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遲站起身來，走到鹿冉身邊。

“看清楚了嗎？到你了。”他說，“這種人，你該給她點教訓。”

是啊，憑什么鄭盈盈把她傷成這樣還很得意。

她又不是生來就該被欺負的。

鄭盈盈暗地里使壞推她，她當然也可以扔鄭盈盈。

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顆石頭安安靜靜地躺在手心。

她學許遲的樣子，舉起了手中那顆小石子，瞄準了鄭盈盈。

“打膝蓋，她讓你哪里受了傷你就讓她哪里也受傷。”許遲的聲音落在她耳側。

鹿冉于是緊緊盯住了鄭盈盈的膝蓋，做出投擲的姿勢。

“你這樣扔不中，角度不對，”許遲靠近她，握住她的手。

許遲握著她的手，換了個位置。

男生的手溫暖而干燥。

許遲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那顆石頭上，跟鹿冉湊得極近也渾然不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耳邊。

他抓著她的手朝著鄭盈盈的方向扔出那顆石頭。

扔完后，松開。

那顆石頭還是像之前那兩顆一樣，準確地砸在了鄭盈盈的膝蓋上。

她的膝蓋滲出了血絲。

操場上再次傳來她的大喊大叫。

室外溫度比較高，鹿冉出了一身薄汗，身后茂密的樹葉擦過胳膊有些發癢。

鹿冉回頭看向許遲，望進一雙烏黑幽深的眸子。

“找老師或許算不上是反抗。”許遲舔舔后槽牙，說：“這才叫反抗。”

反抗這種事，當然要自己來，要自己親手――

反擊。

鹿冉怔住，心跳驟然加速。

他們扔了三次。

就算鄭盈盈不知道是誰，也知道了石頭是從哪個方向扔過來的。

“石頭是從那邊扔過來的。”鄭盈盈一邊喊痛一邊指著許遲和鹿冉所在的方向。

“你確定是那？”

“我確定。”鄭盈盈憤怒得眼睛像是要噴火，“走，我一定要找出那個人是誰！”

許遲微微瞇起眼，看到了氣勢洶洶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幾個女生。

“走吧，回教室。”他不屑地哼笑一聲，“她們找來了。”

“那我們……要走快點嗎？”

“沒必要，這里離教室挺近的，等她們找回來我們早就回教室了”許遲的聲音懶懶的，“而且，你現在走不快，她現在也跟你一樣了。”

鹿冉看向鄭盈盈。

鄭盈盈正被人攙扶著走過來，速度非常慢。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

鹿冉看看自己膝蓋上的傷，又看了看鄭盈盈膝蓋上的傷。傷的嚴重程度好像……差不多？

自己這算是……干了壞事了嗎？但是，這種報了仇的感覺，好像……很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