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孫元宗商量完白酒外賣的細節后,郭予墨出了作坊大門,就有四個壯碩漢子伸手敬禮,“士長大人,好!”
釀酒的這七天也沒歇著,那日和周遠道去城郊和城內招募的數十個百姓年輕百姓,再加上孫元翰招募的人,合起來一百八十八人。
然后經過三天的站軍姿,越野負重跑步,正步走,緊急集合等后世基礎練兵方法,有三十八人受不了苦,或逃跑或告知走人,還余一百五十人。
為了區分宋朝軍隊廂,軍,營,都的編制,將這一百五十人定為一勇,而郭予墨和孫元翰分別士長和副士長。
騎上黑馬零十向孫家村奔去,按理說今日便要護送孫元宗的商隊前往益都縣,不過為了等白酒釀造成功就將行程定在明日,而正好老爹明日也要啟程趕往益都縣赴任。
等見到孫元翰,郭予墨遞過去一沓訂好的紙張,徑直開口,“元翰叔,明日我要啟程前往益都,這是我的練兵之法,那些基礎練兵之法必須得練,不得變通或不練,其他方面你可以根據情況訓練。”
孫元翰接過后大致掃了下,點點頭道,“沒問題,毅才,這些人我保證給你訓練出個樣子。”對于基礎練兵之法,孫元翰沒有異議那三日的訓練成效相當不錯,也對郭予墨的佩服也更加深了。
“每月訓練費用我給你三百兩,每一個月我會來檢查練兵情況,元翰叔加油不要讓我失望。”郭予墨有些心疼的掏出自己眼下所有家當,其中二百兩還是向孫元宗預支的。
“毅才,我們要練精兵,三百兩銀子不足,我再添一百兩銀子。”孫元翰豪邁說道,他不在乎錢,在乎的是兵。
“毅才必不辜負你所望!”郭予墨鄭重向其施禮頓了頓繼續道,“還有兩件事,希望元翰叔理解支持。”
孫元翰疑惑看了眼,“毅才,有話直說。”
“我想讓周遙山擔任這支兵馬的軍政參事,專管他們餉銀發放和懲處獎賞,升遷貶職還有思想建設。”
看過那么多電視劇還有古代資料,可是深知古人的騷操作,如果不對領兵之人多加限制,那士兵遲早成為其私兵。
可又如何限制,是個技巧活,向宋朝這樣將兵權割的四分五裂,造成將不識兵,兵不常帥那對外戰爭還玩個球,不吃敗仗都沒天理。
后世建設軍隊設置政委一職就是個好例子,既不會削弱軍隊戰斗力又能有效控制軍隊不失控。
“當然遙山是你的副手,除那些事項外,其他所有都聽您指揮。無規矩不成方圓,軍隊力量重之重中,元翰叔望您支持。”郭予墨眼神直視孫元翰,并未有任何躲閃繼續說道。
“毅才,我沒意見,你盡管放手做。”不削弱軍隊戰斗力只限制主將部分權力,孫元翰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好。郭予墨坦誠,他更坦誠,沒有歪心思唯一想就是如何練好兵,并讓自己的兵揚名天下。
“元翰叔,多余廢話我也不說了,以后看我的表現。”郭予墨很欣慰孫元翰摯誠。
“第二件事,我已經讓我爹命你為壽光縣都頭,明日上任,到時不論是練兵,還是武器來源和使用都方便。這個位置,希望元翰叔能堅持的久些,對那些貪官污吏多些忍讓,只要他們不觸及我們利益。”
“毅才,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不能保證但必會盡力。”
“嗯,元翰叔盡力就好。那現在元翰叔煩請召集他們所有人到村外南坡場,我有些話要講。”
“好,我這就去!”
待孫元翰離去后,郭予墨將廳堂外守候周遙山叫進來,進行一番當軍知參政的囑咐和注意并給了一本《軍隊思想建設》,這本書的面世多虧了008的幫助。
“遙山,現在我身旁沒有可信可用人手,你辦事穩妥也有主見,先擔任這一百五十人的軍政參知,待有合適人選我就將你換下。”
“多謝衙內看重!我一定干好軍政參知!”周遙山說著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心情十分低落難過,要和玩了十幾年的衙內分開,還干著自己不喜歡的事,內心的苦澀非常之多。
郭予墨雙手重重搭在其肩膀上,雙眼微濕,“不準哭,像個男人一樣給我笑。好好干,干好了,我以后給你個大官做!”
“好,衙內!”抹了把眼睛,周遙山笑著并哭著答應。
南坡場,是孫家村曬麥子的地方,平時過往人不多。
這時場上站著整整齊齊一百五十人,這些剛訓練不過一周的兵士或許戰斗力不行,但隊形紀律已有成效。
“各位勇士們,大家好!”
“士長大人好!”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好奇甚至忿怨,為何嚴格訓練你們,讓你們牢牢遵守紀律,你們又不是軍人!”
“士長大人,你待我們好,讓我們吃好,睡好,住好,還有銀子拿,就是訓練苦我們都能接受!”底下一位身高七尺,手臂格外粗的兵士咧嘴笑著道。
這話說到這些人的心坎里去了,很多人跟著附和。反正比種地得的錢多,苦點累點不算啥。
“倉廩實而知禮節,現在你們衣食不愁,也有所住。當這些你們都擁有了,你們接下來要做什么。這就是我今天集合你們目的,告訴你們以后該如何做,才不枉活一世!”
“軍人保家衛國是天生使命,但不是只有軍人才可以保家衛國,所有人都有這份責任,你們愿意看到以后自己的妻女被入侵的蠻夷凌辱,老邁父母被虐殺嗎?
當我大宋軍隊被北方的金國,西北的西夏打敗了,保護不了我們親人時,你們就是最后一道防線,是守護家,是守護大宋的頂天立地的漢子。所以你們必須要強,這也是我訓練你們的目的。”
底下人瞬間小聲議論起來,有人覺得危言聳聽,有人覺得有幾分道理,眾說紛紜說什么的都有,有些腦子機靈的甚至想到了造反上面,冷汗都浸透整個布衫。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送你們共勉之。總之記好了,我讓你們殺敵時,都給我使出吃奶勁兒。聽到了嗎?”
“聽到了。”這聲音不大,還不整齊。
“都沒吃飯嗎?聽到了嗎?”
“聽到了,士長大人!”這一次讓郭予墨滿意。
“好,散了吧!”
早已在一旁聽了半天的孫元翰,低聲念著那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話。
站著的周遙山也是默默記在心中。
“毅才,那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講的真好。和你一起謀事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孫元翰不吝夸獎直言道。
郭予墨笑著點點頭,“元翰叔,遙山和這些兵士交給你了。保重!”
“好!毅才我們一個月后見!”
回到府衙時,來往下人正匆忙收拾東西,明日就要啟程去益都縣了。
回到院內,只見簡一小丫鬟在澆花,“清照呢?”
“清照姐姐出門了,說是回以前住的地方收拾些書。”簡一上前笑意盈盈挽著郭予墨胳膊答道,“咦,少爺你拿的酒好香啊,我能喝嗎?”
“你還小,等再長大些。”寵溺的揉著那雙環髻,簡一的確不大,才剛過十五歲。
“哪里小了?我都十五歲了。”簡一很不服氣,紅潤小嘴撅起。
郭予墨笑笑也不解釋,“你乖乖呆著,我去找你清照姐姐了。”
來到李清照曾經居住的房屋,剛想進去卻忽然止步。
“夫人,小的可算再見到你了,老爺對您甚是思念,還害了一場大病。”
艷美俏臉流露出絲絲憂愁,“明誠病了,你回去告訴他別掛念我,好好養病。”
說話男人聽到這話臉色不解,“夫人不跟小的回去嗎?”
搖搖頭深深嘆息,“不,我現已委身他人,我和他的夫妻緣分已盡,若念以往夫妻情誼,便寫封離異書。”
神色大變,慘白,惶恐,憤怒眾多情緒出現臉上,“夫人,我也伺候你和老爺多年,你們感情要好,郎情妾意,我們這些下人都看在眼中也都羨慕很,如今你怎能做出對不起老爺之事。”
“我,我!”李清照被如此說,神情更加痛苦掙扎,晶瑩的淚水止不住留下,瘦削的身軀輕顫仿佛風一吹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