好聽的，你干脆就叫這個名字吧。”
李修決定道，“陳子昂，怎么樣?”
“少爺我再附送你一首詩。”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李修激動地說道，“你到時候贏了的話，就可以瀟灑地念上這一首詩，然后飄然回家。”
“陳子昂?”
老陳認真地點點頭，“嗯，我也有名字了。”
“少爺，我走之后，你還是要提防那兩個穿越者。
還有白易川，你也不要太過于信任。”
“我知道了。”李修回望老陳，說道。
“少爺。”
“嗯?”
“回元勁要每天都練，這個功法很厲害的。”
“放心吧，老陳。”
“少爺。”
嗯?
“我走了。”
李修臉色一正，但面對老陳又嚴肅不起來，只是笑著說道。
“老陳呀...
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