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山，渡過河，踏過青，心愛的人在左右。

忽而夏桃跑去前方，她一個轉身，溫和地取笑阿四，“你快一點啊！”

好像已經很幸福了，很美滿了

似乎故事已經結束了。

可是，他也不見了。

“阿四！”夏桃的含著笑，“你躲在哪里呢？”卻沒有聽到回應。

“阿四？”她又喚了幾聲，笑容也逐漸消失，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他跑哪里去了？

夏桃抱住胳膊，吹來的風里帶有些涼意。

“夏桃！快跑！”

是阿四的聲音！

跑？！

夏桃下意識向前跑去，只覺有一陣風從身后拂過臉龐，又而有一道紅光映入眼中。

忽然，身后有一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動，動不了了。

脖子上傳來一陣疼痛，有鮮紅的血液劃過頸部，夏桃驚恐地瞥過眼。

是阿四……

好疼！

阿四的雙瞳逐漸消散，萬物一切似乎都流入不了他的眼，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

是狩獵、覓食，是獸性。

阿四不是人類，是妖，是活了千百年的動物。

這一刻夏桃突然明白了。

一行眼淚滑落，融合到血液之中，“阿四，是我，夏桃啊…”她用盡最后力氣迫使他冷靜。

“阿四，你是很令人敬仰的人，你愿意用盡一生去擁有人的模樣，阿四……”夏桃撐不住了，大量的失血迫使她昏厥。

幾乎吸干了夏桃的血液，他猛地張開嘴，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振破了惡魂所化作的紅線。

是化成人的狐貍，是他的該有的樣子，是他的尊嚴。

阿四緩慢回過神，看著地上面色蒼白的女孩，她的話逐漸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對…不起…”阿四蹲下身，他顫抖著將手放在夏桃心臟的位置。

還在跳動。

祭品不到被使用的那一刻，她永遠不會死去。

阿四抱起夏桃，冰涼又僵硬。

“四哥哥？”

有稚嫩的聲音傳入耳畔。

“四哥哥，我好像聞到了祭品的味道。”

“好香啊。”赤兒閉上眼感受撲入口鼻的氣味，當她再次睜開眼時，阿四抱著夏桃消失了。

———

夏去秋來，一片山上的桃花卻開滿山。

治愈著奄奄一息的女孩。

夏桃醒來的時候，有桃花覆蓋在她的身上，花粉吸入鼻中。

好癢……

夏桃用手搓了搓鼻子，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桃花林，有點眼熟。

是妖族？！

夏桃隱約想起那個長著鹿臉的女孩。

“夏桃…”

有人在叫她！

夏桃順著聲音望去，阿四背著她的背包，手上端著一瓶水，只見他緩緩加快步子走上前，將水瓶遞給夏桃。

夏桃半信半疑地結果水瓶，因為透明水瓶里的水分明是粉紅色的，“這是什么？”

“汁液。”

夏桃打開蓋子輕抿了一口。

是桃花的味道，放了蜜，有點甜。剩下的汁液，夏桃基本上是一飲而盡。末了，她還向阿四豎起了拇指，“我似乎找到了商機。”

“這或許也只有你才會覺得好喝。”阿四笑了，可當他意識到面前的女孩明明很憔悴卻還在不斷讓他放心時，他的心頭傳來一陣苦澀。

他伸手將夏桃攬入懷中，是溫暖與鮮活的感覺。

“對不起。”

夏桃抬起手輕拍了拍阿四的后背，“沒事…我會原諒你…你不是有意的。”夏桃躊躇了一會，還是說出了口，“因為…我喜歡阿四啊。”

“但是失望是會積攢的，所以，我不會一直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