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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車，沒有直接回教室，拎著萬飯袋去了學校里一間廢棄的舊館，以前是打乒乓球的。

那間屋子一直沒人，不過今天不太一樣。

她剛到門口，里面就站著郁敬嵩。

郁敬嵩看見她還有點意外，“這么巧？我正好想找你。”

而后，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萬欽園的飯袋上，“你還沒吃飯？”

周暮綰知道郁敬嵩沒有那么八卦，點點頭，也進了舊館。

她和郁敬嵩一人拿了一張廢卷子墊在地上，席地而坐。

周暮綰把餐盒都放在一個斷腿的椅子上，郁敬嵩很擅長這種搭建，他用一根木棍就解決了斷腿椅子的平衡問題。

郁敬嵩才十八歲，身高一八三，特別愛打籃球，還是個陽光大男孩，坐在他旁邊，周暮綰還能嗅到他身上的橙花味沐浴液香。

周暮綰邊吃邊問他，“找我什么事？”

“我剛給你發了一條微信，你沒看嗎？”

“我剛回學校，還沒看手機。”

郁敬嵩笑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找你給我補補課。”

周暮綰險些沒嗆著，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對他說：“你開什么玩笑。”

郁敬嵩一本正經看著她，“我沒開玩笑，我見過你以前做的套卷，咱們倆私底下還一起研究過題，我知道你很厲害。”

周暮綰幽亮的眸子又黑又有神，拿起筷子，“補不了。”

這段故事她都沒印象。

郁敬嵩跟她并排坐著嫌說話不方便，干脆站起身，蹲她旁邊，就直直的盯著她，“我給你補課費。”

周暮綰斜睨他一眼，“你去找家教，我又不是家教。”

郁敬嵩怕自己搭的第四個腿不穩，幫她扶好椅子腿，滿眼誠懇，“我不想參加藝考，我要考鯨驊大學最著名的建筑系，全國分數最高，也最難進的專業，我一定要考上！可我現在的成績絕對達不到690以上。”

“你說得就跟我能達到一樣。”

郁敬嵩一臉確定，“你肯定沒問題，你以前跟我說過，你都會做，就是怕朱萊和米遇她們打你。”

周暮綰得承認，她確實看見卷子，都會寫，基本零盲區。

郁敬嵩抓著兩個椅子腿蹲在她旁邊，樣子有點搞笑，她莞爾，“你找家教也可以呀。”

“我媽給我找家教了，我都不喜歡。其實，我是個很不能自律的人，一般的家教老師管不住我。”

周暮綰無語一笑，“他們管不住，就跟我能管住你一樣。”

郁敬嵩說：“你就幫我補幾節物理和化學，多少錢你開。你來我家，咱們私下交易，保證不會在學校給你帶來任何負面影響。”

果然是不差錢的家庭。

周暮綰的面龐冷冷的，“還去你家？證明給你媽看，全班倒數第一也能出來補課？讓他們當笑話嗎？”

她在家長中的聲譽也極其不好，提起她的名字，都是嗤之以鼻，一臉嫌惡，她跟魏佳琪就是兩個極端。

周暮綰也知道，就算有一天她一下子考了全校正數第一，也會被懷疑是抄的。

郁敬嵩知道這有點為難周暮綰，“你就當復習了，我知道高考那天，你肯定直接放大招，也帶我一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