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的勢力，到了群芳宴終宴自會揭曉，至于程錦如何動手他們總不能未卜先知吧。

“找到了弟子，掌門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抿了一口茶，抬眼與她們對視。

“實不相瞞。”江傾娓娓道來：“昨日我收到了流云的信，說前幾日凌霜的藏書閣被黑衣人擄去了兩本秘籍。”

我吃了一驚：“玄霜長老怎么說？秘籍可重要？”

江傾點點頭，“負責看守的弟子已被他責罰，流云稟報后便先行前往白陀山莊，此時他應當在途中。”

看我不解，她又解釋道：“此事當年只有師父、玄霜和我知道，許是師父料到會有如今情形，留了一手將秘籍的下冊交由白陀山莊保管。”

我喝口茶。

白陀山莊？約莫有點印象，主人好像叫傅什么來著。

酉時已至。

靠近戲臺的幾座酒樓顯然已被達官顯貴包下，到未時便在清散人群，因著身兼庭芳閣掌柜，我和江傾、阿槐只被請到另一個稍偏的位置，從閣樓走過時向下望，幾頂華貴的轎輦停在路旁。一些好奇的平民百姓被官兵隔在外邊，只能探頭朝里觀望。

樓下好像有人吵起來，不知道為了什么事，屆時，從對面酒樓的雅間傳出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他開始勸架。

“哎哎哎！盧兄~柯兄~大家都是好友，何必這樣急眼。”

京都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到底都是熟人。這盧氏便是當時追隨駱王的，姜氏謀反案不知他們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只知并未受什么牽連，如今這盧氏并未在朝廷當什么要職，倒是在京都的產業還不少。至于柯氏，隔壁州府人士，經會試殿試上了榜，現任工部底下一員外郎，前幾年剛娶了京都家底豐厚的閨秀，聽說并不是什么輕浮浪子，不知怎的也來湊這熱鬧。

觀望半晌，原這柯林紹是陪妻家的小表舅過來，劉全其，這個極其好色，愛欺壓婦女的……

我轉頭去看江傾，她也是面色一凜，據云莊探子的回信，親眼目睹過那件事的人說，這便是那時殺害程錦母親的，幫兇。

此時一輪將圓未圓的月亮剛好上了柳梢，一群舞姬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臺上，臺下圍了一堆公子哥，周遭也不乏叫好聲。

“我看到師姐了。”阿槐緊張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放松點，好歹也是你師父教出來的…”你就這么沒有信心？

剩下的話梗在喉嚨。

十幾條水袖騰空而起，令人眼花繚亂。說時遲那時快，左邊第二個的女子輕飄飄地一躍而起，那身法縹緲得出奇，纖細腰肢上晶瑩剔透的東西被她瞅準時機抽出，原來是一把軟劍，她頃刻之間便到了還在發出輕浮浪蕩笑聲的劉全其身前，毫不遲疑地向他脖子刺去。

“啊——”

血濺當場。

周圍的人有的驚聲尖叫，有的目愣口呆地看了一晌，有的暈死過去…我終于看清，那就是我初到庭芳閣見到的舞姬啊！

程錦不解恨地連刺幾劍，周遭并沒人上去阻止，可我分明看見她騰空而起的時候，臺上還有兩個舞姬分明想攔卻又沒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