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旋轉的燈光照映在鐘離的左臉上，一邊忽明一邊忽暗。少年清晰的喉結隱藏在陰影里，說話的時候稍稍上下交錯滾動。

順著男人手比劃的方向走進了賭場區。“踢踏――踢踏――”鐘離放緩腳步，站在最為一圈，賭桌上的甩子此時被人晃弄得不停地在盒子里響。

“3點！3點！3點――”

“大！是大！大！”

散亂空蕩的凳子被他們都擠到了一邊，最里面坐著幾個端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深色的西裝裹挾著他們的得意。

“李總，今天晚上手氣太順了吧？我這盤跟著你壓。”

鐘離經過的時候，就看見男人舉著杯子向他口中的李總敬酒，碰撞的水晶玻璃杯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在這喧嘩的賭場中如同一滴水匯入了湖澤。

“再喝一杯嘛――李總――”

有一個坐在他身邊的女人，撩起分叉的黑色裙擺，白花花的大腿充滿蠱惑性的蹭在男人的腿上。

“啪――”

“啊――啊”

不出一會兒，女人的大腿上就出現了一個撲紅的巴掌印記，潔白和紅色的搭配合著嬌叫刺激著人暴虐的神經。

“叫得真好聽，哈哈哈――喝！”

男孩厭惡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自然沒有看到下一幕那位道貌岸然的李總掐著女人的胸調笑。

鐘離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要找的人，他拐彎去了樓梯間。

暗沉的光線一條一條的畫在空氣中，他剛把門打開的時候就吸了滿鼻筒的二手煙，男孩皺了皺眉，被嗆得咳嗽了幾聲，濃郁的煙霧虛無縹緲的彌漫在空氣中。

“嘿，兄弟，咱們挺有緣分的哈，又見到了。”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鐘離下意識攢緊了手指，下一秒就將自己從別人手下移開了。

“你――唔。”

說來也真是時間趕得湊巧。

姜向宏剛才在一樓巡視了一圈，他管的場子沒出啥事兒，今天晚上挺平靜的。

一個人靠在一邊看著手下的那幾個新來的毛崽子礙于他還在呢，也不敢去耍，一堆人就靠在吧臺邊上喝酒，一點癮都沒有。

他尋摸了一會兒就走了，本來想在這樓梯階上抽幾口的，沒想到有碰到了外面的那個眼神有些犀利的男孩。

“唉，兄弟你找誰啊，說個名，這塊哥們我熟，肯定能給你找出來，省得你費勁了還找不到，嗯？”

姜向宏半倚靠在墻上，說著，把一支煙從銀盒里抽出來，點在暗紅火焰上，深深地吸上一口。

他把嘴里的那口煙一股腦全吞到了肚子里，等憋不住了才將喉嚨里殘余的煙霧吐了出來。

“嘔――”

從上面包廂里跑出來一個人撞在了鐘離的后腰上，“哇”的一聲吐了。

即便鐘離習慣了汽修店每天刺鼻的汽油味，還是有些反胃。在姜向宏的角度上看過去，男孩的臉色刷的一下黑了一個度。

“哈哈哈――”

姜向宏嘴里叼著的煙快要笑掉了。

“走吧，哥幫你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