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曹操喪父(書友們,可以給劉曄角色點贊了。)
- 漢時征
- 龍之啟笛
- 2333字
- 2020-08-17 19:48:10
玉樹雜金花,天河織女家。
浩瀚無垠的漫天星際里仿佛彌漫柳絮般渾沌,曹操撫著胡須,心神有些不屬地檢視著軍營,心里一種劇痛轉瞬即逝。
“主公,可是有何心事?”
程昱發覺曹操眼神飄忽,高冠博帶的他略一拱手,謙謙風范由內而外展露無疑,做為長期跟隨曹操的智囊,程昱自然明白曹操的一些小習慣。
比如,當曹操雙眼瞇起手指有規律抖動時,絕對是對誰妻子又起了看法。
而最能讓曹操露出笑容的事情有三種,一,收服了能臣武將,二,碾壓了對手,不論是智商上還是勢力上,三,哪個俏佳人意外喪夫。
現在曹操面無表情,看上去若無其事,實際上最為致命,面對一個城府深不可測的主公,程昱表示實在令人心累。
曹操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唉,夏侯恩那邊斷了音迅已經三天,不知道進展如何,而且阿父趕赴兗州,我卻沒有派兵護送,心中牽掛難安。”
“如此說來夏侯恩那邊確實可疑,至于太公途徑徐州,聽聞州牧陶謙素來寬厚應該沒有差池。”
程昱似乎明白了什么,隱晦的補充了句:“主公可有謀奪徐州的意圖,倘若有那么接應太公的士卒不如遲些再發,一切由天意定奪!”
程昱話剛說完忙跪倒在地,稽首謝罪:“主公恕罪,程昱并無它意,只是盡分內之責,替主公做出規劃而矣。”
曹操抬手捂住眼睛,詭異的冷笑出聲,似乎在強忍笑意,以至于有些病態的癲狂:“程昱啊程昱,你很聰明,我也知道你是竭盡所能輔助我,記得上次出征時,你為了緩解糧草問題,用人肉混做口糧,別人說你是怪物,現在看來還真是。”
程昱緘默不言,仍舊低頭跪倒在地,曹操彎腰替他拭去冠帶上的灰塵,自顧自說道:“我這人自幼頑劣,全靠阿父包容照顧,記得當時有個叔父一直在阿父那里說我壞話,你知道我怎么解決的嗎?”
停頓片刻,曹操接著道:“某次叔父又要告訴阿父,我立馬裝做中風的樣子蒙混過去,等到阿父急沖沖趕來后我又恢復正常,讓阿父不再相信叔父,從此便無人敢教訓我。”
曹操惋惜地搖搖頭:“我裝病,是因為阿父在意信任我,所以會第一時間來看我,如果不在意信任我,就不會那么早來看我,說明我在阿父父心中的份量比叔父高,否則就會挨頓毒打。”
扶起誠惶誠恐的程昱,曹操輕輕拍拍程昱的肩膀,因為程昱身材瘦削高挑,曹操踮起腳尖才勉強夠到:“記得阿父常對我說,倘若我能讓曹家走向輝煌,而不是像他一樣只能花錢買個三公,那就足以告慰他了。”
說完這話,曹操轉身不再看若有所思的程昱,腳步踉蹌走進大帳內,帳內漆黑一片,曹操沒有掌燈寬衣,就那么直接躺在床榻上。
良久,程昱回過神,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徑直回到自己帳中,仿佛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有些事點到為止即可,“太公啊太公,能不能活下來全靠天意呀……”
一抹銀亮的月光普照在遠方群山上,山巒披上層顯眼柔和的光芒,流瑩四處飛舞如夢似幻。
青黛色輪廓下慢悠悠走出一只長長的隊伍,橘紅色的火把接連亮起,遠遠望去逐漸猶如一條蜿蜒曲折的火龍。隊伍最中間是一輛由三頭高大健碩的棕馬牽引的車駕。
五百多名紅盔紅甲的漢軍士卒聚睛匯神趕路,只是看向車駕的目光熱切中帶有殘忍,他們是徐州牧陶謙派來護送曹嵩抵達兗州的,已經風塵仆仆趕了三天路。
“都尉,此處已經接近兗州地界,再不動手恐怕就來不及了啊!”臉龐上長塊胎記的隊率小心翼翼看眼猶豫不決的張闿,暗地里對這有賊心沒賊膽的都尉鄙視不已。
張闿神色掙扎看眼身后浩浩蕩蕩的車馬咽了口唾沫:“王隊率,你確定這里面全是財寶?曹操也不會找我們麻煩?”
這個問題已經提了三遍,但隊率還是不厭其煩地拱下手:“曹嵩老兒家財萬貫,雖說當初資助曹操起兵花費些許,可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至于曹操事后如何,和早就逃跑的我們有何干系?”
財帛動人心,色欲擾聰智。
張闿不再猶豫,按了下腰間的佩劍,策馬來到中間車駕上,掃眼旁邊趾高氣揚的曹家奴仆朗聲道:“曹太公,末將有事稟告。”
守護在車架外的家仆一愣,總感覺這個低級將領哪里有些不對勁,平常這家伙連說話都低聲下氣,今天居然敢旁若無人面見太公。
“喲呵,我道是誰原來是張都尉,你不老老實實扎營休息,找我家太公何事?”
家仆中間走出個留著山羊須管事模樣的人物,舉手抬足帶有明顯蔑視表現,做為曹嵩家仆他完美詮釋什么叫拜高踩低,所謂尉官在他眼里跟草芥沒有區別。
“帳外是誰?”車駕內傳來道蒼桑的聲音,張闿雖然明知道車駕內除了曹嵩不會有別人,但是他還是如釋重負的松口氣,因為他發現自己興奮時有點緊張,他怕自己在曹嵩面前露出破綻。
“曹太公是末將張闿,末,末將有事稟告太公!”
曹嵩聽到結結巴巴的答話,眉頭微皺,他從語氣中聽出了張闿的緊張,深夜里找自己稟告什么?而且連說話的語氣都變的怪怪的,曹嵩起了疑心,心里突然有種不妙的念頭。
在確定曹嵩就在車廂里后,張闿兇光畢現,不動聲色朝先前尉官使個眼神,周圍士卒也握緊刀柄悄無聲息向這里緩緩靠攏。
管事仆人背過身剛要回答,張闿動了,抽出佩劍二話不說刺進對方背心處,管事后知后覺,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只來得發出聲慘叫便重重載倒在地。
殷紅的血液濺射到車簾上,沾染上絲絲斑點,其他士卒得了命令,肆無忌憚砍殺周遭曹家眾人,屠刀幾乎沒有受半點阻撓。
那些尋常侍衛仆人那里是訓練有素的徐州軍的對手,更何況事發突然,一個照面就被殺的人仰馬翻,閃爍火光應襯出森然笑臉。
婦孺們歇斯底里的哭喊聲驚得附近野獸紛紛靠攏,濃郁血腥氣味刺激著它們敏感味蕾,很快躺滿嶙峋地面躺滿尸體。
張闿沒有著急立馬殺曹嵩,而是掀開帷簾讓曹嵩眼睜睜看著全家被屠戮,想從他淡然的目光中找到驚恐,可惜他失望了。
曹嵩從始至終保持冷漠鎮定,仿佛一切與他無關似的,張闿忍不住問道:“太公難道不害怕嗎?”
曹嵩沒有回答,只是原本紅潤的面龐逐漸蒼白,嘴角流出血跡,炯炯有神的眼睛也一黯淡下來,張闿這才發現對方已經咬舌自盡。
沖天火光張牙舞爪升騰起來,夜幕之下,令人作嘔的臭味擴散縈繞,觸目皆是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