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慘慘的,遠處有幾聲不祥的烏鴉的啼泣。
藥神山莊的回廊里,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踏著殘花走向遠方。
那人左手執著一只黑色的笛子,笛子上還雕刻著一些銀白的花紋,暗紅的尾穗在空中蕩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仔細看才能發現,那穗子的暗紅,竟是用人血染就而成的。
那人仿佛心情很好,嘴里哼唱著一首詭異的小調
“靜靜,悠悠我心。聆聽,悲傷的聲音,輪回,重生的起點,初見,最后的誓言……”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卻盡是嘲諷。
今天是沈愫雅的頭七,這笛子是她的,小調兒也是她教給自己的,而這個人便是安樂。
安樂從黑袍下伸出右手,掀起頭上斗篷的一角。
臉上帶笑眼中卻盡是冰冷。
“杜何言,你該償命了”她面帶帶笑容推開杜何言的房門
“你…你要干什么?”杜何言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
“呵…”安樂輕笑了一下,看著杜何言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踢了他一腳。
“今兒個,是愫雅的頭七,我夢見姐姐向我哭泣說一路上太孤單了,所以,她要帶你走呢”安樂輕笑出聲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不可能,我可是藥仙,你給我下藥,我怎么能不知道,不可能!”杜何言想要拿起床邊的劍,卻發現自己的手臂綿軟無力,往日里輕輕松松就能拿起來的劍,今天卻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都動不了一分
“徒兒不才,知道師傅是大名鼎鼎的藥仙,給您下藥這種蠢事,徒兒才不會干呢,所以徒兒在你的飲食上做了一些手腳,你前天的湯,昨天的菜,你每一天的食物,都相生相克,你自然就命不久矣了,這樣的死法體面還不痛苦,怎么樣,是不是很感謝我呀!”安樂笑瞇瞇地看著他。
“不,放過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杜何言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向她磕頭。
“師傅?你有沒有很后悔放過我?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絕,你殺了我姐姐,就應該殺了我,不然,你應該會想到有這一天的。”安樂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王八羔子,老子給你吃給你穿,你還想殺老子,混蛋,那個婊子她死了,就是活該,哈哈哈哈……”杜何言一看求情沒用,反正都是要死,便破口大罵起來。
等杜何言罵累了,安樂用笛子輕輕的挑起他的下巴。
手中銀光一閃,杜何言的嘴里掉出來一塊兒滿是血污的軟肉。
杜何言癡癡地望著它,開始瘋狂的大喊,卻是根本不成人聲的尖叫。
安樂握緊了手中的笛子,這是沈愫雅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啊!啊!啊!”杜何言殺豬般的慘叫劃破夜空,回蕩在藥神山莊之上
從此世上,再無藥仙
安樂背對著藥神山莊,把一個火折子向后拋去,一瞬間火光沖天
“被大火燒死,應該挺痛苦的吧”她笑的邪魅
安樂?我要讓你們永世不得安樂!
火光映著她的面龐有些清冷,她牽起顧程寧的手,走向遠方
路還很遠,夜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