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誤會
- 杏花襲雨初暖陽
- 無二生
- 3000字
- 2020-08-21 22:00:00
由于初暖的身子骨一直都很虛弱,玄若便打算待初暖身子痊愈了再啟程回山。
約么著也過了五日,這天檀兒正在為初暖梳著頭發(fā),忽然好似有什么驚奇的發(fā)現(xiàn),猛地拍了一下初暖,道:“暖暖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頭發(fā)好像變卷了。”
“還好吧。”初暖倒也沒所謂,只當是時間太久躺著壓到了,如今著實也沒有心情去關(guān)心頭發(fā)了。
玄若自那日之后又重新開始了閉關(guān),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不出來,但湯藥都會準時派弟子送到門口來,聽弟子們說,鶴淵剛恢復便啟程出了遠門,誰都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初暖最近倒是發(fā)現(xiàn)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出血點,看起來有些可怖,可師父他老人家配的藥終究是派上了些用場,那蠱蟲似是沒有什么力氣撕咬了。
“檀兒,你以前一直都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現(xiàn)如今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是怎么了嗎?我感覺如今連我自己都看不透我自己。”
檀兒也是第一次遇見初暖現(xiàn)在這幅樣子,半死不活的,一事著急卻也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剛為初暖梳妝完畢,檀兒便聽到了門外弟子們有些興奮的聲音,似乎是談?wù)撝l回來了,思前想后怕是也沒有別人了。
看到鶴淵的時候弟子們自然是高興,紛紛蜂擁上前,沒成想看到鶴淵身后跟著的人時,一個個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些傻了眼。
誰都不會想到鶴淵身后跟隨的人竟然是顏閏夏,面對大師兄的所作所為,少諾從來都沒有質(zhì)疑過,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沒有人會想到師兄竟然將顏閏夏帶回了堯光。
“師兄。”
少諾還是忍不住上前卻向鶴淵遞去了疑惑的目光,再仔細端詳了一下顏閏夏,著實有些令人難以和當年那個在玄若壽宴上跟人比試的颯爽少女聯(lián)系到一塊去,雖說能夠一眼就認出來是她,卻又面目全非。
“你們幾個,快帶領(lǐng)顏姑娘去我隔壁的房中稍作休息。”鶴淵并沒有理會少諾,而是吩咐了幾個他身后的小弟子招待顏閏夏。
帶一行人剛走,鶴淵才跟少諾詢問了起來:“她如今怎么樣了?”
少諾顯然知道鶴淵說的那個她指的是誰,還能有誰,無非是初暖罷了。
“玄若尊上一直不讓弟子去那邊打擾,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恢復得挺好。”少諾還是如實回答了,眼看鶴淵的目光似乎是暗淡了下來,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
“多派幾個人守在門口,一有異動馬上通知我。”
鶴淵的神色一瞬之間恢復了平靜,只是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轉(zhuǎn)身朝大殿方向走去。
初暖已經(jīng)是好幾日都沒有踏出過房門了,這才剛想出門看一看門外的熱鬧,便聽到了弟子們正議論著顏閏夏到來的消息。
“暖暖,這鶴淵怎么回事,怎么能對給你下毒的人這么客氣呢,真不知道向著哪一邊的!”
檀兒聽著弟子們的議論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初暖如今還沒回復,還有劇毒纏身,他倒好,回來都不來看一眼,還搞金屋藏嬌這一套。
當然看到初暖如今的狀態(tài),檀兒有些話也只是在心里暗暗咒罵,并沒有跟初暖直接表達出來。
“檀兒,你說這人,我是不是救錯了?”
這要是擱在以前,如此忘恩負義之徒,以初暖性格定能上前去把人揍一頓,可如今卻怎么都感覺無所謂,沒必要。
檀兒還是一把攬過初暖的肩膀安慰道:“暖暖,你不要瞎想。”
“我小時候一直覺得修仙之人要一直像師父那樣,日常清心寡欲,日常也會損我一番。現(xiàn)如今才知道原來修仙之人,也是可以有情的,我的目標,便是要成為師父這樣的人,沒心沒肺。”
一席話剛說完,初暖便被檀兒佯裝彈了一個腦瓜崩,“瞎說,哪有這么說你師父的,小心被他聽到了罰你!”
“我如今可是病人,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會對我下手的。”
還沒走多一會兒,二人便再一次見到了此生最不想見到的人,初暖心道這人怎么不在房中好好呆著,出來亂晃悠什么。而檀兒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將初暖護在身后,做出一副隨時都要攻擊的樣子。
“放心,我的目標并不是你。”看到二人,顏閏夏并沒有特別地驚訝,來之前似乎鶴淵已經(jīng)告訴過她,可偏偏不知道怎么就“閑逛”到了這里。
“趕緊交出解藥,不然對你不客氣!”檀兒長于山野之中,此刻已經(jīng)準備出了無數(shù)的臟話來對付顏閏夏,而且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了箭在弦上之勢,就差顏閏夏的刺激了。
“你怎么就確定了我有解藥呢?我只管下毒,又不管解毒。”
顏閏夏嘴角上揚做出了一個類似微笑的表情,可眼底卻盡是嘲諷之意。
“不行暖暖,這廝太過分了,我非得揍她一頓……”檀兒剛想上去打架,便被初暖一把拽了回來。
“算了檀兒,師父他老人家說過會治好我的。”
初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根本就沒有看著顏閏夏,只是摸了摸檀兒的腦袋安撫著繞過了顏閏夏朝前面走去。
好不容易等到走遠了,檀兒才忍不住開口道:“尊上什么時候說過?”
“笨蛋,當然不能讓她這么得意啦!氣氣她也好,畢竟我倆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我可不想就這樣被她給打死。”
不愧是玄若教出來的徒弟,自然是嘴上吃不得虧的。
“晚輩鶴淵,前來拜見玄若尊上。”鶴淵收拾停妥便來到了玄若的門前。
里面的人并沒有應(yīng)答,門卻打開了,走進去迎面一道屏風,隱隱約約看到后面有一個正盤腿而坐的身影。
“道歉的話就免了,聽著也煩。”見立于屏風后的年輕人正低頭不語,玄若又說道:“她沒有責怪你,放心吧。”
鶴淵心中苦笑道,是了,沒有在乎,又何談責怪,張了張嘴。
“你且退下吧,做好你分內(nèi)的事情就好,有些底線不去觸碰,就不會有后果。”
見實在沒有什么解釋的余地,行了個禮之后鶴淵便走出了玄若的房間。
說來也真是巧,初暖從一開始便想著出來放個風,順便找?guī)煾噶牧奶欤巯乱呀?jīng)走到了院門口月亮門處,迎面便撞上了鶴淵。
初暖心中暗罵了聲倒霉,好不容易想出來走一走,一路上碰到的怎么凈是不想看見的人,人間老話說的真是沒錯,出門之前還是要看一看老黃歷。
想到剛才玄若的一席話,鶴淵只當是一個碰到了一個陌生人,一錯身的功夫便走出了院子。玄若說的實在是沒有錯,自己已經(jīng)連累過她無數(shù)次,如今實在是不能讓她冒險了。
擦肩而過的功夫,初暖還是用余光觀察了一下鶴淵,一頓折騰外加上今日他不知道去了哪里,現(xiàn)下看來整個人都變得消瘦了許多。目光中似乎也滿是疲憊,除此之外,倒也跟之前見到的他并沒有什么不同,依舊是那身白色的暗紋長袍。
初暖最近總是感覺自己長高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打量鶴淵的時候竟然不用拼命仰望了。
倒是鶴淵有些驚訝,總感覺幾日不見初暖似乎有了些許的變化。
不過也是,今日檀兒特意為初暖挑選了非常襯氣色的白玉簪花,配上一個近乎于完美的桃花發(fā)髻外加一套鵝黃色的長裙,襯托的初暖格外的嬌俏,就連膚色也白了許多。
“暖暖,他怎么這樣,連個招呼都不打的。”要說檀兒之前還能因為容貌而對鶴淵又幾分好感,現(xiàn)如今僅剩的好感都一絲不剩了。
“我都不在乎了,你生啥氣。”說著初暖還寵溺地捏了捏檀兒的小鼻子。
早就知道了初暖要來,玄若這才匆匆忙忙將鶴淵打發(fā)走,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能感受到到初暖剛走進來時情緒有些異樣,不過也僅僅是一瞬,什么時候初暖也開始刻意偽裝起了自己的情緒。
見到初暖的一刻開始,玄若便早就料到了事情開始有了些許不一樣的地方。
“恢復地如何,過來讓為師看看。”
剛走出屏風,玄若一把便將初暖拉到旁邊的桌子前,為其號起了脈。
如今蠱蟲已經(jīng)差不多被融化,后續(xù)只需要將其毒素排出體外便可,玄若從身旁藥箱中挑選出一根銀針,放到燭火上仔細燒了一下,對著初暖手腕上的一團膿包用力刺了下去。
初暖一聲驚呼,似乎是嚇了一條,可能是青絲引的關(guān)系,初暖并沒有感受到應(yīng)當有的痛處,只是感覺腹中一股子酸楚,有些想吐,額頭也滲出了汗珠,卻再也沒有喊出過半聲。眼看著一股黑血涌出滴到了地上,似乎還有些滾燙,到了地上便已經(jīng)成了一縷黑煙。
“今后連續(xù)幾天都要日日如此放血,直至所有的經(jīng)脈沒有殘余毒血了為止。”
玄若說著拿起了手邊的一卷紗布,為初暖包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