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秦煙低著頭,狠命的攥著自己的睡衣袂角,“我什么都不知道。”
浴室里持續不斷的水流聲突然斷了,安靜的有些突兀且不妥。這種時候,像極了暴雨將至的前奏。
金銘崇卷了卷衣袖,扼住秦煙命運的后脖頸,“你,進去。”
秦煙反抗,拿手肘鈍擊男人,“我為什么要進去?”
金銘崇閃開,“你不知道齊楚是怎么了嗎?”
秦煙蹙眉,“我怎么知道,我又沒有解藥。”
金銘崇按住秦煙的腦袋,貼著浴室的門,眼神凌厲,“你自己就是解藥。”
秦煙難得的聽明白了,她啪的一聲甩開男人的手,眼睛一瞪,滿身的尖刺,又冷又利,“我不進去,齊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你要是再敢碰我,我讓你一起死。”
“呦,手勁還挺大啊。”金銘崇揉了揉手腕,秦煙剛剛那一下,端是力道就大到驚人,明顯就是練家子,他換了個方式,長臂一伸,攔住小秦煙,“我告訴你,我雖然不是齊家的人,但是我是一名醫生,我的本能就是救人,所以,我是絕對要管到底的知道嗎?”
“我不知道。”秦煙磨牙,轉身就要走。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齊楚不喜歡她,齊家人要害她,她很害怕,害怕自己從一個牢籠又走進另一個牢籠,害怕自己再次殊途同歸。
她的人生經歷了一番大起大落后,她已經不再信任任何人了。
這端,金銘崇卻再次揪住了她,用了兩只手,“你今天必須進去。”
秦煙掙扎,揮著拳頭打,力道大到嚇人,如果她手里有把刀,金銘崇已經躺在血泊里了,“我不進去。”
金銘崇泄了一口氣,左右是拿她沒辦法,拿手指了指秦煙,然后突然開始解自己的皮帶,“你不進去是吧,行,我進去。”
秦煙嚇了一跳,幾乎是轟的一聲腦子炸開,“你干什么?”
金銘崇理所當然,“進去幫他啊。”
秦煙攔住,“你一個男的怎么幫他,你不許進去。”
金銘崇冷笑,混不吝的土匪樣,“誰說男的不能幫了,今天你不進去,我就進去。”
秦煙大吼一聲,力拔山海氣蓋世的架勢,“絕對不行,你一看就很臟。”
齊楚可以死,但齊楚不能被糟蹋,她到底還是有點良心的。
金銘崇抖了抖皮帶,“小秦煙,你這么說話就很過分了啊,我怎么就很臟了?”
秦煙啐他,“你像個開青樓的。”
金銘崇淫笑,“你說對了,我正打算開一個呢,我現在就進去,先拿你老公練練手,不對,是練練腰。”
秦煙揮拳,一拳砸在浴室的門上,哐當一聲,振聾發聵,“你敢進去,我就打死你。”
“呦,看來還是有點感情的嘛。”金銘崇謔笑,恬不知恥的又系好腰帶,遂又揪著秦煙的衣領,趁著她世界觀崩塌的罅隙,直接把她給踹了進去,“進去吧你。”
然后,然后秦煙就瘋球了,一邊瘋,一邊求的那種。
“放我出去,快點放我出去,開青樓的我不殺你,你放我出去,我求你了。”秦煙死命扒門,卻無濟于事,門被反鎖了,她的人生要結束了。
“秦之韻,別吵。”身后傳來齊楚的聲音,喑啞的,急促的,啞忍的氣息。
“齊楚......”秦煙貼著浴室的墻壁轉過身,輕易不敢亂動。
齊楚躺在浴缸里,浸在冷水中,仰著頭有些沉重的呼吸著,氣息啞忍。
秦煙清楚的看到,他的鎖骨變成了淡粉色,喉結上下滑動著,是觸目的緋色,半張著的嘴唇嫣紅,就連眼角也是淺淺淡淡的一圈紅。
誰這么混蛋把一個平日里處事凌厲,說一不二的男人搞成這副模樣?
哦,是她,秦之韻。
“過來。”齊楚薄唇輕啟,命令到,聲線嘶啞。
秦煙搖頭,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腿軟,只是自顧自的往后縮脖子,“我不要過去。”
齊楚深吸了一口氣,壓著聲線解釋,“我還沒立遺囑,要是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沒了我,你就住不了華燈初上的房子,也吃不到合胃口的飯菜了,所以,乖順一點,快點過來,等你以后在娛樂圈拍戲掙了大錢了,再殺我也不遲不是嗎,畢竟,我會一直跟你住在一起的,你有的是機會。”
說完這些,齊楚抿著矜薄的唇,從鼻腔里換了一口氣,灼燒感充斥在血液里,像蟄伏著的毒液,一點點侵蝕著他的理智,說來好笑,落到這步田地,談不攏感情,竟只能拿這些做籌碼。
沒心肝的秦煙還在問,“你死了,按照規矩,難道遺產不應該留一點給遺孀嗎?”
“這里和南安不一樣,我死了,沒有遺囑,你什么也沒有,還會被人冷嘲熱諷,被人欺凌,寥寥一生。”齊楚盡量往能恫嚇到秦煙的方向去說。
秦煙明顯是猶豫了一下。
“還不過來嗎?”齊楚居然被氣笑,扯得五臟六腑都跟著疼,跟著難受。
秦煙壓著胸口,血氣卻涌上了頭腦,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可是我......不行的。”
齊楚又咳了起來,“咳咳咳咳咳,你過來就行。”
秦煙躊躇著慢慢吞吞走到浴室旁,明明沒有碰到齊楚,竟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灼人的氣息,燙人的,驚人的,誘人的男性氣息。
該死的,她居然真的走過來了。
不僅走過來了,還蹲了下來,扶著浴室的邊緣,小心翼翼的看著齊楚,“怎么幫。”
齊楚靠近她,將下巴埋在了她的鎖骨處,滾燙的呼吸打在秦煙的頸窩,她幾乎要神志不清。
“我可以親你嗎?”齊楚突然啞著嗓子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