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室內(nèi)此刻鴉雀無聲,二十八歲的顧泠沅竟有兩米八的氣場。
再多的閑言碎語都被董事們咽進了肚子里——他們并不知道這屆董事會為何提前。
抬眼瞧了四周,人到齊了。顧泠沅微抬了下手,接下來,一切交給鄭鯨了。
鄭鯨本是沒有發(fā)言資格的,但在顧泠沅的首肯下,董事們也不好多說。
這注定是一場特殊的董事會——
“各位董事你們好,我今代表顧泠沅大股東在此發(fā)言。首先,就幾個月前公司產(chǎn)品出現(xiàn)瑕疵,影響品牌口碑一事,經(jīng)查證,由于生產(chǎn)方中有人刻意造假,產(chǎn)品以次充好,幸在銷售過程中相關(guān)人員及時查驗,及時追回,未造成過大損失。本司做以下問責(zé):涉及造假案人員一律免職,罰款細則已下放。但是,在調(diào)查過程中——”
話到此,鄭鯨刻意停頓,有意無意地看向席位上的某人,此刻怕已是坐立不安了。
“我們發(fā)現(xiàn),涉案員工均為新聘人員,而負責(zé)那次招新的,是人事部主管。細查后,趙主管交代,該批員工皆是他本人的親戚及好友,至于為何被顧氏招進,還請顧董事細說。”
擔(dān)子一甩,給顧東庭壓了個措手不及。
顧東庭眼睛都瞪大了,一臉不知情,道:“一定是趙主管有私心。”
其余董事中有幾個點頭的。
還假裝一事無知呢?顧泠沅冷笑。
鄭鯨繼續(xù)說:“可我顧氏怎會讓無能的人通過面試?這背后推波助瀾的人,趙主管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顧董,還需要帶人證上來嗎?”
在顧氏打拼好些年,鄭鯨雖不如董事們有實權(quán),但在公司所有人心目中早已樹立了威信,在掌握了實證的情況下,有這樣的底氣,不足為奇。
“第一,顧東庭董事,你承諾趙主管,會讓他一行人全身而退,破壞產(chǎn)業(yè)鏈,為顧總、為顧氏造成不良影響。第二,你試圖將分布造下的黑帽扣在顧總身上,而自己從中獲利。第三,董事會召開前兩個月,你收買人心,賄賂在座部分董事,證據(jù)在手,顧總決定,公之于眾。”
很快一段的錄音在會議室里傳開來,再看顧東庭,此刻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在此很感謝顧董的助手向我們提供的種種證據(jù)。”
董事們是他親自去見的,為了掩人耳目,當時的顧東庭聲稱自己是去分部解決問題了,而那錄音也是助手親手錄下的,準確無誤。
他一定沒想到自己信任許多年的手下,事故陵園的父親親手安排的關(guān)鍵時刻是為了給兒子留一后手。
直到現(xiàn)在,顧東庭還以為這是職場策反,在心里把手下咒罵了千遍萬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那是被人挖了心的痛,下場只能是慘不忍睹。
都是報應(yīng)。
顧泠沅突然站起了身,雙手撐在桌上,猶如古時一國之君的模樣,極具威嚴,開口便道:“除卻受賄董事,余下的董事進行表決,這頭把交椅的位子,今后由誰來坐。”
畢竟也收了顧東庭的好處,鐵證如山,那些心思不正的董事不敢開口,心虛地埋下了頭。
經(jīng)最終表決,顧泠沅毫無懸念地穩(wěn)居高位,這是幾年來他付出的心血有了用武之地,也是對父親最好的交代。
閉上眼,他多想這樣睡一會兒。
爸,我沒讓顧氏落到顧東庭手上,望您泉下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