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蕓從地鐵口出來的時候,還是萬里無云的天氣,碧藍的天空光潔得象一面碩大的鏡子,一陣風吹過,天空就變了臉,烏云象是預謀好的一樣,從四面八方密集地涌來,以迅雷之勢占領了天空,氣勢洶洶地從城市上空翻滾而過,并且在行人反應過來之前,噴薄出密集的雨點,從天上傾瀉而下,把整個S城澆了個通透。
毫無意外地,郝蕓也沒能躲過這場洗劫。
她本來是留了把備用傘在酒店的,但今天是她遞辭職信的日子,當她毅然決然離開那個工作了一年多的酒店時,因為心情過于激動,忘了把留在工具柜里的物品拿回來,里面當然就包括那把雨傘。
這真是應了那句俗語,曹操背時遇蔣干,胡豆背時遇稀飯。人在倒霉的時候,啥啥都不順,事事都背運,喝口水都能把自己給嗆著了。
但她現在沒有時間感嘆,眼看雨越下越大,她只想在渾身被澆透之前,在這條光溜的馬路上找到一個避雨點,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
這是一條還在施工中的馬路,而且地處偏遠的市郊,附近沒有什么商鋪,甚至最近的公交站臺都要走上一大段路,郝蕓舉目四望,終于在一片白茫茫中看到了一家門口打著遮陽篷的小面館。
終于有個避雨點了,郝蕓一頭往面館沖了過去。
可是顯然看中這家小面館的不止郝蕓一個人,當她跑到小面館的遮雨篷下時,原本空落落的門口已然熙熙攘攘,和她一樣來躲雨的人把遮陽篷下面的空間站得幾無空隙。
說來說去,只能怪她今天穿的鞋子不好,八厘米的細長高跟鞋,又碰上下雨天打滑,跑起步來一點優勢都沒有。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郝蕓腆著臉,想見縫插針的擠進人堆去。
可是有限的空間已經處于幾乎飽和的狀態,眾人朝她翻著白眼,很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勉強騰出一只腳的位置。
郝蕓才把自己擠進去半個身子,有人見人群中有一個懷抱著小孩的年輕媽媽,就往那個小孩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孩子立刻哇得一聲哭了出來,處于童聲期的嗓音純凈通透,中氣飽滿,這一哭立刻有驚天動地的效果,讓人聽著撕心裂肺。
有人立刻就指責郝蕓說,“別擠了,站不下了,沒看見把孩子都惹哭了嗎?”
孩子的哭聲讓大家找到了堂而皇之的嫌棄的理由,顯然她的強行加入破壞了原有的平衡,使這個小小的避雨點超負荷運作,影響了所有人的安身立足。
眾人眼光凌厲的射向這個最后的侵入者——
在眾人刀子一樣的目光中,郝蕓站不住了,只能訕訕地退出來,再次沖進雨中。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她終于看到了站臺,并且距離站臺不遠處,有一輛公交站徐徐開了過來。
眼看距離站臺還有一百米左右,郝蕓一咬牙,一橫心,決定即使完全破壞掉自己的形象,也要趕上這輛公交車,只要搭車到了城中心,即使還在下雨,也總能找到避雨或是賣傘的地方。
她一邊在心里祈禱,一邊脫下鞋子,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站臺。
公交車在站臺停下,然后打開車門,又合上車門,就在司機準備啟動的時候,郝蕓終于趕到了,在她奮力的拍打下,車門又重新打開。
“謝天謝地!”郝蕓沒來得及松一口氣,看見車內的情景后,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拜今天的大雨所賜,車上人滿為患,乘客們已經摩肩接踵的站到了門口的臺階上,要想上前一步都難如登天。
“大家克服一下困難,再往里擠擠。”盡職的司機大聲向著車內喊話。
雖然車內一片怨聲載道,但乘客們還是跟擠牙膏似的往前挪了挪,擠了點空間出來,堪堪讓郝蕓跨上了公交車的第一層臺階。
車門艱難的在她身后合上,郝蕓無視眾人復雜的表情,把鞋子重新穿上,然后喘著氣,在皮包里一通翻找,找到了那張公交卡。
就在她探過身子,伸長胳膊在刷卡機上刷卡的時候,公交猛然搖晃了一下,司機一個急剎車,乘客們仆倒了一片。屁股貼到了胸膛,臉蛋撞到了扶手,鞋底踩上了腳背,加上大家都是濕漉漉的,就象一大廂的咸魚集體翻了個身。
車內一片凌亂。郝蕓手里的公交卡也掉到了地上。
“我的腳啊——”
“真是對不起,剛才我的腳沒處放。”
“你摸我屁股干什么?”
“誰摸你屁股了,我還沒說你吃我豆腐呢?”
“你以為自己是小鮮肉啊,也不在反光鏡里照照?”
……
“司機師傅,你這車怎么開的?”
“這條路坑坑洼洼的,下了雨,有很多的水塘看不見。”司機頭也不回,朝一片大呼小叫的乘客們吼了一句。
“我的卡掉了,誰看見我的公交卡了。”郝蕓大聲呼喊著,可是她的聲音淹沒在鋪天蓋地的怒罵聲中。
她想彎下腰去找,但現實顯然不允許她這么做,車里的擁擠情況根本連抬動下手臂都是問題。
郝蕓試著往前擠了幾步,她的動作立刻引來了不少的白眼和抗拒。
誰愿意和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站在一起,尤其是在連身體都無法自由移動的時候,那種透過衣服傳來的濕漉而粘膩的感覺能讓人聯想起某種爬行動物。
郝蕓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汗水,放棄了尋找公交卡的努力,從皮包里翻出皮夾子,想找個硬幣出來,可是搜遍了皮夾,最少的面額也是十元的。
一咬牙,郝蕓把十元錢塞進了投幣箱。
心里也塞塞的。
日復一日,今天又是毫不例外的、倒霉的一天。
這種日子已經伴隨她很久了,上天似乎特別喜歡和她開玩笑,有意無意,她總是能成為人群中最倒霉的那一個。
這一點甚至是得到她母親承認的。
據她母親說,郝母自從懷了孕以后就沒順利過,小病小災不斷,三天兩頭惡心嘔吐,有一次做產檢時,還診斷出胎兒畸形,把郝母著實嚇得不輕。在她決定打掉胎兒之前,又跑去帝都大醫院做了一次徹底的檢查,才證明原來的診斷是錯誤的,不過是臍帶以一種相當罕見的方式纏繞在嬰兒的頸部。
郝母后來繪聲繪色的對郝蕓描述了這段經歷,要不是她天生謹慎,恐怕現在就不會有現在的郝蕓了,所以她是屬于不幸中的大幸。
郝母還說,當時距離預產期還有十天左右,郝母就突然腹痛不已,偏偏那天晚上雷電交加,風雨大作,郝父冒著風雨開車,提心吊膽的把郝母送到醫院。
經過幾個小時的手術,醫生把郝蕓抱了出來。與別的蹬手蹬腳、哇哇大哭的小嬰兒不同,剛出生的小郝蕓一點都沒有降生人世的興奮感,緊閉嘴巴,握著雙手,一動不動,似乎很是不滿意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接產護士嚇壞了,以為嬰兒有先天性的疾病,還是經驗老到的產科醫生接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后,把小郝蕓倒提過來,在她屁股上連拍數下,小郝蕓才猛嗆一口,然后哇得哭了出來。
郝蕓后來的成長歷程也一直是磕磕絆絆的,充滿了各種不順利。她記得過生日那一次,大家圍坐在桌子邊,其樂融融,蛋糕上的蠟燭明晃晃的,郝蕓正閉著眼睛許愿,突然一陣風吹來,燭火搖晃了兩下,一顆火星吹到了桌旁的窗簾上,火苗蹭蹭地就燒起來了。
一家人嚇壞了,急忙澆水的澆水,撲火的撲火,雖然順利撲滅了火,最后的結果只是窗簾燒壞了,但一場生日愣是過出了現場救災的感覺,再好吃的蛋糕也索然無味了。
上了小學后,郝蕓衰神附身的體質依然如故,記得有一年老師帶著孩子們去春游,在公園玩了一天后,全班都回來了,進了教室,老師一點名,糟了,發現少了一個,盤點來盤點去,發現少的同學是郝蕓。
回到車上找了一圈沒找到,學校里的老師都急了,全校老師都發動起來趕回公園,實行地毯式的搜索,可一直找到天黑,也沒有發現郝蕓的蹤跡,班主任嚇得腿都哆嗦了,站在河邊,哭著不肯回去。
這時有人打來電話,說郝蕓找到了,原來她跟著一個穿得和老師一模一樣的阿姨,走到了公園的外面,發現跟錯了人后,就自己走回家去了。
諸如此類的,不勝枚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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