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鯨宣布了會議結束,會議室里人便散去了大半,顧東庭氣急敗壞地起身要走,卻被鄭鯨攔下。
“這位先生,顧總還有事要與你單獨談?!?
他已然被革了職,至于那聲“先生”,這“顧”一姓,顧泠沅覺得他不配。
“顧泠沅,你還想做什么?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是么?你名下的財產、妻兒可都還在呢。”男人身上仿佛背負著利劍,一字一句都帶了寒光,上次見他這樣,還得追溯到他從禁閉室出來那一刻。
不再給顧東庭開口狡辯的機會,顧泠沅開門見山:“你是顧家收養的,姓顧,不過是為了上個戶口,你根本不配。四年前,綁架許昭試探我,抓住我的軟肋后就開始下猛藥。你用手上的產業去進攻許家的小公司,派人跟蹤許昭,在特定的時間,將她引到特定的地點,讓她目睹是我將她的父親推下臺階,誤會意外殺人的是我。
你將尸檢報告調包,偽造了許父頭部是致命傷,而真正的尸檢報告上顯示,許父在摔下臺階前,更是在我去見他前,服用了大量致幻劑,那致幻劑是你給下的。加上那一時期酗酒的習慣,他神經脆弱,再摔傷一跤,自然得搭上性命。你算準了許昭會因為心疼她的養父而恨我,是你,害死了許父,害死了四年前的昭昭。
我的父親,及至整個顧家的人,將你視為血親,給你提供最好的發展條件。而你,忘恩負義。父親病危,我剛出禁閉室,你覺得這是最好的機會,試圖奪走顧氏,可你沒想到,父親已經簽了股權轉讓書,我名下,已掌握顧氏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你不甘心,在我父親彌留之際給他來了重重一擊——你說你會不惜一切代價奪走顧氏,活生生的將他氣死。”
說到這兒,顧泠沅咬緊了牙關,眼神中盡是血海深仇染紅的恨意。
顧東庭早已受不了任他這樣“剝皮抽筋”,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此刻的顧泠沅才是真正的居高臨下。
他又開口:“你很好奇,真正的尸檢報告是哪兒來的吧?呵,我告訴你,邪不壓正,當時偽造報告的醫生倉皇的過了這么多年,心中早已難安,他找到我,告訴我實情。你倒不聰明,竟找了我父親的主治醫生來作假,害死我爸的真相又被他和盤托出,你說巧不巧?”
話畢,顧泠沅掏出手機,道:“人證物證這時應該都到了地兒,你是去自首,還是需要我打個電話,讓別人過來接你????謀財害命的真兇!”
字字誅心,顧泠沅沉靜多時,為的就是這最后致命一擊。這些年來,他把顧東庭做的一切看在眼里,掌控在手里,任他獲些小利又能如何,最后還不是不堪一擊?
他不僅要搞得他丟了一切,還有,為他犯下的錯,贖罪。
末了,顧東庭落了個人財兩空的下場,與妻子離異,斷了父子關系,獲罪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