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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在升降機里

李宇賀收到沁沁的訊息。

“李宇賀,你好。我是陳沁沁。我在學校的通訊錄,找到你的電話。很想問你一件事,我在中學的時候曾經失憶,失憶那天我是跟你在一起嗎?”

李宇賀望著手機的訊息,十分驚訝,苦苦思索如何回答。究竟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沁沁呢?

“是的。”李宇賀回復。

“我為什么會跟你在一起?”

“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我覺得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沁沁望著手機,沒有再回復李宇賀。原來腦海內看到的畫面,是真實發生了的,她真的和李宇賀被追捕,坐上了摩天輪……在沁沁腦海里浮現出很多問題。為什么她會和李宇賀一起被追捕?為什么別人用槍射向她?為什么她會失憶?

沁沁估計這些問題的答案,只有李宇賀才可以告訴她。但是,李宇賀不肯告訴她,沁沁也沒有辦法,于是唯有不再思考這件事,再思考下去,她也得不到答案。

沁沁在余下放假的時間,都沉醉在書本的世界里,讓自己放松,不再思考太多。每天她都去公共圖書館看書,中史書、小說、心理學、輕松讀物如攝影、旅游、中醫養生等,她都看,一坐便是一整天,直到圖書館廣播要閉館,她才離開。

農歷新年到來了,圖書館并沒有開放,沁沁待在家等待親戚來拜年。沁沁在心里已經盤算好親戚所問的問題,連模范答案也想好了。

如果親戚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她便答現在想多點時間讀書,不打算結交男朋友;如果親戚問她,讀書辛不辛苦,就答大學的學習沒有中學般大壓力。如果親戚問她,畢業后想做什么工作,她便答。畢業后才再作打算。

沁沁對于自己的模范答案,十分滿意,使得她面對親戚的問題游刃有余。就這樣,沁沁安然地度過了農歷新年。

沁沁又要回到宿舍了。她沒有通知鄭仁回去的日期,自己靜悄悄地回到宿舍。

她提著一個行李箱,來到宿舍的地下大堂,等升降機。升降機門一開,走出來的竟然是鄭仁。兩人互相對望。

沁沁呆站在升降機外,鄭仁一把拉著她的手,拉她進升降機。沁沁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

“為什么不提前打電話給我,讓我接你回宿舍?”

沁沁只好如實告知,“由我家到宿舍,要一個半小時,太麻煩你了。”

鄭仁仍然拉著沁沁的手,“這有什么麻煩呢?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其實你不用再接送我了,這幾個月以來,也沒有不安全的事情發生。”

鄭仁的臉色一沉。這幾個月以來,鄭仁因為接送沁沁,而跟她的距離拉近了。現在沁沁不用他接送,這代表以后他和沁沁的關系,又回到原地了。

電梯廣播著“11樓”。

沁沁掙開證人的手,不好意思地說,“我到了。”

電梯門關了,鄭仁呆呆的靠在升降機內。這是什么意思呢?沁沁是要跟他劃分界線嗎?難道沁沁不知道他要接送她,就是因為他喜歡了沁沁嗎?

鄭仁按下“G”字,重新來到宿舍的地下大堂。游泳比賽快將開始了,他原本是打算去體育館練習游泳,怎料卻遇到沁沁。

鄭仁來到體育館,換好游泳褲,跳進水里。早知道現在這么難追沁沁,一開始沁沁喜歡他的時候,他就不應該拒絕她,鄭仁后悔了,深深地怪責自己。究竟現在應該放棄,還是應該繼續追沁沁呢?鄭仁梳理不出答案來,他在水里游了20個池,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

游完水后,他冷靜過來了,決定跟“40個孩子的爹”商量一下。

沁沁來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張怡回了家,還未回宿舍,房間只剩沁沁一人,她的眼淚開始流下來了。她不想鄭仁因為不好意思而接送她。一開始沁沁是因為害怕自己一個在路上走,會發生危險,所以才讓鄭人接送她的。然而,每次鄭仁接送她,她心內都感到很難受,因為她知道鄭仁不喜歡自己,要經常面對著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又要裝扮到有很多話題可以跟他聊天,是一件很難受的事。

沁沁本來打算嘗試拉近和鄭仁的距離,但在這個過程中,她發覺自己越來越難受,于是狠下心,向鄭仁說,不用再接送她了。

鄭仁來到大學圖書館旁的咖啡店,找“40個孩子的爹”。當他一坐下就有一只胖胖的麻雀,飛到他的歺枱上。鄭仁把少許英式松餅撕下,放在枱面上給麻雀吃。麻雀吃完后,就開口說話,“鄭仁,很久沒見了。”

鄭仁見到“40個孩子的爹”,非常開心,然后將他在升降機遇上沁沁,以及沁沁對他說的話,全盤告訴了“40個孩子的爹”。

“你覺得我應不應該繼續追沁沁?”

“不是我要回答這個問題,是你要回答這個問題,你要問自己,還喜不喜歡沁沁?”40個孩子的爹用他銳利的眼睛望著鄭仁。

“我喜歡沁沁。”鄭仁想也沒想,便直接回答。

“喜歡就去追啊,追女孩的意思,就是她走了,你在她后面追趕著她,沁沁遠離你,你就向前邁多幾步,去接近她。”

“應該怎樣追?”鄭仁有些茫然。

“你要去留意她喜歡的事物,就是在她沒有開口說時,你已經知道她喜歡什么,這就是,一份誠意,一份細心。你接送她這么久,你知道她喜歡吃什么嗎?你知道平日她有什么喜歡的娛樂嗎?”

“我不知道。”鄭仁聳聳肩說。

“這就是失敗。”40個孩子的爹斬釘截鐵地說,“你跟她有這么多機會單獨相處,你都不問問她嗎?”

“沒有問她,通常都是她在說話,告訴我課堂上發生的事,或者跟我分享新聞。”

“從現在起,你不要再做被動,你要主動出擊,主動去找她,主動跟她說話,主動去了解她。”

“但她才剛剛說,不用我接送了。”

“但她沒有說討厭你找她。”40個孩子的爹說,“除非她當面說不喜歡你,否則既然你喜歡她,就不要放棄。”

鄭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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