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夢中)
牧伯賞的神識逐漸清醒,他被動地走在漫無邊際的暗黑里,聽取支配調動。
越過光點,視野逐漸變得明晰,他清楚地明白這里是青衣殿。
“伯賞?”
耳熟能詳的聲色,化成煙火他也知曉這屬于司寇。可他從未聽過司寇這般溫柔至極的嗓音。
牧伯賞沒由來的欣喜,遇見朝思暮想的人,在習慣上已經養成對她的過分依賴。
牧伯賞以第三視覺的角度,“觀賞”這一出好戲。
他看慣司寇臉上時常流露的清心少欲的平淡,而此時,眸子柔情似水,笑意溫雅。她躺在某人的懷里,與他嬉笑。
兩人的qm程度如同熱l中的愛人,這份感情,是牧伯賞肖想過卻從未擁有過的苦澀。
牧伯賞的眼中瀏覽過一幀一幀的畫面,那份純凈的美好如甘泉滋養心脾,又如同糖一般令人愛不釋手。
很快,他瞧見了司寇大婚,赤紅的一片遮住他的雙眸,再次睜開,卻是一劍穿心的畫面。
牧伯賞瞳孔驚恐,他心如寸寸刀割。他寄活在原牧伯賞的身上,以自我為視角,清楚地感知將三尺長劍刺入心愛之人的心口處,再毫無留念地歸劍入鞘。
他懷中擁抱另一個女子,嘴角不受控制勾起,以勝利者的姿態睥睨淪為敗寇的司寇。義無反顧地轉身離開,從不回頭。
牧伯賞再次與之分離,形成兩個獨立體。他跪倒在司寇身邊擁她入懷,多年未曾見過的眼淚溢出眼眶。雖如珍珠般小,卻炙熱滾燙。
“師父……”牧伯賞不管如今是否是真事或是幻境,他無法忍受司寇的離去,更加無法原諒自己的作為。
“我求求你,回來好嗎?”
一向清冷高傲的牧伯賞,他凝視著懷中之人安詳的容顏,肝腸寸斷。
幻境總是容易讓人動情,重影交疊。有愛而不得痛徹心扉,有生s別離天各一方,唯獨少見的,是一腔熱血得以暖玉在懷。
現實。
殷紅道袍凝視牧伯賞,見他眼角溢出白凈的淚水,安然一笑。她輕輕為他撫去淚痕,守他入眠。
牧伯賞的神識再次陷入沉睡,熏香耗盡自身,換取眾愛歸屬。
次日辰時三刻。
牧伯賞逐漸清醒,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萬箭攢心,難以平復。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