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謝祁聽出了裴昭話里的冷凝，不敢多問，只得乖巧的閉上眼睛，視野瞬間黑暗。

一雙帶著濕氣的手握在了他的手腕上，手心并不柔軟，他甚至能感受到有薄薄的繭覆在上面，就是這樣一個簡單地動作，卻像有沙子在謝祁的心上滾動，細細密密，又癢又灼，他要十分忍耐才能止住自己睜開雙眼，得寸進尺的沖動。

雙眼黑暗，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謝祁腦袋昏昏，被帶著走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軟軟的不真實。

茫茫間，手腕一涼，耳邊傳來“砰”的一聲，他才猛然驚醒。

睜開雙眼，身前是梳洗鏡和洗手池。旁邊還放了一個冰袋。

“給你時間，收拾到你滿意了再出來。”裴昭站在門外，手上拿著毛巾邊擦頭發。

今天日子特殊，她沒心情去問謝祈為什么在這里，又為什么眼眶通紅，她現在只想謝祈快點收拾好走人。

她看到了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的丑樣！

謝祁懊惱的拍了自己的頭幾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該怎么解釋自己今天的異常？

就說自己無家可歸？

謝祈靠著洗手池的臺面，仰頭拿著冰袋在眼睛周圍敷。

裴昭回屋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拿出吹風機吹干自己的頭發。

從謝祁切到手那天以后，她就意識到她對謝祈的態度不對，不排斥謝祈的靠近，甚至會主動接觸他。

裴昭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這不妨礙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是喜歡。

謝祁還未成年，是雇主的孩子，他們之間只能有師生關系。

別的，是不可能的。

呼呼的熱風吹過，裴昭的目光一寸寸變涼。

…

謝祁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眼睛已經沒有那么腫脹，才開門出去。

客廳開著橘色的暖光燈，寧靜又溫馨，

一道白光斜印在地板上，謝祁順著那道白光走過去，是裴昭的書房，她肩上搭了塊毛巾，頭頂干燥，但發梢還有點濕潤，此時的她正在電腦前敲敲打打，認真而專注。

謝祁雙手環抱看了一會兒，自覺的煮姜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