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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惱意

白衣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侯聰微微搖搖頭,并不能確認自己懂背后的道理,“我們只能說,指使廚娘、車夫,殺害莫昌的成國細作,不知道為什么,被另一幫人殺了。毛,”他問元又,“早秋來過了嗎?”

“來過了,認出來其中一個,的確是昨兒晚上的人?!?

侯聰反而揚起左邊嘴角笑了笑,“有意思了,那人把我們引到這里,可能也把別人引到了這里。要殺人的細作,被別人殺了?!?

白衣歪了歪腦袋,“會不會是昨晚的三個刺客?想殺你的那三個人?”

侯聰沒說話,他心里逐漸有了一個模糊的形狀,但需要做進一步的確認。就在他思考的時候,發現白衣不在身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看熱鬧了。他一著急,先看了看院門外的方向,看到了慕容行忙碌的影子,因此向房間內走去。

果然,白衣就像他抱了九年的那個傀儡娃娃一樣,一動不動,站在最盡頭的一間房子房梁下面,望著上方,不說話,不眨眼。他輕輕走到她身邊,看向她的視線所及之處:紅漆房梁的一側,有一個拇指大小舊紅色的徽文,不留心真的看不到——一個鳳蝶紋,靜靜地嵌在那里。

侯聰立即喚人:“毛!過來,把這個拓印一份回去!看看誰認得!”

這一聲驚醒了白衣,她驚慌失措地,向著發出聲音的人相反的方向,急步退出好遠好遠,她警惕中泛著絕望寒意的眼光,讓侯聰渾身一凜。

“大公子?!彼o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戰斗姿勢也收起來了,“原來是你?!?

白衣沒有解釋什么,半低著頭,繞過侯聰,走出了房間。

那鳳蝶紋,是白家的家徽。

這話她能對誰說呢?她已經從回憶中回到了現實,她甚至知道侯聰氣呼呼地跟在后面,追問她:“你怎么了?”

白衣轉身看著侯聰,微微笑道,“沒什么呀?!?

侯聰心里,比看到剛才白衣失常的樣子,更加難過。因為他知道,白衣剛剛撒了一個謊。她有什么事,而且是極為重要的事,瞞著自己。

本來沒想過親近不親近的事,但不知不覺已經親近,一下子,兩個人生分了起來。侯聰出了堂屋,看著白衣呆呆地,不知道該站在哪里的樣子,看著手下心腹地這人忙忙碌碌的樣子,整個世界仿佛都被蓋上了玻璃罩子,把侯聰罩在了外頭。

“你到底怎么了?”他到底還是在白衣面前沉不住氣,走過去問她。

“哦,那個,屋子里那個墻上,不是有個風箏嗎?我想起小時候在江南,家里也做這樣的風箏,和你們北方不一樣,我們的要大好多。很大很大的風箏……唉,剛才,我睹物思人,就,就,沒看到大公子進去……”

侯聰望進她眼底,知道她罪上加罪,又撒了一個謊??墒撬@幅琉璃易碎的樣子,讓他無法再追問,他甚至準備難得糊涂一把,“你喜歡風箏?屋里那個算什么。你等我給你做一個最大最好看的,特別好玩,放上天,誰都沒見過?!?

白衣笑了笑,虛浮的,有距離的,躲避的笑。

這讓侯聰人生第一次的難得糊涂,立即灰飛煙滅?!懊?!”他叫了一聲,慕容行趕緊過來。

“帶這個死丫頭回侯府,讓她寸步不離。她敢對著主子撒謊,看我忙完怎么收拾她!”

慕容行答應了個“是”字。白衣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轉身跟在他后面走了。侯聰聽著轎子離開的聲音,覺得無比落寞。他弄不懂她,費了那么大力氣,調教不出來她;用了那么多心,她居然對自己撒謊。

沒有人這樣對過自己,他不知道這算誰的錯。甚至為自己如此在乎而更加氣憤。

等這邊雜亂的事情忙完,侯聰回府,晚飯也沒有吃,一頭鉆進了工具房,再也沒出來。白衣獨自呆在侯聰平日起居的那個院落,看著日落,月升,抱著小侯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青松只管給她送來晚餐。

“那個,他們回來了嗎?”白衣吃完了才問。

青松嘆口氣,認為這樣的事情出了,只有自己能解決了,“姑娘啊,三位校尉是回來了,吃了喝了,在客房休息。咱們大公子卻一直沒吃東西呢!水都沒喝一口!”

“他怎么了?”

看白衣這個樣子,似乎不是不在意。青松又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宇文姑娘,我們大公子對你怎么樣啊?”

白衣不說話,低頭看看“小侯聰”,仿佛問它答案。

青松等不及了,“別的不說,還送您這么個好玩的。您不能不管他??!他是個有心病的人,還是因為被您打敗了才得的!”

白衣這才抬頭看著青松,“哦。那你說怎么辦?”

“哄他?!?

“???”

“哄哄大公子?!?

“什么意思?”

青松感覺白衣剛睡醒。這不要說是大公子,連自己都快氣到得心病了。

“我的姑娘啊,就是說好話,討好他,獻媚討巧撒嬌撒癡。這么說吧,學著樓上那些女孩子們,就是早秋晚冬她們。怎么對男人的?你去這樣哄哄咱們小侯將軍吧,他瘋了,晚上都沒給老將軍老夫人請安!只有您哄他才管用。說不定,大公子聽到您的聲音,就高興了,出來吃飯,接著睡覺休息當差,該怎樣怎樣。不然,我看這次就過不去了。再多再貴的藥也不行?!?

白衣到底單純,就這么被青松忽悠住了,青松準備好的另外一堆詞兒還沒來得及說,白衣就抱著小侯聰走向了工具房。

她推了推門,從里面關上了,她趴在門上側耳聽著,只有些鋸木頭的聲音,偶爾還有腳步聲。

剛剛得意了沒多久的青松,覺得自己被打敗了,連忙過去催促,“我的祖宗啊,宇文姑娘,讓您來哄大公子,您怎么聽上了。您都聽了兩刻鐘了。本來能救活的,這回也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次肯定要完了?!?

白衣面露難色,但是似乎下定了決心,她捏著嗓子,喊了一聲:“大公子!”

連青松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汗毛瞬間豎了起來,心想這丫頭真是個妖精,說話居然可以這么媚人的!

可惜,工具房內的情形依舊。連聲咳嗽也聽不見。

“大公子我錯了,”白衣一邊嘗試哄人,一邊看著青松給她做手勢,居然心有靈犀,把青松編出來的詞兒,領會了一大半:“大公子,您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最英明神武的將軍。您是天下最好的軍人,您是我心中的月亮,太陽,星星,沒了您,什么都做不成。哦不對,什么都做不成呢!您,出來吃飯吧!”

兩個人在門外一起等了等。

沒用。

青松覺得要放大招了,拉了白衣到客房去,“獨孤校尉,您那些情歌艷曲兒,教咱們宇文姑娘一首?!?

這正是獨孤正的一技之長。不過,他連著兩首曲目都被慕容行和元又搖頭否定了——太露骨。幾個男人選來選去,定了一首。兩刻鐘后,白衣在青松陪同下,再次回到了工具房外,且“哄人隊伍”,又多了三個人:慕容行、獨孤正、元又。

白衣連傀儡都交給了青松,準備認真唱歌,她用纖弱的細細的嗓子,開始歌唱:“春來百花開,奴心開未開,郎騎白馬來,擁奴在郎懷。我的淚珠兒甩呀你的心眼兒壞,叫聲我的郎啊,小乖乖?!?

獨孤正還點評了一下:“最后一句情緒不夠?!北辉治孀×俗?。

五個人屏住呼吸聽了聽,屋內還是沒有聲音。白衣急了,擼起袖子大叫一聲:“侯聰,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你別以為自己了不起!平白無故不理人!你不就是怕輸嗎?出來,我讓著你,給你機會贏一場!”

青松和慕容行他們,倒吸一口涼氣,嚇到跑都跑不動。門開了,一臉陰郁的侯聰,就像一朵人型烏云,真的出來了。

白衣在心里想,長空哥哥說的,果然沒錯,對付侯聰,用激將法,屢試不爽。

“比什么,你挑,我不用你讓,我一定贏你!”

侯聰捏著白衣的下巴,臉貼臉,眼瞪眼,對她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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