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衍也是條漢子，吃了這啞巴虧，一下課就跑去商店，他只想跟許攸撇清。

晚自習時間，來商店的人不多。

商店不單賣，他買了一整包。

進了教室，當著眾人的面賠給了她。

許攸看不慣他的態度，又扔回去：“我不用這個牌子。”

賀衍一臉冷漠：“管你要什么牌子，一包夠賠你了。”扔回去，便坐下，不再搭理許攸。

許攸自然見好就收，多了，就是她存心找茬。

“唉，你就那么討厭我？”賀衍不搭理她，她又問，“就不能跟我和睦相處嗎？”

“不能。”

賀衍拿起直尺，畫了一條輔助線，又放下直尺。

“賀衍！”

賀衍道：“閉嘴！”

“閉嘴就閉嘴，哼！”許攸也懶得搭理他。

課間時間，許攸拉著容淅出來說話。

許攸痛心疾首：“容淅，你說我是招黑體質嗎？”

“怎么這么問？”

“是個帥哥，都懶得搭理我。”許攸趴在欄桿上，精神渙散。

“你今天，真做的有些過分。”容淅實話實說，“賀衍一向清高孤僻，你今天做的事兒，很下他臉面。我估計，你再想找他當你假男朋友，刺激肖琂，不大現實了。”

“分明就是他……”

“是，他也有錯，不該用椅子壓著你的東西。不過，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得鬧得人盡皆知？”

許攸癟嘴：“是他不肯跟我好好說。”

她其實也不知道那東西是怎么掉下去的，她也只是將計就計。

“還是跟他道個歉吧！”容淅建議，“自己的態度還是要擺端正。”

“啊，我說不出口。”

今天的錯，自然在她。

“那就寫呀！你以前不老給我寫小紙條嗎？待會兒也給他寫一個。”

許攸斷然拒絕：“啊，我才不要！要是被旁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我給他寫情書呢！”

容淅聳肩：“那就沒辦法咯。”

“那我……試試……”畢竟，他還想著請人家幫忙，為了男神，豁出去了，“他要是不理我，或者是把紙條直接撕掉怎么辦？”

“自己問心無愧不就好啦！”

“好，好吧！”

最后一節晚自習，許攸鼓起勇氣將小紙條遞給了賀衍。

那貨也是個記仇的。

睨了一眼，直接起身：“老師，許攸扔紙條給我。”

是的，這節課不一樣。

班主任的數學自習，而且他還來了。

許攸：王八蛋。

左老師拿過紙條，看了一眼內容，臉色鐵青。

“許攸，下課來我辦公室。”

完了完了。

媽呀，完了。

“噢，老師。”許攸很想用力踹他兩腳，又怕這貨告狀，于是忍住了。

下了晚自習，許攸灰溜溜地進了辦公室。

作為九班班長，她一向是教師辦公室的常客，不同的是這兩次都是聽訓。

一進門，左老師也不兜圈子，直接道：“許攸，你最近的表現很讓我失望。”

許攸心虛了，低下頭。

“今天上午，你被詹老師請出教室了？”

許攸不敢搭話，頭又低了一分。

“你是九班的班長，是九班的顏面，知道嗎？”

“哦，知道。”頭埋得更低了。

左老師問：“還記得你入學考試的成績嗎？”

許攸點頭。

“多少？”

“全班，倒數第一。”她是托了關系，才進入九班的，老爹在她耳朵邊不知說了多少次，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本學期第一次月考？”

“我……”

那應該是她分科后考得最好的一次。

“半期？”

許攸扭扭捏捏半天，不敢搭腔。

“說話。”

“考得不好，”許攸抬頭，“不過，比剛入學時好。”見左老師臉色鐵青，許攸又低下了頭。

“你還挺滿意？”

許攸點頭，立馬又搖頭。

“許攸，你爸對你寄予厚望，你就是這么回報他的？”

若不是許主任到市上開會去了，他早就把這燙手的山芋給她親老爹了。

許攸回答：“我爸說，只要能上個本科就行了，厚望都給了我哥。”

“完蛋玩意。九班是什么班級，學校給我們的任務是什么？百分百重本！”左老師怒不可遏。

許攸自責：“對不起老師，是我給班級拖后腿了。”

左老師稍稍緩和了些，語氣依舊帶著怒氣：“知道我為什么要調開你和容淅嗎？”

“容淅是你的中流砥柱，你怕我影響她。”許攸很老實地回答。

“挺有自知之明呀。”左老師皮笑肉不笑，“那你知道為什么我要安排你和賀衍坐一起？”

許攸搖頭，同時想到：總不能因為他是個帥哥吧？

“他是我們班，最安靜踏實的學生。”

許攸咬咬牙：“所以，我是我們班，最鬧騰散漫的學生？”

左老師笑，算是同意許攸的說法，他很不解：“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能把賀衍惹到打你報告的田地。”

許攸：誰讓他不搭理我的！

“罷了，在我還沒為你物色到新位置之前，座位你暫且坐著。”左老師又說，“明天起，班長的工作就交給許敐了，那孩子踏實能干，你好好搞學習吧。”

“老師，能別讓許敐……”

“行了，就這樣吧！”

“好，老師再見。”

晚上洗澡的時候，許攸在浴室里好一陣鬼叫，出來時有跟沒事人一樣。

容淅、江徭、羅蔓蔓，也感到很無奈，不過也慣了。

＊

第二日，云川高二十五班也換了位置，而且是全班大幅度調整。

很意外——

沐宜擷成了封弋的新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