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黃昏時分軒轅應宸醒來便吩咐趕往虎夷山,馬天明好似早就知曉軒轅應宸會如此,早早就安排好車子和一小縱隊在醫院外等候,因司馬軍余孽尚未清除,一小縱隊皆是跟隨軒轅應宸十幾年的親信,馬天明不想把動靜鬧的很大,他們也就扮成販賣糧食的商販趕往虎夷山去了。
當軒轅應宸和馬天明趕到虎夷山時,已經是清晨時分,虎夷山腳下尸橫遍野,馬天明帶著一縱隊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只抓到十幾個興中會的余孽,聽他們說昨夜半時分,正準備撤離虎夷山時遇到軒轅的一支軍隊,雙方展開強烈的激戰,他們幾個人生性膽小,開戰后就找了個山洞躲了起來,到凌晨時分聽見槍聲停了,他們就躲在山洞睡著了,這不剛發現天已經大亮了,本來想偷偷跑回家去種地,可就被抓住了。
馬天明檢查了一下他們的槍支,顯然都是滿堂,一彈未發,又瞧著他們驚恐萬狀,想必也沒說謊,就讓押到一邊去了。
當馬天明攙扶著臉上慘白的軒轅應宸走到海邊時,發現了眾多尸體中有很多是祁家團的,馬天明心下暗暗不安起來,再往海邊走,發現剛剛退去的潮水上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呆坐在海灘上,懷里好像還抱著個什么,顯然軒轅應宸也看見了,軒轅應宸加快了腳步趕了過去,瞧見被海水沖洗的發白的清瑤抱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尸體,軒轅應宸腳下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喃喃到:“清瑤,清瑤......”
軒轅應宸想起那夜自己被打的渾身是血的捆在梧桐樹上,昏迷不醒時三哥拖著渾身是血的雙腿爬到他身邊,把包子撕扯成碎末強行喂入他嘴里,四哥則在一旁拿著一根骨頭逗著門口兩只大狼狗,一臉污漬的清瑤頂著雞窩似的頭發跑到他跟前舉著兩個白花花的饅頭給他,他想起方斗山上祁哥強行拽著一臉委屈的清瑤把手放到他的手里,他想起一身紅嫁衣的清瑤在梅花樹下哭的肝腸寸斷。
馬天明走進才瞧見,三少奶奶抱著的正是被炸的血肉模糊的三少,馬天明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亂了分寸,任由著軒轅應宸呆坐在沙灘上。
血水自軒轅應宸身邊的沙灘蔓延開來,軒轅應宸像是石化般一動不動的瞧著面前也是一動不動的莫清瑤,馬天明見狀立馬在軒轅應宸身后猛敲他后頸,隨即軒轅應宸暈了過去。
冬日的午后,微風吹掃著灑滿斑駁金光的樹葉,潭州大學校園里,鴉雀無聲,靜謐異常,吳文化一臉諂媚到:“劉師長,張團長,他們應該躲在禮堂里”
“你,你,帶人前往禮堂搜尋”劉義到
吳文化瞧了瞧一眼略微煩躁的張團長,緊接著到:“張團長,興中會有幾個重要人物有可能藏在潭州程府和程府的布莊里”
張團長掃了一眼吳文化
吳文化接著到:“那個興中會的黃克強以前跟程府的程允和都是潭州大學的老師,且聽聞他們關系很不一般,我們金天大軍早就三令五申嚴禁潭州人和興中會往來,也早在你們來之前對興中會進行了多次抓捕,可這潭州大學總是能搜到興中會成員”
劉義在一旁說到:“走,瞧瞧去”
張團長到:“我們切勿魯莽行事,少帥一向愛民恤物,切不可殘害無辜”
吳文化見扇陰風不行,又進一步點鬼火,諂媚到:“前段時間聽聞軒轅五少到處打聽詢問一個人的下落,那人是從珠城通過興中會安排的路線逃到了潭州,小的聽拉黃包車的師傅說程府那些時日常有陌生人進出”
“我們去程府一探究竟”劉義說到
潭州程府,紅色的玫瑰花彌漫在院子里,程老爺獨坐在院子一角端詳著一張照片,照片上女子笑靨如花,男子則是溫潤如玉。
朱伯笑到:“老爺,這幾日你都把這張照片拿出來看了三四回了”
“這丫頭,瞧這回果真是少帥對他上心了”
“是的,老爺,珠城得來消息,少帥自從年初就把小姐帶在身邊,不似前些年了”朱伯說到
“你說這丫頭也是的,還日日瞞著我,回回來信都說五少對他如何好,回回都說應陪她去逛街,去吃甜糕,哎,這回看樣子是真的,朱伯,你瞧,這笑的......”
“老爺,瞧著這小姐笑的跟夫人一個模樣”朱伯在一旁笑說到
“哎,這些年,苦了這孩子了”
“老爺,小姐也是怕你擔心”朱伯寬慰到
“苦了這丫頭了,這場仗斷斷續續也打了個把月了,不曉得現在......”
“老爺,聽聞都在抓興中會的人”朱伯到
“不曉得恪兒到了Tallahassee(塔拉哈希)沒”
“老爺,看天色尚早,要不我出去打聽一番”
朱伯出了街坐上黃包車徑直趕到潭州大學,見那里空無一人,只有些許樹葉隨風飄落,朱伯瞧了瞧暗下來的天氣,估摸著后半夜會有場雨,便想著這冬日的雨怕是還要下上幾日,便想去布莊瞧瞧去,心下暗想到:“還是從最遠的坤莊瞧起吧,這幾日不太平,今日就把這十三莊都瞧一下,有些事情也該吩咐下去了”
潭州十三莊是俞府祖上留下來的,俞府祖上有位先生特別喜歡易經,就用易經把自己金銀珠寶分別埋在了復、臨、泰、大壯、夬、干、姤、遯、否、觀、剝、坤,以及辟位,世代相傳,直至宋朝俞府的絲綢生意遍布中原,波及西域等地,后來傳到俞文柄老先生時,因俞文柄老先生人口凋零,到俞文柄老先生這一代年過半百才得一獨女,便把祖上留下來的基業交給獨女去打理,以致于后來程府生意發展到海外,俞文柄老先生乃長江水師提督,可英勇一生,卻在最后晚節不保,在臨終前一個丫頭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前來認親,說是俞文柄老先生的兒子,俞文柄老先生認下兒子,且被當場氣死,丫頭也追隨俞文柄前去。那俞寅恪就是丫頭抱來的孩子,真希望恪少爺是真去了塔拉哈希啊,也不辜負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啊。朱伯一路回想著。
潭州的十三個布莊分別是復莊、臨莊、泰莊、大壯莊、夬莊、干莊、姤莊、遯莊、否莊、觀莊、剝莊、坤莊,以及辟莊,朱伯想起恪少爺臨走前特意交代的隔些時日就去各布莊走上一遭,便前往最遠的復莊,今日怎么復莊這么早就打烊了啊,朱伯在門口拍了幾下門,只見門虛掩著,便推門而入,見掌柜的齊齊整整的趴在柜上,柜子上全是血,朱伯往里走,里屋五個伙計也是渾身是血的倒在椅子上,朱伯趕緊鎖上門退了出來,又趕到臨莊,莊的六個人也全都死了,朱伯又趕到泰莊,大壯莊都是如此,直到趕到辟莊,掌柜奄奄一息的說到:“是金天家的小舅子帶人來,說是來抓興中會的人,還說老爺和恪少爺是興中會的,說是要把程府全都抓起來,......”
朱伯聽聞跑進里屋給津門大帥府西樓掛了個電話。
朱伯問到:“云媽,小姐回大帥府了嗎?”
“沒有,前幾日還聽玉家大小姐說估摸著這幾日小姐就回大帥府了”
“哦”朱伯輕輕唔了一聲
“朱伯,別忘了跟辟莊說聲,讓抓緊把小姐要的蜀錦送到津門布莊來,小姐回來了可就要的”云媽嘀咕到
“小姐要多少蜀錦來著”朱伯問到
“辟莊不是有記下嗎?我也不大記得了”云媽嘀咕到
程府里,滿院子都是黑壓壓的人,有穿著墨綠色軍服的士兵和軍官,也有穿著蔚藍色軍服的士兵和軍官,俯里的丫頭和伙計都正氣凌然的立在院子里。
吳文化問到:“可都抓到了”
“都是些老的和小的,并沒有抓到年輕的”一個墨綠色軍官制服的人回到
張團長問到:“可搜到什么東西沒啊?”
“搜到很多書信,但是看不懂,還有一些相片”一個士兵說著并將照片和書信遞給了張團長
張團長雖然識得幾個字,可是杜若自從出嫁后給父親寫信就一直用的是小篆,張團長瞧了一瞧也沒發現什么,相片都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吳文化湊過來一瞧,那書信就嚷嚷到:“這不是給興中會傳遞信息是什么,故意弄這么古怪的文字,這照片上的女子怕也是興中會的吧”
“那只是簡單的家書,是用一種字體寫的,并沒有傳遞什么信息,軍爺可以找識得的人一閱便知,這是小篆,那個女子乃我家小女而已”程允和淡淡到
一旁的老媽子剛想說什么,且被程老爺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住了,被一旁的吳文化瞧了正著。
“程老爺,我勸你還是趕緊把興中會的人都交出來”吳文化說到
“程府沒有興中會的人”程允和淡淡到
“一個時辰馬上就要到了,這五個孩子可就......”吳文化斜睨著說到
“呸,我們水師提督府沒有一個孬種,有本事就單挑,吳文化,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你不就是因為我們老爺六年前救了你要強娶的一個女學生盛清云而一直把我們程府視作眼中釘嗎?告訴你,老子今日不怕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伙子沖到孩子身前罵到
“盛清云盛清書姐弟倆早都已經投靠興中會了,這些想必程老爺也是知曉的,當日程老爺包庇盛清書,還讓盛清云逃走,現在只要你們交出興中會的人和俞寅恪恪少爺”吳文化支支吾吾到
張團長把劉義拉到一旁到:“劉師長,瞧著這程府不像是興中會的人了,我們該不會是遭了吳文化的道了吧”
“張團長,不必擔心,剛才收到玉將軍來電說,三少夫人在虎夷山遇到興中會余孽已經遇害,興中會成員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人,我們不也正在找俞寅恪嗎?”劉義說到
“這張照片上的女子,像是在哪里見過,怎么就是想不起來了......”張團長喃喃到
劉義在一旁調侃到:“張團長不愧是憐香惜玉的人啊,一瞧著有幾分姿色就覺著見過,興中會這趟渾水,兄弟我勸你還是別趟,別忘了,三少是怎么死的,現在三少夫人也被興中會的人給殺了”
正在此時,十五六歲的小伙子抽出藏在衣間的短刀刺向吳文化,隨即程府老媽子,丫頭,伙計都從衣服里間抽出短刀刺向士兵。
劉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狀弄的楞在當口,只聽那些老媽子,丫頭叫哼唱著:
中原地古多勁草,節如箭竹花如稻。
白露灑葉珠離離,十月霜風吹不倒。
萋萋不到王孫門,青青不蓋讒佞墳。
游根直下土百尺,枯榮暗抱忠臣魂。
我問忠臣為何死?原是長江水師魂。
白骨沉埋戰血深,翠光瀲滟腥風起。
......
程老爺大聲吆喝“住手”隨即將頭轉向吳文化說到:“吳師長,你放了我程府上下百來人,我隨你去”
“程老爺可真會說笑,今日不是我金天軍要抓你們程府,是軒轅軍啊”吳文化退至一旁說到
“軒轅軍?誰?”程老爺問到
“怎么了,程老爺這回想搬誰來救你啊?只要交出興中會的人和俞寅恪,我們定不會為難你”吳文化說到
朱伯剛走到程府大門口聽見里面哼唱起戰歌,就覺不妙,一直都躲在門口,又聽見槍響,便爬到后院的樹上去瞧了個究竟,見是吳文化帶領一群人在程府捉拿恪少爺,深知不妙,便趕緊從樹上溜了下來,又逃回辟莊,給珠城軒轅少帥府掛電話。
電話好不容易掛通了,可等了半個時辰,杜若才輕輕拿起聽筒說到:“朱伯,有什么事嗎?”
“哦,小姐,就是白日里老爺看你相片了,又想念小姐了,所以我才給小姐掛個電話來著”朱伯到
“朱伯,是不是府里有什么事啊?”杜若問到
“小姐,一切都好著了”朱伯回到
“朱伯,我都到珠城大半年了,父親和你們從來不給我掛電話,可今日父親就是想我了,也不會給我掛電話的,朱伯,到底怎么了”杜若追問到
“小姐......老爺他......老爺他想你了......”朱伯語塞到
“我馬上回潭州,朱伯”杜若淡淡到
“......”
杜若偷偷來到軒轅應宸的書房,瞧見放在硯臺下的信封還是如那日放在這里一般,雖從未挪動,但是也未見落下灰塵,軒轅應宸的書房每日都有勤務兵灑掃,只是他們從來都不動軒轅應宸書房里的東西,杜若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仔細瞧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杜若想起那日在公園,依靠在軒轅應宸身邊那暖入人心的眷念,嘴角浮現輕盈的笑意,可瞬間那笑意淡去,隨即就又是一副往日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笑容掛在嘴角了。
一轉身,月已西斜,一恍惚,茶已涼透,一剎那,深入骨髓,不堪看,風過處昨日旖旎飄浮
杜若回到房里找了一套軒轅應宸的西服外套穿在身上,一溜煙跑到院子后面,翻上院墻,跳了出去,叫了一輛黃包車趕到玉云帆所在珠城的小公寓,上前遞上拜帖,不一會,管家就顛顛的跑了出來,瞧見是一個陌生小伙子便問到:“少帥安排你前來?平日里不是馬副官嗎?”
“哦,馬副官不是隨著少帥還有你們家將軍去朗州了嗎,這不才安排我來的,只是這茶葉緊急,還望管家立即給安排一輛車,有勞管家了”
管家瞧了瞧杜若,又思忖了一下拜帖,便說到:“好的”
不一會,杜若就開著玉云帆的車離開珠城了。
潭州程府,一個士兵嘀咕到:“兄弟,你說,這程府還有這樣的,明明聽見槍響,還有人往里闖的,真是不要命了”
“管他了,把他帶去見團座就是”另一個士兵到
朱伯走進院子瞧見老媽子,伙計,丫頭倒了一片,渾身是血,瞧見老爺只是靜靜的站立在那里,瞧不出神色來。
朱伯喚到:“老爺......”
“朱伯,你這是何苦啊......”老爺淡淡的說到
“老爺,我自小就在提督府長大,瞧著夫人長大嫁給老爺,瞧著小姐出生,送小姐出嫁,就算死我也是提督府的鬼......”
“是我無能,沒能照顧好你們,愧對俞提督啊,更對不起菁兒啊”程老爺淡淡說到
“想不到又來一個送死的,快說,興中會的人到底藏哪兒了,還有俞寅恪恪少爺到底去哪里了?”吳文化在一旁催促到
“吳文化,狗仗人勢,我且告訴你,我們家小姐可是軒轅少帥夫人,......”朱伯說到
吳文化立馬呵斥:“老頭子,又亂攀關系,前段時間還說你家小姐跟司馬家大小姐是同學咧,現如今司馬軍被軒轅少帥打的落荒而逃,現在你們程府又開始亂攀關系了,你咋不說你們小姐是我們金天大帥的夫人了,老不死的”說著猛的一腳向朱伯踹去
張團長立馬攔住了說到:“吳師長,切勿急躁,待他把話說完”
程老爺立馬說到:“朱伯,且勿將南兒牽涉進來”
朱伯哭喪到:“老爺,小姐她......”
“南兒他這幾年過的太苦了,我能茍活幾年已經實屬不易了,不要再牽涉她了,當初就算我死在牢中也斷不會同意她的此舉,我是斷不會和軍閥有所牽扯的,只是朱伯你不該回來的”程老爺說到
“老爺,你這樣走了,你讓小姐一個人怎么活......”朱伯說到
“千萬莫讓南兒知曉”程老爺說到
張團長在一旁說到:“在給少帥去電”
杜若將車子開了出去后,并沒有直接趕往潭州而是折道去了上古城,半夜進城后就把車子丟在一邊了,尋了一個黃包車直接讓師傅送她到軒轅二少的府邸。
“這位公子,這軒轅二少的府邸實在是太多了,小的真不知曉二少到底歇在哪里,公子,你看......”拉黃包車的師傅說到
“師傅,就到最大的那個府邸就行”說著杜若又給黃包車師傅丟了兩個銀元
“好咧”黃包車接過銀元吆喝到
杜若在軒轅二少府邸前遠遠的就下了黃包車,四下瞧了瞧,見門口有幾個哨兵,她知道不能硬闖,她一路開車過來,很多路上都已經開始盤查了,她知道在她離開珠城行轅后沒過多久肯定玉公子府上,還有大帥府都已經知曉了,現在肯定是走不出去了,只有二哥能帶她去潭州,杜若便繞到府邸后院,只是這上古城的府邸全是那種全歐洲建筑,再說這府邸太過于繁雜,也不知曉二哥到底住在哪個屋子里,且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肯定是已經歇息了。
秋風冉冉,鑲著金邊的月光灑在靜謐的院子里,杜若透過寧靜的月光瞧著隱約的搖曳的樹葉子,悠悠的梅花香氤氳著,杜若順著悠悠的梅花香走到窗子邊輕輕的翻窗而入。
一個溫柔的聲音想起:“小若”
杜若身形微微一怔,只是靜靜的立在窗前,愣愣的瞧著窗外
軒轅琰宸輕輕走到杜若身邊,伸出手想抓住杜若的胳膊,可最終卻停在半空,軒轅琰宸溫柔的說到:“小若,我們去巴勒莫吧”
“我要去潭州,你知道的”杜若淡淡說到
“你從珠城行轅出來這消息都散開了,朗州,上古城,津門都知道了,這一路上都是五弟的人在找你”軒轅琰宸說到
“你知道的,就算不通過你,我也可以躲過他的哨卡去潭州,可是......”杜若淡淡的說到
“不要在和興中會有任何牽扯了,小若”
“在你們這次和司馬大軍開戰之前我曾在珠城見過俞寅恪的”
“他真的回國了......”
“你知道的,就算我不通過你或是興中會,我自己也是可以去到潭州的,只是我擔心父親,二哥......”
“她終究還是離開我了”軒轅琰宸暗自到,她永不可能被深閨束縛,但也始終被禮教牽絆,軒轅琰宸只是覺得自己織究的漫天霓彩怎么也揮不去她那蕭索的背影。
“我父親......”杜若雙眼瞧著薄薄的月光灑在密密匝匝的樹葉上,沉沉的垂了下去,透不出半點亮光來,眼淚無聲的滑落
曲闌深處重相見,勻淚偎人顫。凄涼別后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軒轅琰宸順著杜若的眼神瞧了出去,望向氤氳環繞,可仍舊能清楚的聽到淚珠墜落的聲音,一滴又一滴,又細又密,傳入耳朵,就好似芒刺一樣,一下下戳著心尖。
軒轅琰宸再也忍不住了,柔聲說到“小若,我送你去朗州吧,再讓五弟帶你去潭州”
“好的,走吧”杜若淡淡說到
“你身子不好,還是休息一會吧,天一亮,我們就走,就在我房間休息,我去旁邊房里住下”軒轅琰宸說著就朝門外走去
“還是現在走吧,我回國后都沒見過父親”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軒轅琰宸停下腳步,心如芒針在刺,軒轅琰宸瞧著杜若弱不勝衣,盈盈一握的身子,猛的向杜若走了幾步,可就在快要靠近杜若時又停了下來,收住狂躁的拉向杜若的手,理了理自己的心緒柔聲到:“走吧”
杜若跟著軒轅琰宸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