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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蛇足

一座高山,一處低巖,一道新泉,一株老松,一爐紅火,一壺綠茶,一位老人,一個少年。

“爺爺,小李飛刀的故事,你還沒有講完呢。”

老人瞇起眼,笑道:“小李飛刀的故事還很長,你想聽哪一個?”

少年道:“我想聽關于‘劍神’顧趙的。”

老人搖頭,嘆氣:“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州!顧大俠確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倒是也想講,只可惜他甫一登江湖,就已立于巔峰之地,卻在此后渺然無蹤了。”

“他去了哪里?”

“相傳顧大俠在擊敗上官金虹,破滅了金錢幫后,便同李尋歡、阿飛、孫小紅等人前往海外,尋找仙山了。之后,李尋歡和阿飛倒是回來了,而他和孫小紅卻從此再沒有出現在中原。”

“莫非顧大俠真的找到了傳說中的海外仙山?他和孫小紅莫非也走到了一起。”

少年遙望山巔,山巔白云悠悠。

“李尋歡和阿飛之后如何了?”

“李尋歡在顧趙撮合之下,同林詩音破鏡重圓。阿飛則還是孤身一人,不過,究竟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少年奇道:“林詩音和李尋歡竟還能走到一起?”

老人輕嘆:“那只因為真正的愛是藏不住的!林詩音也許只不過缺少了一些勇氣和信心。她并不是真的恨李尋歡。”

“龍嘯云呢?”

“龍嘯云被顧大俠懲治后,自然是很憤怒,很不甘,于是他千方百計,想要害了李尋歡和顧大俠!”

“他成功了嗎?”

“自然沒有!……但是在最后的幾天里,上官金虹為打擊李尋歡的精神,準備對林詩音動手,龍嘯云卻似是突然醒悟,拿著昔日王憐花的《憐花寶鑒》去向上官金虹求情!你猜,結果怎么樣?”

少年沉吟片刻,道:“上官金虹奪了《憐花寶鑒》,把龍嘯云殺了?”

“只對了一半。龍嘯云確為上官金虹手下所殺,《憐花寶鑒》卻也根本沒有被上官金虹得到。”

“那也許只因為,龍嘯云拿上來的東西,上官金虹根本不屑于去看!”

“不錯!所以王憐花一身武功和奇藝,從此便失落于江湖之中了。”

老者嘆道。

少年亦嘆道:“沒想到龍嘯云竟也是個癡情人!”

“若不是真的感情太深,又怎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情?”

“上官金虹確是個很驕傲的人。可惜他似乎沒有想過,小人物也并不是沒有閃光的地方的。”

少年道。

老者道:“所以他死了!”

兩人對坐無言,神思悠悠,似都在各自想著什么。

“我還想問……林仙兒呢?她的結局是什么?”

老者沉默了很久,隨后才道:“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她似乎也和顧大俠一樣,在這世上失蹤了。”

……

太康城。

顧趙和白珂立在樓上,看下去,看到了眾生百態。

太康確是繁華。

顧趙嘆道:“白衣人身上一樣事物也無,倒也實在是詭異。”

白珂清冷道:“有人要殺我們。”

顧趙道:“可是那人若為了殺我們,便要出動這樣一個大高手,說句實話,我們也配么?”

白珂瞥了一眼顧趙:“那也許是因為那人已知道凡事是不能只看表面的。”

顧趙揚眉:“此世知道我武功的,恐怕只有你和師傅二人,照你這么說,莫非是小雅師傅要殺我不成?”

白珂搖頭。

顧趙道:“我們不宜久留,今日離開太康便了。”

白珂點頭。

顧趙苦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此事實在是沒辦法,我總要考慮你的安全。”

白珂目光搖動,忽然道:“教我。”

顧趙道:“教你什么?”

“那一劍……教我。”

顧趙怔了怔。

白珂眼神卻很堅決。

她輕輕道:“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會給你!”

她似確實為之付出一切的理由!

顧趙怔了怔,忽然拍了拍白珂玲瓏的肩,笑道:“白小珂,你這么說卻也太見外了。你只要每天給我倒倒茶,揉揉肩,我開心了,自然什么都教你了。”

太康城里,人聲鼎沸。樓外樓上,且飲一杯酒。白珂嘴角微微揚起,心情忽然美麗了起來。

……

回到滄浪派的這幾日,俱風平浪靜。顧趙思考之后,并沒有把此事告訴唐雅。

畢竟,顧趙對于唐雅,不能說就完全信任了。她也有可能和此事有關。

顧趙倒沒有過分緊張,他覺得,目前滄浪派內,能殺他的,沒有!

能與他一戰的,也許有,但他有信心勝。

當然,他也旁敲側擊,似無意向唐雅問起,那一批貨物是從何處來的,里面有一些女兒家的飾品,白珂似很是喜歡。

唐雅笑得花枝招展,笑話顧趙春心動了,隨后告訴顧趙,那是派內專注于貿易的一位堂主所低價購入。

其名阮天義。

顧趙悄悄記下了這個名字,隨后就在派內暗中觀察這位阮堂主。

這是個四十歲往上的肥碩男子,倒確有一些大商人的派頭,衣飾奢華,可惜身軀過于肥大,使得再好的衣服也失去了美感。

只是顧趙發覺這幾日阮天義面色凝重,似憂心忡忡。

絕對有鬼。

當然,顧趙不好直接逼問。他尋思,最好尋到這阮堂主外出的機會,再出手拿下。

可惜此人似一心在派內靜養,這幾日竟沒出過派門一次,大小貿易,都交由副手。

無法,此事只得暫時擱置。

另一方面,顧趙已開始將他所學的一些武功傳授給白珂。

首先傳的是九陰真經。

滄浪派的內功打基礎是不凡的,可是太過中正博大,精微的地方就稍嫌不夠了。

而九陰一方面暗合上善若水,以柔克剛之意,很適合以滄浪派基本內功轉修,另一方面本身也適合女子修煉。

白珂畢竟天賦可以,不然那時候也不會與顧趙齊名。一上手,進境就一日千里。

這幾日,顧趙已在教她幾門他在射雕世界收藏的劍法。

那段時間,他和黃蓉二人真如神仙眷侶般,行走江湖,看天下之景。遇見不少離奇有趣的事件之外,也收集了不少武功。

其中就赫然有古墓派的玉女劍法。

這門劍法很是適合女子學習,顧趙就讓白珂先以這門劍法入門,隨后再考慮傳她獨孤等。

其實到顧趙這個境界,獨孤九劍已不過是一個代號。

只要他用出來的劍法,隨心所欲,自然都可稱是獨孤九劍,卻是不需要特別的招式和心法。

而若是被九劍束縛住了手腳,以為破解法門便是天下劍法至理,反而是入了下乘。

顧趙以為,下一次再進入武俠世界,說不得,他就能真正創出自己的劍法和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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