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擁有我,我擁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離開我去遠方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
臨近鼠年之時,一場突如其來的病毒席卷全球,其來勢之洶涌,令已做好年規劃的人們措不及防。顯而易見的是,大街上的車流越來越少,人流也越來稀疏,小區也紛紛圍起了柵欄,禁止一般出入,如今已是大年剛過,冷風徐徐吹來,平添了幾分涼意。
“吧嗒!”一根香煙開始了徐徐燃燒,指上的云霧緩緩消散在樓梯走廊,透過即將消散的煙霧,他仿佛看到了未來,少頃,丟掉已經燃到根部的香煙,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幾個月來,連續不間斷的疫情消息充斥著電視網絡媒體,以及大街小巷。他意識到今年也許會比往年更加的艱難,人們手里的資金都在經受著考驗,新一代的月光族在老一輩的支持下度過了這次危機,也許他們會意識到儲蓄的重要性,不管怎么說,今年的某些行業可能要經歷寒冬,這令他感覺到了他的規劃好像有了些問題,他不得不考慮,繼續走講師這條路的可持續性。
家庭的氛圍是我們對于“家”這個字的理解體會,父母的嘮叨也是家庭的味道,時而甜蜜,時而苦澀。
此刻的他就覺得被一個魔咒套在了腦袋上,讓他忍不住想要逃離這里。他此時甚至不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他再一次把手摸到了兜里,伸出來的時候,手里的卻是一枚硬幣。
就這樣,一枚硬幣被拋向了空中,他暗暗想到,如果是正面為上,那就去海連市,那是離這個小城最近的一座大城市,如果反面,那就呆在家鄉。
他想讓上天來替他做個決定。
“鐺啷啷。”硬幣跌落在地,滾了又滾,立在了走廊墻邊。
“這?”文潭有些驚訝的看著硬幣,不上不下取中央,而海連市與家鄉小城的中央是哪里呢,他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
一天后。
海連市的開發區。
如今所有走在大街上的行人,都已經戴上了口罩。人們都憑借著雙眼來眨啊眨,去傳遞信息,無疑,自從帶上口罩后,美麗的人依舊美麗,而不美麗的人也多了一層安慰,人們普遍對于陌生人的照面,平添了幾分遐想。
一處繁華的街道上。
“莊煥亭,你等等我。”一個染著淺綠色頭發的小太妹,手里握著一串半截糖葫蘆,一邊小跑一邊朝前面喊道。
她的前面不遠處,一個女孩回過了頭,一頭秀發中,小小的馬尾辮若隱若現,眼眉如畫。
“孫小慧,你能不能快點。”女孩向下壓了壓口罩,抬頭看了看頭上的太陽,右手向耳邊一帶,一個黑色的小鴨舌帽套在了頭上,配著一身牛仔勁裝,彰顯著青春靚麗。
“哎呀,亭亭,你就不能慢點,我的腿啊...”小太妹裝作痛苦的樣子,揉了揉腿。
“誰讓你平時吃那么多。”
“我餓啊,好啦亭亭,還是你們公司背景雄厚啊,我們那個直接放了無限期的假,不過你那……我能進去嗎?”
“放心吧,我已經和經理打過招呼了。”女孩不當回事,說罷正了正頭上的帽子。
“啊啊,就是上次你說的那個經理嗎,能把你追煩了,他也是厲害誒,哈哈,不過那我肯定沒問題啦。”小太妹拍著胸說道。
女孩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
小太妹名叫孫小慧,是莊煥亭兒時的玩伴,姐妹兩一起上的學,一起翹過課,步入社會之后,也經常聯系,可以說是老朋友了,如今疫情當道,孫小慧暫時失了業,知道莊煥亭在一家大型公司當主管,于是來到這里尋謀一份工作。
金碧輝煌的大樓,樓下有幾分冷清,在這個時期,若能在這里上班,那也不錯啊,孫小慧想到這里,內心竊喜,隨手扔掉了糖葫蘆的小木棍,擦了擦嘴角。
“不要亂扔,最近公司的保潔阿姨請了假,也沒個人收拾了。”莊煥亭督促道。
最近公司都開始安排人輪流打掃廁所了,亂扔東西被人看見不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孫小慧撇了撇嘴。
進入公司后,到處都是三三五五的人群,沒多遠,迎面走來一個身穿西服的男子,將近一米八的大個,看到莊煥亭后,調整了下步伐,三步化作兩步,走了過來。
“小莊啊,你今天不是放假嗎,怎么還來,難道是想我了嗎?”男子揶揄道,說完見莊煥亭不理睬他,自己尷尬的笑了幾聲,轉頭看向孫小慧,說道:“這就是你說過的朋友吧。”他看了看孫小慧,發現孫小慧在竊笑,內心微惱,莊煥亭的態度無疑讓他很沒有面子。
“經理,你跟人事說聲,把手續今天辦了吧。”莊煥亭淡淡道。
“呵呵,咱公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入職的,這我可做不了主。”男子改變了主意,想拿捏一下她。
“經理,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嗎?”莊煥亭覺得自己的這位上司在無理取鬧,簡直在朋友面前打自己的臉,語氣不免多了幾分不滿。
“我知道你說過,可是最近你也知道,大環境不太好,安排進個人可不容易,我也不能太過分。”男子見莊煥亭不悅,接著說道:“不如這樣吧,這件事我們再商量下,你晚上有沒有時間,咱一起吃個飯聊聊,到時候我送你回家。”
孫小慧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她想要進公司看來不是那么容易,就拉了拉莊煥亭的手,猶豫道:“要不,就算了吧。”
莊煥亭這時候怒火正勝,明擺著經理以此拿捏自己,看了看身邊經過的人,壓了壓火氣,低聲一個字一個字說道:“經理,我尊重你,叫你一聲經理,你想玩這些把戲,對不起,蓋不奉陪!”
“你什么意思?”男子蹭的一聲變了臉色,沒想到她話這么直白。
周圍的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一時間竊竊私語。
“什么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沒點數嗎?”莊煥亭也絲毫不退縮。
“你!...”男子滿臉通紅,多久了,都沒有人敢如此的頂撞自己。
這個時候,圍觀的職員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少總來了!”人群頓作鳥獸散。
“怎么事?吵吵鬧鬧!”
孫小慧轉過頭來,看到一個二十幾歲的翩翩少年,不急不慢的走了過來,她內心一陣暗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人二十幾歲都是少總了,自己還得拼命的找工作。
“少總好!”
“少總來啦!“
“歐陽...副總經理好!”一個靦腆的技術員仿佛剛看到這個年輕人,一愣神間脫口而出。
歐陽祈轉頭看了看這個技術員,慢慢點了點頭,問道:“新來的啊?”
年輕人受寵若驚,忙連連點頭“是...我是上個星期才入職的。”
“嗯,不錯。”歐陽祈環視四周,大聲說道:“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在公司里不要叫我少總,學學這位新員工,要叫我‘副總經理’!”說罷,對著年輕人道:“你做的很好,明去人事部說一下,就說我說的,給你調到保潔部,這兩天保潔阿姨正好家中有事,就辛苦你了。”
歐陽祈還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好好干!”
“啊?......啊!”年輕人一臉的懵逼的撓了撓頭,留下身影獨自在風中凌亂......
“噗嗤!”莊煥亭實在忍不住,趕忙用手捂住了嘴。
由她這么一引,原本緊閉著嘴憋著笑的同事,紛紛笑出了聲。
只有一個人沒有笑,是經理。
那個技術員,是他的人,但歐陽祈是總裁的兒子,雖為他的副手,他也只能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