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會不會太倉促，都快到中午了，我現在也不能久留。”

“就是要中午，你且放心，不如幫我拖住微塵，我給你個位置若有機會脫身，你來尋我?”

漣季半信半疑看著處女隨手見了一顆夜明珠，用巫術將字刻進里頭。這夜明珠是被上了咒的，只有在漣季面前才會有字浮現。

“你就一個人?”漣季視線緊跟著處女，握著夜明珠，話到嘴邊也不知該如何出口，只是心里明白，攔，是攔不住的。

“我可以找悅心。”

“悅心?”漣季想起內個早晨在大殿外喊鬧又悄悄給處女遞小紙條的侍女，看著鬼馬精靈的樣子……但時局緊迫，也安排不了更合適的人選。

“她真是幽塵殿下的人?”在漣季看來，這小姑娘和從石頭縫里蹦出來似的，早不聲冤，晚不叫苦，偏偏這時候突然出來拉著處女不放。

“是。”處女肯定的點了點頭。挨著漣季，“所以師姐真的不用擔心，雖然你的靈力在魔界的時候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別擔心，萬一有什么意外，我來保護你。”處女一副無所不能的自信樣不由引的漣季發笑，其實她心里也有數是與不是暫且自己也沒把握，重要的是只有漣季信了自己的“鬼話”自己才有機會放手一搏，如今的圣界，等不起了。

“別！”漣季挪了挪身子，朝邊上靠了靠頭，“殿下您還是估計好自己吧，雖然我比你年長，但畢只是個下人，不該讓你來赴湯蹈火，倒是你應該估量好自己，別輕易相信別人，還是小心點內個悅心為妙。”

“悅心……”

“別小看悅心，越是看著軟弱無害你越不知道她在動什么小心思。”看著邊上聽不到房內一點異聲的悅心，如今正跺著腳干著急。

處女往外瞧了瞧，輕松一笑，自覺也沒什么，不過一個小侍女又能掀起什么風浪，“不會的，師姐你就是太小心了，我先走了，圣界正打著仗這時間，我可耗不起。”

“真是火急火燎。”漣季搖搖頭，扶起被處女衣袖撩倒的瓶瓶罐罐。做事這么毛毛躁躁可還行?

“師姐是時不我待。”

一邊說著，一邊往邊上的水幕里頭鉆，水幕后邊是冰海的深海，出了水幕也就出了漣季的結界。

外頭左邊站著一臉焦灼的悅心，右邊則站著一排小侍女。處女往右側一撇，問她們為什么在這里候著，她們只道是幫漣季搬行李。處女拉上悅心，悅心扭捏這眉眼用蚊子般的聲響在她耳邊嘀咕道，“殿下，這才聽說你與那漣季水火不容，他好像也在里面，你方才沒事吧……我們什，什么時候去找遺珠救圣女?”

看了看淺水灣當頭的日影，處女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把她拉到一旁，嚴肅的說，“就現在。”

悅心一驚，“現在?會不會有點倉促，圣女內邊我還沒做準備，萬一圣女殿下醒了卻找不見我，要不我去留張紙條。”

“恩……我陪你?”處女聽著覺得也有道理。

聞言，悅心立馬拒絕道，“不用，您先去，我馬上趕到，您就一路上給我留些線索。”

線索……怕是不太妥當，畢竟只是接來一用，到時候還要還，若留下線索，這藏得好好的遺珠豈非日后便天天遭人搶奪褻瀆。

“這樣，這顆夜明珠你拿著，你要來找我時就拋起它，在它落地前會指引你方向。小心拿著，明白嗎?”

悅心看了看手里的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將它收好，輕輕得點了點頭，“是……”

處女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先走了，然而，悅心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安，拿出那顆夜明珠，卻因緊張，差點將它落到地上，連忙摒除腦袋里亂七八糟的念想，將珠子往衣服上蹭了蹭，重新進衣袋兒里。處女一回頭捕捉到她這般神情，以為她哪兒不舒服，而悅心卻表示不是什么大事，讓處女快去辦正事兒，一定要救回幽塵圣女。

悅心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整整衣裳，自己孤身向著水晶宮游去。

“奴婢見過女使大人。”悅心抬起頭來，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寶座上的人。

坐著本不屬于她的寶座，一遍一遍撫摸著水晶扶手。“她去了?”

“是。”

“沒有告訴你具體的位置?”

“沒有。不過……”

“不過什么?”

“處女殿下給了我顆珍珠。”

“珍珠?”

“是。”

接過呈上來的珍珠，芷然反復用指腹摩挲，也沒看出與別的珍珠有何不同，除了……這顆的成色不太盡如人意以外。

“果然神奇，對比水晶宮里的那些，它的成色確實差了好多。”芷然帶著嘲諷，隨意將珠子一拋。脫手那一刻似乎聽見有人說別，至于別什么也都無所謂了。只是不知從哪兒來的一股靈力，借著這骨勁兒，那顆珍珠在四周繞著圈子，撲騰了幾下，邊往遠處去了。

芷然原地愣在那里，話頭被卡在嗓子眼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只道是:“我的個乖乖。“

“女使大人，快派人追，它正在去尋處女殿下的路上。跟丟了就不好了。”悅心挪著膝蓋兩步并一步，沖著幽塵道。芷然從訝異中猛然驚醒，使喚蝦兵蟹將們趕緊跟上去，若出了岔子，烤螃蟹油爆蝦什么的盡管擺上來。

等水晶宮的守衛盡數去尋找那顆破珠子的下落，芷然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了，瞥了一眼還未起身的悅心，重新將手收回腹前，落座在寶座上，“你怎么還在這兒，你若不去，處女該懷疑到我頭上了，這計劃還能成嗎？”

“大人，你說過如果······如果我這事辦得好能放過白龍和圣女。”

“我說過嗎？”芷然抬起細長的眼，瞧著自己粘著水晶的指甲反復觀望，“確實，我說過。不過，這珍珠也沒找著，你就想著邀功······你還是先握好自己的這條命吧。若我得了遺珠，自然不會虧待你。下去。”

悅心也不敢再說些什么。的確她被芷然騙了。說到底芷然自始至終也沒有想過要放過微塵，至于那條被微塵救回來的白龍聽說也是被貶回原身的，龍族本為尊貴，不過既然他是被貶而來估摸著在那個犄角旮旯賠了性命也不會有太多人理睬。這么一想，芷然的臉上有掛上了一抹笑意，“不管有沒有遺珠，反正你都得死，看看啊，這水晶多漂亮，你若躺在里頭你的位置我便能坐的心安理得了，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