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其實別人怎么看我真的無所謂，我從來就不打算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很強?！?

“我只是不希望我喜歡的人覺得我很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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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于考試，我也慢慢地從期待，變成了恐懼。

月考也由此成為了一個很玄妙的東西，以前常覺得月考怎么那么少，我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和江有文在考場上分個高下，現在卻時而感嘆，怎么月考又來了。

我盡力地把和陳凡一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但是回到考場看著這些題目，依然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兩天后，張榜了。

老程來得很晚，幾乎是快上課才來到教室，在老地方貼上成績單。我們立刻圍成一團，人們對于自己地名字總會有特殊的敏感性，李天成，班級排名55，年級排名644。

“1.”

“2.”

“3.”

我排在班上的倒數第三位。

我看著成績，相比前兩次的憤恨和驚訝這一次我顯得很平靜，仿佛這一切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

但比我更冷靜的還有老程，他徑直從我面前走出教室，什么話也沒說。

“哎呀好煩呀，要是我那個題能做對，就進前一百名了?！?

“我也是，那么簡單的題我都算錯了，不然我數學能上130分了?！?

每次考完試，耳朵旁總是傳來這種聲音，這在以前我認為這是一種很低級的行為，甚至不屑參加他們的討論，但現在，它卻變得很刺耳，很吵。

“你這成績......嘿嘿?！闭f話的人叫譚后銘，是高二開學后不久轉來的學生，據說也是個家境優越的頑固子弟，一來便和蔣公子興趣相投，是一個說話很直接，性格很直爽的人。

“你笑什么。”這陣笑聲讓我頓時嚴肅了起來。

“我笑以前剛來這個班的時候，老程還跟我說讓我不管有什么問題就多來問你，說你什么都行，各個方面都厲害?！弊T后銘依然笑嘻嘻，讓我感覺很不爽。

“既然你都知道，還笑什么?！?

“我看你這成績，除了數學看上去還可以，其他的科目一塌糊涂啊，要不這樣，你還是教我打球吧，寫題還是我教你吧?！?

“你也配?！蔽依湫Α?

“要虛心，我排名在你前面200多，指導你綽綽有余，你醒醒好不好?！弊T后銘的嘲笑讓我怒火中燒，簡直有一種想揍他的沖動。

我轉過身面對著他，他看上去似乎也毫不畏懼，挺著胸抬著頭，我就這么跟他對峙了10秒。

“行啊，下節課我在籃球場等你。”

“你想怎么樣啊?！?

“你不是想學打球嗎，你敢來嗎?！?

“好啊?！?

至少在球場上我還是有十足的信心，譚后銘也還算是條漢子，果真如約找到了我。

為了讓他出糗我還特意找來了從衛和炮灰在下面觀戰。

我和他單挑了幾個回合，為了教訓他，在施展球技之余我特意增加了身體對抗，沒過多久，譚后銘便累倒在場上。

“真不禁打?！蔽矣悬c故意想羞辱他，脫下護臂扔在倒在地上的譚后銘身邊，走下球場。

“你打這么用力啊，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睆男l說到。

“誰讓這小子說話不注意后果的，這是他應得的?！蔽液攘艘豢谑掷锏墓δ茱嬃?。

譚后銘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然后起身向我和從衛走了過來。

“你別得意的太早，平手而已?！彼材闷饒鲞叺娘嬃虾攘似饋?。

“你什么意思啊?！?

“剛剛比籃球你贏了，比成績我贏了，1比1?！?

“誰稀罕跟你比啊，無聊?！?

“你不是想證明你比我強嗎，行啊，聽說你游戲打得挺不錯的，放學我們去網吧單挑，敢嗎?！?

譚后銘堅定地用一種輕蔑的口吻對我挑釁，似乎在他眼里從來就沒覺得我會贏。

事實是，我也一樣。

“隨便你?！?

就這樣，我和譚后銘的比拼延續到了晚上，直到晚自習過去一半，我才從網吧回到教室。

今天晚自習老程坐班，大家都很老實的待在教室，還像往常一樣，學習的人永遠在學習，在看漫畫的還在看漫畫。

我坐在座位上，拿出留下的作業題。

手上拿著筆，腦子里卻浮想聯翩，好像想了很多事情，例如今天和譚后銘的各種較量，英語課上沒有看完的比賽，和前兩天跟陳凡一的爭吵。

直到下課鈴重新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還在原地。

放學過后，彭就走過來叫住了我。

“天成，等一下?！?

“嗯，什么事。”

“我有點餓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吃點什么，我請客?！毙『诤苷嬲\的說到。

“今天怎么這么好啊，你不用送你們家何算回家啊?！蔽艺{侃到。

“噢，不用，今天她媽媽會來接她?！?

“嗯，那行吧?！逼鋵嵨乙恢闭J為彭就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他很重感情，不管是對何算，還是對我們，所以我心里也很樂意跟他交流。

就在學校附近的一條老街，我們倆坐了下來，沒過多久，老板拿了一瓶啤酒上來。

“喝一點點吧，夏天舒服點兒?！迸砭蛯ξ艺f。

我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慢點喝......嚴格來說，我們還是未成年呢?！迸砭涂次夷敲春浪荏@訝。

“你覺得，我是不是一特失敗的人?！蔽艺f到。

“怎么會！我們現在才多大啊天成，怎么就跟失敗扯上關系了?！?

“那作為學生來說，我算失敗嗎。”

我認真地看著他，彭就想了一會兒，給自己也倒上一杯啤酒。

“還不至于，我知道你現在心里肯定不好受，誒你上周末去哪了?！?

“我去找陳凡一了?！?

“嗯，你們怎么樣了，陳凡一不是很喜歡你嗎，為什么我聽說你被拒絕了。”

“她說她高中不想戀愛，要等我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學，她再答應我。”

“那你加油啊，以你的水平，這不難啊?！?

“不難么，說實話我現在什么狀況你也看到了，真的不難嗎?！蔽夷闷鹱郎系臒敬?

彭就也沉默了，小抿了一口面前的啤酒。

“天成，我們是同學，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做朋友，我不想看著我的朋友這樣。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把一切都先拋在腦后，一心一意的把學習搞上來。”

“可是我現在做題的感覺和原來大不一樣了，我覺得我要回到原來的水平，很難?！?

“不能放棄啊，你還有時間，天成。你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對你來說追上來絕不是難事啊。”

“一年半，夠不夠啊?！蔽曳畔驴敬?，仔細地想。

“一年半不夠難道要給你十年八年嗎。足夠了！你要知道，陳凡一在等你，老程在等你，我們大家都在等你啊。還有，我奉勸你以后少跟蔣公子玩在一塊兒，蔣公子你是知道的，他就是一不學無術的寄生蟲，不可能會學習的，跟他玩，只能是被他帶跑?！?

“嗯，我會考慮的，謝謝你?！?

“加油，那來吧，干杯?！?

不知道為什么，彭就的這番話，對我的鼓勵特別大，我決心斷絕與外面的一切來往，專心學習。每天家里學校兩點一線，再一次，想要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