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的安排，許攸自然歡喜，做一段時間同桌，培養下感情，啥事都好說了。
于是，許攸屁顛屁顛地搬到了賀衍旁邊坐下。
容淅心里罵了許攸八百遍，有異性，沒人性，招呼都沒打一聲。
她的同桌也是男生，叫許敐。
許敐個子不高，寸頭，皮膚偏黑，是晚許攸半小時出生的堂弟，與許攸的古靈精怪比起來，他為人就顯得很憨厚了。
“容淅同學，請多多指教了。”許敐憨憨地撓頭。
容淅見他這副模樣，覺著很是，有趣，笑了笑：“請多指教，許敐同學。”
“沒有，沒有，是你指教我，哪有我指教你的份兒。”
放好座椅，許敐忙坐下，他有些拘謹，畢竟第一次和女生同桌，還跟全年級第一，長得又那么好看的女生坐在一塊。
容淅樂了：“新同桌，不用客氣。”
許敐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嘿嘿。”
許攸坐下后，不淡定了。
“賀衍同學，你好，你好。”許攸伸手，示意友好。“咱們以后就是同桌了，記得好好關照我。”
賀衍呢？
依然埋著頭，認真算題。
“算什么了？要不要我幫忙？”許攸很自來熟地將頭湊過去。
賀衍一個激靈，背脊筆挺，聲音冷冷的，酷酷的：“安靜！”
“喂，我是想幫你耶，看你思考半天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許攸也不樂意了。
賀衍挑眉：“你的水平，幫我？”
“別看不上人。”
“半期考，你排37。”
全班45人。
“咳咳，”許攸慫了，“37怎么了？我那是失誤好吧，那不是真正的實力。”
“呵！”
“你別瞧不起人，”許攸又說，“我要是能幫你解出來怎么辦？”
賀衍冷笑：“迷之自信。”
許攸叉腰：“如果我能做出來，你怎么說？”
“你做出來再說。”
許攸不依：“我做出來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若是做不出，以后不許在我耳邊聒噪。”賀衍又補充了一句，“不然，我會考慮向老師申請換位置。”
“好啊，一言為定。”許攸一把扯過問題，拿出本子，算起來。
十五分鐘過后。
“啊，什么變態題，不做了。”許攸不得不棄械投降，“賀衍，你根本就是在為難我！”
賀衍面不改色，睫毛忽動，扯過書，答：“請你言而有信。”
“我……”
賀衍抬眸，目光凌厲。
許攸不得不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晚上第一節，是物理自習。
物理老師沒來，布置了物理作業，物理課代表管紀律。
做了一半，許攸碰著了難題，想了半天，愣是沒做出來。
以往，遇著不會的，問容淅就好了，如今換了位置，只能問同桌。
她記得，賀衍半期考排全班前幾，且物理成績優異。
許攸也是臉皮厚，用胳膊蹭了賀衍一下。
這一下，賀衍顧著算題，沒搭理她。
許攸以為他算得太入神，便蹭了第二下。
賀衍將試卷扯到最右端，身子向左傾斜，收回左臂，不予理會。
許攸怒了：好你個賀衍，居然敢不搭理我。
許攸改伸出右手踢他的椅子，一兩次賀衍忍了。
第三次，賀衍忍無可忍。
他索性站了起來：“課代表！”
正坐在講臺上的物理課代表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問：“有問題嗎？賀衍同學？”
九班的物理課代表是一個性子柔和的女生。
此時，九班的學霸們都朝著許攸賀衍方向看去。
許攸是真沒想到，賀衍這么沒風度，真站起來，要打她小報告。
許攸一個勁地使眼色，意思讓他饒了自己。
賀衍怎會肯？
“許攸影響我。”
“啊？”課代表有些吃驚，許攸可是班長，在九班一向吃得開，跟她關系也不錯。
而且，班長為人一向正派，怎會影響同學？
“課代表，我沒有影響他！”
賀衍冷聲：“班長，敢做不敢當嗎？”
課代表見兩人火藥味甚濃，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起身問：“到底什么情況？”
賀衍還未回答，許攸搶先：“那個，我踢了他椅子幾下。”
“班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課代表頓了頓又說，“賀衍同學在做作業，你干嘛無緣無故地踢人家椅子？賀衍同學，班長肯定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班長為人一向幽默風趣，她可能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你就別太較真了。”課代表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大，彼此臉上難看。
總之一切以和為貴。
賀衍眉頭一皺，想了想，決定算了，剛準備坐下，聽見許攸說：“等等，我——作為一班之長，怎么可能無事生非，傳出去，我怎么做人？”
容淅+許敐：“……”
課代表：“……”
見課代表不說話，許攸繼續說：“課代表，我踢他椅子是有原因的。”
“強詞奪理！”賀衍聲音更冷淡。
“不信你看？”許攸指了指賀衍椅子下面。
課代表沒辦法，只能過去看。
然后，課代表的臉刷一下紅了。
她一向靦腆。
許攸裝作一臉委屈模樣：“我讓你移動一下椅子，你偏不移動，還告我狀，現在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你滿意了。”
“惺惺作態。”賀衍也低頭，也沒注意那是什么，直接拿起來。
“噗嗤——”
“哈哈哈……”
“沒想到賀衍對女兒家的東西這么感興趣。”
“小癖好吧！”
“哈哈哈！”
“……”
幾個率先看清楚拿東西是什么的男生，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賀衍定神一看，愣了一秒，扔到了許攸桌上。
許攸嘴角一勾，又是個壞心思：“都被你用椅子腿跐得亂七八糟得了，不行，你得賠我一片新的！”
九班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