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的比試之后,吳諦將吳天、吳心二人暗中納為王府門客。之后,吳法請來畫師給二人畫像,一是保送入學檔案需要,二是給他們掛戶籍也需要畫像。吳法將在了城內屬于王府的一處宅院之下,對此,吳天、吳心二人渾然不知。
做完這些,再以王府的名義送他們倆去學宮上學便再無阻礙。
吳諦看中的是兩人背后的神秘人,也就是陳虞,其次才是他們自己的天賦能力,改他們戶籍是保護他們的第一步。
將他們收為門客,暗中保護他們,也算是報答陳虞贈送斷戟的恩情,畢竟吳諦在吳國行事,根本不需要門客的幫助。
一天天過去,離學宮入學的日子越來越近,期間吳法給吳天送來了一根棍子,這棍子名為潛龍棍,聽說是吳法差人讓物華樓從別國分店給調過來的。此棍重千斤,灌入力之道韻激發其上潛龍道紋還可以變得更沉,如此趁手的兵器讓吳天愛不釋手。
很快,絕暗學宮招生的日子到了。
早早的,吳法帶著吳天吳心二人乘坐車輦來到學宮外。即便如此,此時的學院門外已然人滿為患,一輛輛華貴的馬車停靠在路邊,甚至有不少是蠻獸拉車,報名入學的人,已經排滿了整條街道。
車攆中,吳法提醒二人:
“進入學宮之后,有事需要幫助直接用空信石聯系我。還有,最好不要告知其他人你們和王府以及和我的關系。這些年,有不少人想方設法找王府和我的麻煩,在武校場那天想必已經有所體會。若是有心之人知道你二人與王府的關系,恐怕會有麻煩上身。”
“明白”
車攆外,
“你看,這么多蠻獸車,我就說讓你今天架蠻獸車來送我,你偏偏要用這矮腳馬車送我,把我的臉都丟光了。這讓我將來那幫同學怎么看我!蠻獸拉車多拉風啊,真是搞不懂你們怎么想的!下次你們來接我還是這破馬車的話,就不要來接我了”
一位富家子弟,責怪著自己的父母沒有用豪華車攆來送他,殊不知他已經是很多獨自跋山涉水趕來的孩子們羨慕的對象,當然,不僅僅是羨慕馬車。
“父親母親,就送到這兒吧,孩兒一定盡吾所能通過入學考試,在學宮中學有所成報答你們!”
也有子弟與父母分別,叩謝父母養育之恩,立誓宮門前。
“哇,這就是絕暗學院啊,真氣派,真希望能夠順利進入絕暗學院中修習”
“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考試順利入學啊,希望一定要順利啊”
整個通州三萬萬人口,大小學宮不計其數,但是獲得吳國皇家認可的,只有通州學院和絕暗學宮。絕暗學宮屹立在絕暗城中,是整個吳國都聞名的學府,在實力上更勝通州學宮一籌。所以每年絕暗學宮入學時都是這般人山人海。
“管事大人,到點兒了,咱們該出去主持招生了。”
學院門內五百余位身穿絕暗學宮宮服的學生恭恭敬敬的等候眼前這位孫謀孫管事的差遣。
這孫謀便是今年絕暗學宮主持招生的管事,他也是學宮夫子孫沖的兒子,學宮安排孫沖全權負責此次招生事宜,孫沖忙于修煉,不想為這些瑣事兒費心,所以直接讓自己兒子代工,要知道這每年的招生管事可是一份難得的肥差。
“忒!”
孫管事吐掉了嚼了半天的果糖根本不搭理這幫學生,自顧自的走到門前。
“還愣著干嘛,快把門打開啊!”
“是是是”
這幫聽候孫謀差遣的學生都是學宮會的人,孫謀是學宮會的管事,在學宮會中他們比孫謀低一級,再加上又孫沖的關系在,他們十分聽從孫謀的使喚。
十多個學生合力將大紅門拉開。
“門開了!門開了!”
萬眾矚目的絕暗學宮招生,正式開始了!
“你們幾個,一人負責一個篩除點,搞快點,今天至少要篩完前兩輪明白嗎?”
“是!”
吩咐完學生們,孫某便走到門正前:“諸位!又到了我絕暗學宮招生之日,希望大家遵守規矩,排好隊,一個個來,要是有人不守規矩,將交由執法隊處理,準備好自己的個人檔案,下面就開始吧!。”
就這樣五十多萬人拿著自己的檔案排成了五百條長龍,等待著篩選。
第一篩,篩骨齡。人站在測骨臺上就能知道他的歲數。
“二十歲,骨齡超了,不合格”
“求求你,讓我進去吧,我帶錢了,給你都給你。”一名男子帶著哭腔,拉扯之間,帶來的銀幣撒了一地。
“執法隊,帶下去!下一個”
就這樣,超過十六歲的人都被篩了出去這一下就篩掉了五萬人。
這一篩過后是第二篩,篩是否有潛質入道,未過五成則也不收,已經入道的學生便不用篩。
測骨臺后的石桌上,放著一塊玉石,只需要把手放上去就能測出有多大的潛質入道。
“我可一定要過啊,我肯定過五層的!”
一人把手放了上去,石板出現三個黑點。
“三成!不合格!下一位”
“這樣篩查是不是不太合理啊,有的人雖然天賦不佳,卻是大毅力者,天賦雖低但最終卻成了大能,學宮這般做法豈不是會錯過一些這樣的人才”
“那你說應該怎么篩查?”
“不知道”
“你有所不知,超過十八歲之后,再想要入道會極為困難,學宮是三年制,本應是超過十五歲之后就不能報名進入學宮了,十六歲已經是學宮做出讓步后的結果了”
合格的人歡呼雀躍喜極而泣之人不在少數,各有各的開心和慶祝方式。而不合格的都一個樣,幾乎所有不合格的人都心如死灰,即使本有一絲修道機會,也會在此刻因道心破碎而泯滅,再無修道之緣。
“一成,不合格!下一位”
大半天下去五十萬人就篩完了,留下了一萬五千人。
“好了,諸位,今日的初篩已經完成,明日還有一輪篩選,現在請所有同學到這邊來!”
“吳法,這拍賣名額是什么情況?”
“拍賣名額就跟保送一樣,不過他們是花大價錢買而已,都是些富得流油的主。剛才好像在叫所有人過去,你們想看看的話可以過去看看。”
“我也聽到了,那我們先去了”
“行,正式入學是后天,給你們在山水客棧定了兩天的房間,位置就在那兒。沒什么事就去客棧休息,你們是保送的,不用參加這個選拔。我先回王府了,學宮見!”
吳法這些天有些疲累先回王府休息了
“學宮見!”
吳天二人下了車輦,靠近人群。
來到這邊吳天二人發現李濡濡也在人群中,倒是沒有看見徐梟,許是因傷沒法來了。
“今天的篩選結束,先恭喜你們能夠進入明天的終試。明天終試之后,只有三千人能夠留下,這一點想必不少人是知道的,絕暗學宮每年只招三千人。排開保送和拍賣的名額兩百,還剩兩千八百個名額,而在場入道的一千多人,也就是說,明天是一萬三千人爭取那一千多個名額。有什么好東西建議你們今晚也別藏著掖著了,趕緊增強自身實力吧。要是有什么關系需要打點,現在也得抓緊了。”
孫謀最后一句話幾乎等于明示了,一時間不少上道的學生排著隊給孫謀送禮。
“都別擠,一個個來”
孫謀的這一行為,為那些沒入道卻有些家底的人帶來了希望,但是卻變相將那些沒入道的尋常人家孩子打入了深淵。他們敢怒不敢言,畢竟心里還抱著那一絲希望和家人殷切的期盼,如果自己站出來當“刺頭兒”,最后這一絲希望和期盼都會被孫謀磨滅掉。
也不乏一些有正義感的孩子看到眼前這不公的一幕,心中憤恨不已,不過其中多數也還是都選擇了保持沉默,能站出來與不公抗爭的終究是少數。
“你們這樣公然行賄和收受賄賂,簡直是對大吳律的藐視,是對學宮的玷污!”
終于有看不下去的學生站了出來譴責道。
“就是!”
不少胸中憋著火的孩子附和著喊到。
“你們幾個去把剛才喊叫的人登記一下,把他們的檔案找出來扔了,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孫謀安排了幾個學生去處理剛才發聲的人。
這幾個學生猶豫著,因為他們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人家出身,若不是如此,又怎會為了一天十枚銀幣,以及留在學宮會繼續當差的機會而聽從孫謀的使喚,所以但凡還存有一絲良知,他們就不想對著這幫和自己一樣的孩子下手。
“我叫你們動手!聽不見?!給你們三十息,把剛才說話的人帶走!不然你們明天自己去學宮會遞交掛牌走人!”
孫謀一臉拍著桌子生氣的吼道,說完惡狠狠的盯著學宮會的人,見他們邁開步子這才又繼續篩選著其他人送的禮物。
話已至此,二年的學生們只好對之前發聲的人出手,首當其沖的就是第一個發聲的孩子,這孩子叫蠻野。
五六個學宮會的學生試圖拉走蠻野,蠻野不服,他們便圍著蠻野開始對他進行圍毆。
“嗷!有種的打死你爺爺!嗷嗷嗷!”
看到蠻野被揍得這么慘,之前一起附和的學生們都沒了聲音,甚至有的還退了半步。
“天哥,咱們要幫他嗎?”
吳心本來想要幫,但是一想到李氏囑咐的不惹事原則,只好詢問起吳天,讓吳天來拿這個注意。
“幫!”
吳天直接沖了過去,一下撂倒了三個學生,再三兩拳把剩下幾個學生都打飛開來。
看到吳天出手,沒想到還有新生敢挑戰自己威嚴的孫謀直接氣得將手上的錢往桌上一摔:
“媽的,數個錢都數不清凈!”
拿起身邊的大刀就向吳天砍來,這一下爆發的道之力將不少學生都震開,大刀筆直殺向吳天的腦袋,要知道這孫謀可是入道七重。
第一時間感受到壓力的吳天連忙拿起潛龍棍應戰
“力沉棍!!”
“嘭”
兩者的攻擊一碰,吳天倒退三步,握著潛龍棍死死盯著孫謀。
孫謀也連退數步,虎口被吳天震得撕裂,受了傷。
修為高過四重,一擊卻沒能取勝,自己還受了傷,孫謀驚愕無比,思量起來:
“怎么回事?我今日也沒去探春閣啊,怎么會讓這毛頭小子給傷了?不對,一定是這小子不簡單,還沒入學就有這般實力,絕非常人,我得查清楚他的背景,免得陰溝里翻老子的船,小子,你等著,要是你背景沒我大,看我怎么收拾你!”
旋即吩咐二年學員:“你們全都過來,好好看看,今天是誰篩的這小子,給我找出他的檔案,快!”
“我沒篩過”
“我沒篩過”
都說沒篩過
“拍賣名單里有沒有?!”
“沒有!”
“難道這小子是保送的?”孫謀眉頭緊皺。
“給我找保送名單,有沒有他”
幾個二年學生一頓翻找,終于找到了吳天的保送單。
“找到了!”
“快說,是哪個州保送來的?!”
“他是,他是...”這學生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
“墨跡什么,快說!”
“他這一欄是空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