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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不咸不淡，“陸先生這樣的身份，不像是會“餓”著自己的人。”

陸承煊眼底劃過一抹興味，“你是想說我年紀大，還是想夸我有經驗？”

周暮綰長得很年輕，前者顯然沒可能。

她也不想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情節，但是陸承煊又是上門送卡，又是要給她買手機，很難不引起人的遐想。

她哂笑，一臉嚴肅看著他，“我想說：你吃我，會倒胃口的。”

他的腦海當時就浮現出三個字——野玫瑰。

又野又美，還帶刺。

陸承煊面色淡淡的，看她的眼神頗耐人尋味，有幾分曖昧。

“別為了臆測我的口味把自己排除在外。”他當即換了話題，“吃飯了嗎？”

是正經著問她吃飯沒，不是問她吃過“飯”沒。

他的聲音里透著關切，雖然情緒極淡，還是能聽出來。

她冷淡道：“吃過。”

她隱約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陰沉的氣流。

她本來就是吃過。

被米遇、朱萊煩的，就是吃得很不痛快。

并不是因為不想跟他一起吃，才找的借口。

他對前面司機冷冷道：“東千苑。”

東千苑。

周暮綰細細琢磨這三個字。

隱約對個名字有些許印象，但怎么也記不起來是哪里。

男人的神色又讓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周暮綰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從第一次見面就是。

她忽而問：“東千苑是哪？”

他漠然回：“飯店。”

她蹙眉時，透過前視鏡看見前排司機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頭上的傷好些了嗎？”

周暮綰回他：“嗯。”

“怎么傷的？”

周暮綰隨意扯了一個理由，“打架。”

顯然，陸承煊不相信，看她也沒有坦白的意思，他也沒再問。

·

她靠在窗邊，百無聊賴地看著車外的風景，一幕幕，一幀幀從眼前飛快而過。

車內挺寬敞，但是留給她的空間很擠。

陸承煊約莫是疲累，在一旁閉目養神，俊朗的臉龐平靜而安然。

車子緩緩駛過燈光璀璨的街區，有光亮穿過透明的玻璃窗。

光落在他的臉頰，炫目的姿態很難讓人不受迷惑，眩惑得不像樣。

這么近的距離，周暮綰能感覺他的肩膀，時不時擦過她的肩膀，他的腿也若即若離似的，蹭過她的腿。

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到他身上的溫度，并不炙熱，倒很是溫和。

他和她之間有種不明不白的氣氛，空氣中彌漫著某種情愫，不可言說，她有些不太習慣這種感覺。

周暮綰面上保持著平靜，又往車門處挪了挪。

空間過于狹窄，她的動作顯得于事無補，肩膀上反而還多了一顆頭。

落在她肩膀的一瞬，周暮綰忙扭過頭。

陸承煊竟然……

他的頭枕在她的肩膀上，睡得很沉，十分安心。

他真的這么累嗎？

這么寬敞的車，他的靠墊不舒服嗎？

跟她比，她如此瘦削的肩膀卻要承載他的頭，莫名覺得沉重。

她猶豫著要不要聳一聳肩，希望他能自覺離開。

看著他靜默熟睡的樣子，陷入了糾結。

她微微蹙眉，側著臉看著他英氣勃發的臉龐，俊挺的眉宇，鼻梁、薄唇、下巴的弧線硬朗而完美，宛若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