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的男人被鐘離拉倒在臺階上，橫著身子，也不知道嘴里嘟囔著什么，硬是拽著男孩的褲腿不放。

那個男人同伴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鐘離的腳從男人的胸口起來，快步沖了過來，一拳打在男孩的臉上。

“膽子太大了吧，敢動你爺爺了，是不想活了嗎？――啊――”

鐘離在人沖過來的時候就往后退了一步，雙手將他的拳頭扭折扳抵在他的左肩上。

“你――”

姜向宏原本準備就下去的，男人動手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火也冒出來了。

“操他媽，你說誰呢？”

夾著指尖的煙再吸上一口，煙氣剛從嘴里全吐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姜――姜哥，不是，我剛才沒認出來這是你的人……”

看來是認識的，姜向宏安撫似的拍了拍鐘離擰住男人的那只手，讓他放下來。

煙霧在人們的呼吸中從鼻子里進去了，到肺子里轉了一圈又吐出來了。

沖過來的那個男人的手被鐘離甩到了一邊，骨頭來回咔嚓了兩聲，男人忍不住齜牙咧嘴的喊疼，真是沒出息。

“啊――姜哥，對不起，這位兄弟剛才是我激動了，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隔著長長的廊道，大廳里的震耳的的士高音樂隱隱約約可以傳到男人的耳朵里。姜向宏有些反感的揮了揮手。

今天夜晚人神經挺容易疲倦的，秋困到了嗎？昏暗燈光，姜向宏吹著迷離的煙味，神情猶如那飄忽不定的魅影。

“好――好，謝謝姜哥，謝謝這位小哥啊，我這就把他拉回去。冒犯了――”

鐘離立在姜向宏的右手側邊，面無表情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變化，打人的男人瞅著兩位爺都沒有開口，搓著自己的手腕也不敢動。

男孩瞄了他一眼，真是個傻貨，還不知道走嗎？

被鐘離踹倒在地上的醉鬼磨蹭了幾下，又不安分地爬過來，想往男孩腿邊吐。

不過男孩躲得到快，在他張口的時候就已經移到了一旁。男人胃里翻江倒海的酒水連帶著殘渣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涌而出。

順著他一巴淅瀝瀝的在白色的襯衣上留下了一片污穢。

“他媽的，還不拉著人滾！愣在這里讓他吐完嗎？臭死了。”

站著的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自己喝醉的同伴吐了一地，“嘔――”，今天晚上組局他也被人灌了幾杯，聞著這味他也不好受了。

“這就走，這就走。”

樓上包廂里的人喝了幾杯，看人出去了還沒回來，又派兩個人出來找找，怕是喝多了進錯房間了。

沒想到他們在樓梯道上。

“楊奇，這是怎么了？二樓也有衛生間的。”

酒吧的隔音墻板效果很好，他們站在這里，好像遙遠的遠離喧囂和吵鬧，昏黃的月光高高得掛在窗外。

星星點點的火光熄滅在指尖，姜向宏將吸得差不多了的香煙尾狠狠嘬上一口，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走吧，咱們先下去。”

鐘離望著他扯了扯歪了的領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