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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毒蛇攻擊

“吱吱……吱吱……”

青青拼命的叫著,一雙小爪子使勁兒抓夢輕的頭發。

“別鬧!”夢輕隨手把它拍下去。

青青吃力的從她手底下鉆出來,只好去扯以沫。

“怎么了?”以沫輕聲問,若不是有傷,她定警惕萬分。

青青小爪子使勁兒往地上指了指,口中叫個不停。

順著它指的方向看去,以沫頓時驚恐,軟軟的順著墻角移動,在幽暗的中泛著烏亮的光,不止一條……

“蛇!娘娘快醒醒,有蛇……”

以沫一邊大喊一邊將夢輕護在身后,把所有被子都往她身上擋去,自己害怕的雙腿發抖。

夢輕終于被吵醒,也被嚇得不輕,她平生最怕兩種東西,一種是很多腿的,一種是沒腿的。

兩人一邊往后退一邊沖著外面大喊:“來人啊,有蛇,快來人啊!”

那個被關的獄卒已然被處決,而外面守著的人比她們睡得還死,根本沒聽見。

可能是她們的喊叫聲激怒了蛇,其中一條忽然調轉方向,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著她們,吐著細長的信子沖了過來。

“啊——”以沫嚇得大叫,手里的被子狠狠砸下去。

但另一條又沖了過來,夢輕見求救沒用,撈起食盒砸了下去,兩個女人拼命的對著蛇搏斗,盤子、碗的碎片砸了再砸,叮叮當當的聲響終于驚醒了獄卒。

他柔著眼睛過來,面前的場景瞬間把他的睡意嚇得一干二凈,叫的比兩個女人還大聲:“蛇……蛇……蛇啊……”

“喊什么喊,還不快開門!”

就在夢輕厲喝的這功夫,一條蛇忽然沖了過來。

以沫見躲不開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皇后娘娘手上,眼睛一閉直接擋在了前面。

“以沫——”

這傻丫頭,夢輕顧不得許多推著她往一邊倒去。

她眉頭一皺,腳踝上刺痛傳來,可來不及多想,腳下狠狠一甩拉著她一起沖出牢。

可走了才沒幾步,便覺得一陣頭暈腦脹襲來,整個人朝著地上癱軟下去。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以沫使勁抱著她,這才發現腿上伸出的血:“您……您被咬了?”

“沒事。”夢輕語氣無力,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青黑。

她顫抖著手撥開娘娘的褲腿,已經腫的像塊木頭青黑青黑的,傷口已經有黏稠的膿水冒出。

以沫又怕又急,聽說被蛇咬要吸、毒,她直接俯身下去。

“不要!”夢輕強硬的將腿挪走,神識已經有些勉強了,她死過一次的人了,無所畏懼,可以沫不行,她不能再搭上一個。

以沫搖晃著腦袋,眼淚甩的哪都是,“不,娘娘,讓奴婢來,奴婢替您死。”

夢輕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抗拒,但就在以沫再次俯身的時候,涼涼的小東西忽然覆上她的腿。

“青青!不要……”

后面的話沒等喊出口,她人也已經昏了過去。

青青原本半透的小身子隨著毒液的咽下漸漸變成青黑色,而夢輕的腿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以沫用袖子胡亂抹了抹眼淚緊緊抱住娘娘,在這個潮、濕陰冷的天牢里充滿無助。

她何德何能讓娘娘救自己,她對不起皇后娘娘,對不起……

獄卒們將蛇絞殺,而這里的消息也很快潘榮喜的耳朵里。

急急地沖進去想要跟皇上稟報,卻沒想到……

聽著帳子里的動靜,潘榮喜臉色陰沉下來,但最終沒有打斷,他不過就是個內侍,還沒資格打斷皇上對哪個妃子的寵愛。

只是想不到,以皇上的作為竟然會對有孕的惠妃把持不住。

他派人請了御醫去天牢,但心里沒報多少希望,既然有人肯動手,就絕不會給皇后娘娘留下活路。

與此同時,來洪寺的半山腰上一座別院里,凄厲的吼聲震醒了沉睡的所有人……

安寧王站在院中,夜風鼓動著他如墨的長發,飄飛的發絲像無數條觸角在空中飛揚,那雙染血的眸子忽明忽暗。

臉上的面具已不見蹤影,過于完美的臉在月色下顯得尤為妖冶,只可惜,此刻沒有人敢去欣賞。

無數的士兵在別院外快速移動,手里的鐵鏈颯颯揮舞,鐵鏈的末端都拴著一個帶刺的鐵球,準備隨時朝著那發狂的人襲擊過去。

一名略顯嬌瘦的護衛捧著手里牛眼大的水晶球不斷呼喚:“王爺,您看著這里,王爺……”

安寧王有一瞬間的怔忡,整個人好像被另一種力量控制著,不斷地想要掙脫出來。

目光緩緩對上那水晶球,水晶球頓時亮了起來,里面的小蟲在如血的絲網里快速爬動。

就在那護衛感覺快松口氣的時候,安寧王高大的身軀拔地而起,竟一腳踹翻了那水晶球。

水晶球在地上滾了數圈,里面的紅光也隨之熄滅。

“快!快去通知皇上!”護衛大喊,眼見著安寧王朝自己重來,趕緊向那一排士兵身后躲去,“動手!”

十余人快速上前,手里的鐵球齊齊朝著安寧王的四肢纏繞而去。

可就在這時,安寧王仰頭發出一聲震徹云霄的嘶吼,眸中的紅色再次加深,無窮的內力匯入掌心,化作轟天的狂狼將鐵球齊齊震飛。

這一震,就連外圍的侍衛也都死的死傷的傷。

督領急了,沖著那還想要去撿水晶球的護衛大喊:“怎么辦?”

藺伐眼看著就要靠近水晶球了,卻沒想到安寧王忽然看了過來,他嚇得頓時收手退到安全地帶:“盡量拖延,伺機而動,但愿皇上的人能早些趕到。”萬萬沒想到,血魂珠竟然會在非十五的情況下失靈。

蕭亦霆赤紅的雙目望著地上凌亂的一切,腦子里一會兒清明一會兒混沌。

忽而,他陰測測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恐怖卻又動人心魄。

藺伐見他不動了,試探著開口:“王爺,夜深了,您該歇了,皇上會擔心的。”

蕭亦霆歪著腦袋,似在思索他的話,可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深情變得哀傷可憐。

藺伐趁機快速撿起地上的血魂珠,集中內力,血魂珠瞬間朝著他的心臟擊去……

翠屏宮里,香色的氣息尚未消散,卻被另一層陰霾籠罩。

床榻邊的男子合衣而坐,凜冽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的那個茶碗。

惠妃羞怯的從后面攬上他的腰,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繾綣:“皇上,臣妾……”

蕭亦衡扯開她的手,力氣不算大,但聲音里卻透著寒冷:“朕不希望有下次。”他知道授意的一定是太后。

細咽下的手臂僵在那里,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溫度,一張嬌顏卻被那話打擊的淡無血色。

她急于想解釋什么,可那摻了藥的茶是她親手遞的。

顧不上自己的凌亂直接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

聽到動靜的潘榮喜推門進來,權當跪著的人不存在:“皇上,有人在天牢里投蛇,皇后娘娘被咬傷。”

惠妃只覺得面前一陣冷風刮過,潘公公已經追著那道身影離去。

跪著的身子歪坐在地上,她笑了,笑的蒼白無比,一雙手狠狠抓在地上,但更加讓她荒涼的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變了,如今他的心里……有了一個女人。

知了被娘娘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抓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你快起來,坐在地上會著涼的。”

惠妃一把撕了那衣裳聲音近乎嘶吼:“蓋什么蓋!就連潘榮喜那貨色的都能看了去,我還有什么尊嚴可談?何況……”

她的手顫抖的覆上自己的肚子,冰冷的淚滴在手背上:“他們根本不會讓‘他’生下來,呵呵……”

蕭亦衡直奔天牢,抱起夢輕就走。

懷里的人還在喘氣,可蕭亦衡仿佛覺得自己在抱著一具尸體,這種好似心被挖走的感覺,他不記得上次是什么時候了,是當年那場大火?還是母妃去世的時候?

太后披散著頭發急匆匆的擋在前面:“皇帝,你這是做什么?”

“母后,請您讓開。”

“她是欽犯!你要把欽犯帶進勤政殿不成?越來越不像話了!”

蕭亦衡抬眸看了她一眼,直接道:“來人,送母后回宮!”

“你……你竟然……”

兩名小太監擋在太后面前,氣的趙太后想阻攔也阻攔不了,只是震驚那個女人什么時候在他心里占了如此重的分量。

蕭亦衡停了一步,道:“母后,請原諒兒子這一次。”

這種緊張來的莫名其妙,他也不清楚為什么這么在乎。

將人放在自己的床上,回頭,他怒吼,“御醫呢?”

潘榮喜趕緊把人召喚進來,好心的解釋著:“都在外頭侯著。”

“快看!”蕭亦衡將那只冰涼的手交給上前的人。

胡鶴唯為難的四處尋找絲帕的影子,這下更惹怒了蕭亦衡:“就這么看。”什么時候了還遵狗屁的禮法。

頂著盛怒,胡鶴唯不敢再耽擱,強硬的讓自己的手聽話。

一時間,屋子里的人秉住了呼吸,生怕讓胡院史理錯了脈。

胡鶴唯的眉頭慢慢皺起,臉色一會兒驚喜,一會兒詫異,讓蕭亦衡的心懸的更高。

“如何?”

胡鶴唯撤掉搭脈的手,“可否容微臣看下傷口?”

蕭亦衡將夢輕的衣裙褪到膝蓋上方,露出一截瑩白的小腿,上面兩個圓圓的小孔并排在那里,正是毒蛇咬傷的位置。

胡鶴唯以銀針試探了一下,銀針竟絲毫沒有變色,他疑惑的扭頭,看向太醫院值夜的那位御醫:“你去的時候娘娘的傷口是黑的?”

他正是去天牢里為皇后娘娘診脈的那位,見胡院史似有不相信,鄭重的拱手道:“下官親眼所見,且咬傷的正是五步蛇,蛇的尸身就在天牢里扔著呢。”雖然離得遠,但他也看到了,那半截腿竟奇跡般的恢復了原樣,簡直難以置信。

這樣的場景更加令胡鶴唯捉摸不透,但肯定的是,皇后娘娘身體無恙。

“回皇上,皇后娘娘脈象很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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