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老板,一碗木耳瘦肉粉,不要蔥不要辣椒。”
“快一點我要遲到了!”
“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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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在這個周末相繼出差,波波,炮灰還有胡廣得以讓我教他們功課為名,組成一隊在星期天一大清早就來到我家。
可實際上我們根本沒有在學習,而是談論了一整天深奧的,科學問題。
“你們相信世界末日嗎?”波波腦洞大開,率先發問。
“據說瑪雅人的預言還沒有錯過,好幾個預言都已經應驗了。”
“是啊,聽說諾亞方舟的船票要10億歐元噢。”老胡和炮灰接著說。
“不是吧,我好像昨天在淘寶上看了只要99元啊。”眾人大笑起來。
我們男生,有時候就是幼稚。
“哎,你們說,假如世界末日真的來了,你們最想和誰一起度過這生命的最后一刻啊。”楊袍悔問。
“世界末日來了,當然是要和喜歡的人度過最后一刻咯。”老胡和炮灰一樣,巴不得每天和女同學待在一塊。
“嗯,那我要和我媽一起過。”波波是一個典型的媽寶。
“你呢,天成,你想和誰過啊。”
老實說,這么無聊的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世界末日?世界都沒了跟誰過有差別嗎。
“我?我不知道誒,但是......我不想和爸媽過。”
在我的腦子里,依稀閃過一個畫面,世界末日來臨之際,一個女孩兒,依然安靜的坐在教室的課桌上,手里還是攥著那支筆,在筆記本上認真的書寫。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我聽波波說,你很關注陳凡一噢。”老胡問到。
“喜歡看她出糗也算喜歡嗎。”我反擊,從波波手里搶過剩下的薯片直勾勾的倒進胃里。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啊。”
我抓抓脖子,用力的思考。
“我想想,我喜歡大部分時間里很文靜,有時候也有點活潑的,然后要善良,有禮貌,不要太笨,最好成績好一點的。”我認真說到。
波波沉思一會兒。“這不就是陳凡一嗎......”
我一臉疑惑,老胡和炮灰笑得噗嗤噗嗤倒在沙發上。
“羨慕天成誒,不用努力成績還那么好。”波波嘆氣。
我拿起身邊的抱枕蓋在波波臉上。
“我上課還是聽得很認真的好不好,怎么可能有人不用努力也可以得到好成績,只是用功的時候你們沒看見罷了。”我反斥。
就這樣,一整天里盡聊了一些不切實際的話題,但是我們也沒覺得無聊,好像還挺開心的。一直到晚上,波波的媽媽打來電話催他回家,聽那語氣眼看就要罵人了,不過聽說是在全班第一名家里請教功課,瞬間平息了怒火,反而顯得很放心。
“這就是家長啊,他們的眼里只有成績啦。”波波苦笑。
世界末日,嗯,世界末日......
“天成啊,現在這個時候了,你可以原諒你哥哥嗎。”舅媽問我。
“嗯......可以。”我流著淚說到。
“來,舅媽這里給你一塊錢明天吃早餐,今天我們都不會有事的嗷,我們都會好好的。”舅媽終究沒有忍住,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
她把一塊錢人民幣交到我手上,在我的額頭上深情一吻,關上門離開......
驚醒,沒有媽媽叫我起床的周一,我果然起晚了。
“老板,老樣子,搞快點我遲到了。”
提著早餐我飛快地趕去學校。
教學樓下,正好趕上雷總在樓下抓遲到的學生,當時的情況后面已經抓了不少人,拿著課本面對墻壁站著,一邊讀著英語課文。
這下完了,我可不想站在那面壁,我心想。
但我似乎沒有別的法子,老雷像交警一樣這么一直站在下面,來一個逮一個。
我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
“給我站住!”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這一聲,清楚而洪亮,還是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站在原地,絲毫不敢亂動。
“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雷總走過來氣勢洶洶。
被雷總呵斥住的我立刻抬起了頭,心想死了就死了吧,但是我得死得像個男人,慫成狗也太沒面子了。
“雷老師,我是6班的李天成,前幾天我們才見過的。”我雖然說的理直氣壯,但心里知道我一定慘了,這里留下班級待會兒回去肯定還得被老程罵。
老雷聽完仔細得打量了我一番,一點也不像是審一個犯錯的人,倒像是在看展覽品。
“噢,是天成啊,我真是這幾天忙糊涂了,對對對,我們前兩天才見的。”雷總的語氣涂突然從剛才的兇神惡煞轉變得甚至有些慈愛。
“今天怎么來晚了一點呀,是不是學習壓力比較大啊,吃早餐了沒有呀。”老雷用力擠出的笑臉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還......還沒有。”我一臉不可思議,把手上的早餐藏到身后。
“啊,現在快上課了,趕快進去吧,待會兒下了課,記得去買點早餐吃啊,不吃早餐可不行。”
雷總溫暖的拍了拍我的后腦勺,把我放走了。
“知道了,謝謝雷老師。”
“嗯,去吧,下次要吃早餐啊,不趕嘛。”
這老雷的表現有點慈祥過了頭,完全不像平常動不動就破口大罵的教導主任。
我撓撓頭不知所以,這太陽還真能從西邊出來,遲到了不罰我就算了還這么輕易把我放走了?
盡管這一切很不可思議,我還是決定尊重老雷的決定,迅速地溜回了教室。
萬一晚一步老雷改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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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記憶里,自打開始上學起很多班上都會有那么一個經常受欺負的胖子,而王都瑞就是6班的胖子。
大卵子是我們給王都瑞取的外號,在郴州話里,卵這個字含義非常廣泛,但大部分時間都是用在比較粗鄙的地方,卵子的意思大概是,沒有價值的東西或者說很卑微的東西。
剛剛跑完操我從樓梯走上來,看見老胡和炮灰正在臺階上和大卵子“交朋友”。兩個人手里拿著大卵子的東西在他頭頂上傳來傳去。本來就不高的大卵子還是個胖子,任憑他怎么伸手也夠不著,老實說我看著眼前這一幕,發自內心地覺得大卵子真的是太可憐了,老胡和炮灰做得太過分了。
后來那團在他們手里丟來丟去的信紙,掉到了我的面前。
......
“老胡,接著!”我撿起來扔給了對角的胡廣得,迅速加入了這場捉弄大卵子的游戲。
大卵子朝著老胡奔去,他又迅速丟回給我。
“天成,你快看看里邊寫的是什么。”老胡對我喊到。
我把那團紙舉過頭頂,確保大卵子夠不著,打開一看這竟然是一封情書。是大卵子寫給同桌趙小妮的。
玩弄別人的情書,真是太不道德了。
“是情書耶!!”我欣喜若狂,一邊跑一遍念著信上的內容。大卵子追不上我非常的無可奈何,站在原地干著急。
在歡樂的氛圍里我在教室門口撞到了正好走出門的陳凡一,一把奪走我手中的信紙,看了看。
“你干嘛總欺負王都瑞。”陳凡一像個正義使者一樣看著我,一邊說著一邊把情書還給了大卵子。
大卵子拿了信紙飛快的躲回教室。
失去了娛樂的工具我有些不滿。
“你怎么總愛跟我作對啊。”我對陳凡一說。
“因為你做的不對啊。”陳凡一用她的三分娃娃音訓斥我,使我感覺和她說話就像是在被小孩訓斥,是小孩中的小孩。
“是,你都對。”我憤憤地走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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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值日李覺把我和陳凡一放在一組,她好像就堅信陳凡一是一張能夠壓住我的牌。
總是有意的把陳凡一和我安排在一起。
下午的大掃除,李覺這個老妖怪決定要出去為班級采購一批日常用品,讓我和陳凡一當跟班。
天真,太天真了。我李某人豈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就能隨便鎮住的。
in文具店:
我:“作業本拿這個吧,這個實用。”
陳凡一:“買這個吧,這個好看。”
老妖怪:“嗯,(假裝認真思考)好看重要,”
in超市:
我:“掃帚用這個吧,這個好看。”
陳凡一:“買這個吧,這個便宜。”
老妖怪:“嗯,(稍顯猶豫)便宜重要。”
in奶茶店:
我:“我要喝珍珠奶茶。”
陳凡一:“我喝果汁吧。”
老妖怪:“你好,三杯果汁。(毫不猶豫)”
我轉過頭盯著看上去一臉無所謂的李覺老妖和忍不住洋洋得意的陳凡一。
我早該知道,快樂都是她們的,我孤單的就像是被P上去的。
就好像不管陳凡一說什么做什么,都是對的。
就好像,她永遠都不會錯一樣。
是的,永遠不會。
“買完啦,我們坐什么車回去呀。”李覺老妖笑得春光燦爛。
我:“坐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