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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宮墻三丈,三

  • 請君見戮
  • 揀墨
  • 3264字
  • 2025-02-03 10:30:14

天色漸暗,望舒臺上的將士們遲遲等不到陛下開宴,有了些許雜聲。

恒逸殿中,翟孟涵與翟嵲珣對峙,翟嵲珣淚流滿面。

翟孟涵又嘆了口氣,道:“追習,這么多年來,寡人對你……不夠好嗎?”

翟嵲珣微微側著頭,他顫聲道:“父帝,縱然你對我再好,也無法改變你所犯下的彌天大罪。我不能替枉死的忠臣原諒你。”

翟孟涵氣得雙目充血,咬牙切齒道:“寡人不管你是從哪里聽到的閑言碎語,但是,今日,你這般無禮,寡人絕不會輕饒你!你明明,只需要好好做好你的郛王便已足夠了,可你偏偏如此不知死活!”

翟嵲珣冷眼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又流了出來。他道:“兒臣,從小就崇拜父帝,兒臣眼中的父帝,那樣威武,仁厚,為民著想……可是有人忽然和我說父帝是個弒師囚父,殘害忠良,殺姊屠兄之輩,我并不相信!我不想相信的!可是,事實逼著我相信!”

此時,翟孟涵的目光已經冷淡了,像那百年不動的深潭,那樣寂靜,寂靜得有些恐怖。

“好了,把大殿下拿下。”語畢,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來了幾個戴面具的黑衣人,幾下擒住了翟嵲珣。

“父帝,其實,我并不關心你是否做過那些事,我想做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件事。”說著他在幾個黑衣人的束縛下跪了下來,“我只求,讓我再見一見母后。”

翟孟涵背著手,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道:“你且等著,寡人去望舒臺給眾將士開宴后再來領你去。”

翟嵲珣吃了一驚,急道:“父帝,你不要去!”

翟孟涵回身望著翟嵲珣,忽而勾起一抹微笑,他在翟嵲珣身前躬下身子,問:“有埋伏對吧?”

翟嵲珣目光閃躲,淚水又無聲落下。

“兒臣……不知……”

翟孟涵笑意中又有了幾分詭異,他咬牙切齒道:“你可真是寡人的好追習啊,你還真是我皇族表率!”

說著翟孟涵一把掐住了翟嵲珣的脖子,將他按翻在地,他怒吼道:“縱然你再怎么恨我,你也不應該讓外面的人來奪我翟氏江山!你怎么會糊涂到這個程度?!”

翟嵲珣被掐得幾乎窒息,說不出話來,滿臉通紅,只有眼淚還在不斷流著。

此時,恒逸殿內的侍衛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大氣不出。

就在翟嵲珣似覺斷氣時翟孟涵放開了他,他猛吸了口氣,又給嗆了喉管,喘咳不已。

翟孟涵起身正了正衣袖,突然揚起一腳,踹在翟嵲珣心口上。翟嵲珣早已沒了氣力,只得躺倒在地,昏睡過去。

翟孟涵擦了臉上已經冰冷的淚痕,換上鎮定的神色,大踏步往望舒臺去。

話說易原禹和常嫀見到那神醫混在回朝的軍隊里,心下生疑,便跟了上去。

望舒臺上,千燈同晝,翟孟涵正舉杯敬眾將士。

“眾將士開邊之大功,寡人感念于心,諸位數月苦辛才有此等結果,寡人必好好獎賞諸位。今夜,諸位功臣盡管放縱行樂,慶賀北征大捷!”

一番禮節過后,望舒臺上才真正熱鬧起來。管弦嘔啞,美酒佳肴,眾將士吃得好不歡快。

此時,副將張舒舉酒來敬翟孟涵,他問道:“這等宴席,怎的不見了郛王殿下?再怎么說郛王殿下也是立了大功的。”

翟孟涵輕輕一笑,道:“追習身子有些不適,寡人讓他先回去休息了。”

張舒發出十分爽朗的笑聲,接著道:“郛王殿下陣前那叫一個英勇,怎么回了京城還文弱起來了哈哈哈,我還說今晚非得敬他個百八十杯來著!”這時,另一副將手肘捅了捅張舒,不知說了什么,張舒一副我怎么忘了的神色,自己坐下了。

翟孟涵看著喝酒吃肉的眾將士,眉頭輕蹙,到底在哪里?他們都喝大了,不像是知情者。

你們到底是誰?又埋伏在何處?

翟孟涵正思索著,忽然背后一道疾風,直沖脈門,翟孟涵還沒能去躲,又是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那致命的暗殺被截了下來。

發出那暗器的是方才一晃而過的黑影,而截下暗器的是在暗處觀察已久的易原禹。

而翟孟涵沒能看到他們任何一人。

“曜罹,你這番救下了陛下,或許就要同他們為敵了。他們不是一個人,你也見到了,光是那日那個神醫,你就已經不能夠招架了,朝堂之上本就是爭權奪利,而你,非是朝堂中人,又何必要卷進來?”

“師父,陛下于我有恩,他有危險,我理應救助。”易原禹正同常嫀說著,忽而一個人挨在旁邊,易原禹嚇了一跳,常嫀趕緊拉過易原禹逃開了。

不一會兒,易原禹身前便又出現了那個黑色長衫,穗金腰帶的男人。

易原禹見是他,也并不吃驚,他問道:“你來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立時湊到易原禹面前,常嫀又是一拉,把易原禹拉開了去,那黑衣男人輕輕笑了笑,道:“世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不是同世子講過了嗎?您怎么還總是記不住呢?”

易原禹將他渾身打量了一遍,又看向那些正沉醉于宴酣之樂的人,他問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很簡單。”說完突然加快了速度,一把拉過易原禹,“帶走你。”

易原禹不明所以,而常嫀似乎有什么遲疑。易原禹看著常嫀,有些不太理解。這么多年來,他從未了解過常嫀,但是易原禹能夠感受到常嫀救他并非偶然,她有某種目的,可是她從不言明,易原禹也不會去問。

常嫀沒能攔住這個黑衣男人,只有兩種可能:他們是一路人,或者這人真是洛安王府的故交,當年真的曾想救出自己。

易原禹選擇姑且相信后一種可能,畢竟,看到這人的第一眼,確實有些眼熟。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那黑衣男人十分爽快地答應了。“這是自然,世子的問題我不可不答。”

易原禹放松了下來,抬眼看著那黑衣男人,問道:“你說八年前你在洛安王府偏門等我,你既是來救我的,為何不先救下爹娘?”說著易原禹眼眶已經紅了。

那黑衣人沉吟一會兒,看了眼略有些慌張的常嫀,低頭迎上易原禹的目光,道:“王爺不需要我來救。我的任務,只有救出世子。”

“為何不救他們?”

“不需要。”

易原禹一把推開那黑衣男人,道:“你知道他們的秘密是不是?為何不告訴我?”

“誰?!誰在那里?!”那張舒倒也不算糊涂,總算是聽到了易原禹他們的談話聲。

“走!”說完拉上易原禹離開了,自然,常嫀是追上去的。

這會兒,那黑衣男人居然把易原禹帶到了他與常嫀所借住的客棧,到了目的地,黑衣男人馬上放開了易原禹。

常嫀忙上前問道:“沒事吧?”

易原禹答了句“沒事”便又看向帶著神秘笑容的黑衣男人。

那黑衣男人忽然對著易原禹行禮,道:“屬下當年未能成功救下世子,是屬下的失職,還請世子看在王爺的面上,寬恕則個。”

這人每每說起易闔都是那樣平靜,仿佛他并不知道易闔死得那樣慘。

“你到底是誰?”

“屬下乃是秦執,有的人將我稱為‘斷崖回鞭’,八年前奉王爺的命令在殺手入府時救下世子,可惜當時我在外面,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不過好在世子死里逃生了。我本想帶世子離開的,”說著,秦執看向常嫀,繼續道,“有的人仗著神力為所欲為,打亂了時空,我確實不敵她,這才沒能接到世子。”

常嫀眼中閃過一絲心虛,蹙眉道:“你所謂的救,就是在偏門一直等著,在一旁袖手旁觀?”

秦執偏了偏腦袋,笑著道:“這位姑娘才真是會說笑,在下確實袖手旁觀了,因為我知道世子一定可以平安出來的,那么敢問這位姑娘,您擁有如此高深的本領,又為何不救下世子呢?”

“我們遵循天地道法,有所為有所不為。有的事,我如果做了,只會造成更嚴重的后果。”

秦執點頭道:“哦——原來如此。所以,你又為何要帶走世子,避世八年?”

常嫀眼神閃躲,沒有回答。

易原禹見常嫀神色,知曉她確有私心,也并不多問,轉而問秦執道:“你說你是‘斷崖回鞭’秦執?”

“是。”

“你奉爹的命令來救我?”

“是。”

“什么時候的命令?爹他知曉洛安王府會有此禍端?”

秦執遲疑了一下,道:“世子當真不知此事?那日的信沒送到手也便罷了,居然也沒能告訴你外面的情況,真是失敗。”

“什么意思?”

易原禹此時心情難以平復,他隱約記得當年有許多不對勁的事,只是過去太久了,都快忘記了。當年挨不住心中的悲痛,努力說服自己就當大夢一場,沒想到真就漸漸給忘記了。

易原禹攥緊了手,喃喃自語道:“為何我毫不知情,為何我要將當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常嫀看易原禹眼眶漸紅,連忙安慰一二。

秦執見易原禹不僅一無所知,貌似還忘記了當年的很多事情,便不再回答易原禹的問題。

“世子,有的事忘了也好。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強求世子什么,在下也有一些疑點需要思考、破解。那便只有祈禱世子一路順風了。”

秦執又看向常嫀,道:“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請你保護好世子,等時機成熟了,我還會回來接世子的。”

“什么時機?”易原禹還沒能說完便已經不見了秦執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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