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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收回鳳印

夢輕在鸞鳳宮坐了三日,他沒有回來拿走青青和那些珠子,或許就同她這個人一樣,在他的眼里都是無足輕重的。

所以,她收起了所有的不快,因為還有太多的陷阱等著她去鉆,她沒有時間傷春悲秋。

以沫興匆匆的跑了回來,“娘娘,您的壺奴婢已經拖人捎出去了,只不過……守門的侍衛,收的銀子貴了些。”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心疼什么。不過,人靠譜嗎?”她相信只要壺不被摔碎,遲早能在商場上打開銷路。

“嗯,您看。”以沫打開一張紙:“這是雅瑞軒的執憑。”

夢輕見左下方刻著雅瑞軒紅色的印信,一顆心總算撩了地。

雅瑞軒的東西必是珍品,能得他們看上的已然是奠定了價值基礎,她的兩把壺只是讓其代買,但利潤需隨他們抽。

即便這兩把壺賣出天價,能到夢輕手里的錢也少之又少,但這都不用重要,她要的只是讓紫砂壺和自己的名諱在雅玩商業打開一條路,以便她日后的方便。

夢輕來到她的工作臺前,望著上面的梅樁壺有片刻的失神。

但也只是片刻而已,她用錦帕將壺包好,收在最下方的柜子里,重新換上宮女的裝扮,帶著上午做出的壺胎出門。

以沫抓起桌上的另一把六方壺,詫異道:“娘娘,這把也挺好的,為什么不拿去賣?”

“壺嘴高了。”

“高了就高了,奴婢覺得挺好看的。”

“壺嘴高了就會溢茶。”

“娘娘懂得好多。”

御花園里,這兩日被雨水潤澤過的花,開的格外鮮艷,只是比不過某人刻意妝點的衣著。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一道如霞的身影擋住了夢輕的去路。

“起來吧。”夢輕淡淡道。

“謝皇后娘娘。”嫻妃起身,但一行十余人卻將她的去路擋得嚴嚴實實。

嫻妃目光從皇后身上細細打量,忽而掩嘴一笑:“皇后娘娘還真是勤勉,聽聞皇上都不執著那御花園的侍婢了,您倒還如此費心,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本宮不想跟你廢話,讓開!”想到大牢里,孟瑾凡遭受的一切,她就恨不得死了這張臉,長得好看的人,卻生了這么張歹毒的心。

“皇后娘娘當真是連半點耐心都沒有了,臣妾得知皇上回宮,特意來知會皇后娘娘一聲,免得錯失為令兄求情的機會,妹妹如此為皇后娘娘用心,倒讓皇后娘娘不愿領情,也真真是叫人寒心呢。”

夢輕自然聽說皇上回宮了,可她不會再同先前那般魯莽,見皇上要講究時機,何況出了傾城那么檔子事,誰知道人家會吹什么“枕”邊風。

加上她硬闖大理寺的消息皇上肯定知曉,相信在沒有提審自己前,皇上應該不會急于處置孟瑾凡,至少惠妃那還沒有任何動靜。

嫻妃等了半晌也不見皇后回話,心里的氣沒撒出去,更加火大。

“皇后娘娘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您肚子里的小皇子打算一下吧,畢竟……帶罪出生,可不太好。”

“大膽嫻妃,你辱沒皇后娘娘和腹中龍子,該當何罪?”以沫迎面喝道,可嫻妃未見半點驚嚇。

她當然不怕,如今鳳印在手,皇后私闖大理寺,侯府參與貪污,量她再有本事也別想翻身。

“以沫姑娘嚴重了,本宮只是就事論事,對吧,皇后娘娘?”她狠狠咬中了“皇后”兩個字,日后,這兩個字怕只有她孟瑾瑜回味的份兒了。

靜妃從小路過來,翠藍的衣衫像一只彩蝶翩然而至,垂首恭敬的向皇后問安:“皇后娘娘吉祥,若妹妹聽的沒錯,兩位姐姐可是在說惠妃受牽連一事?”

嫻妃眼波傾斜,堪堪賞了她半眼:“妹妹好耳力。”

靜妃溫婉一笑:“不是妹妹耳力好,適才聽宮人傳來話,說安寧王親自受理了此案,說是巡撫陳大人耽誤受賄,嫁禍給了惠妃的父親,所以才叫嚴侍郎和孟倉部等人頂了罪,如今皇上下旨,已將人從大牢里放了出來,就連惠妃妹妹也剛剛被解禁。”

“你說什么?”

嫻妃直接沖上去揪住靜妃的衣領質問。

“放肆!”夢輕喝道,“她與你同為妃嬪,豈容你欺辱!”

手指用力扼制住嫻妃的手腕,終日與泥沙接觸的手掌卻格外有力,痛的嫻妃悶哼一聲,不得不撒手。

可嫻妃怎能甘心,哥哥好容易逮到孟家犯罪的證據,竟然這么輕易被人攪了?

“一定是你!你用龍子威脅的是不是?或者……你跟安寧王私通,否則素來只安戰事的安寧王怎么會理朝廷之事?”嫻妃目光直擊皇后。

夢輕心里更是疑惑,那日大理寺外,那道高大神秘的身影在她腦中久久回蕩,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可他望向自己的目光,雖遠,卻讓人感到如芒在背,好像她與他之間夾雜著深仇大恨。

可笑的是,如今幫她解決孟家冤案的人竟然是他?

壓下心里的疑惑,夢輕也不容嫻妃放肆,“嫻妃如此污蔑本宮,就請拿出證據來吧,對了,咱們還是當著皇上的面去說,免得又讓人覺得本宮陰險算計。”

她直接轉身改變路線。

“你……”她怎么敢去找皇上,別說皇上不喜后宮妄議朝政,就是適才那句無憑無證的話,足以讓她失了往日的恩寵。

想到此處,嫻妃不得不偃旗息鼓,俯下身來:“臣妾失言,請皇后娘娘恕罪。”

“既知有罪,那便領了吧。”

嫻妃臉色驟白:“皇后娘娘!您怎可一而再的對臣妾用刑?”

夢輕回身,眨著漂亮的眼睛無辜的看向她:“本宮說要用刑了嗎?”

不待嫻妃松了口氣,夢輕向前兩步伸出手:“本宮的鳳印交出來吧,這后宮的事本宮也不好再勞累嫻妃,累出個好歹本宮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嫻妃抬起頭,嬌艷的臉上滿是不甘。

夢輕收回手:“看來還是去見皇上吧。”

“臣妾遵旨。”嫻妃狠狠掐著指尖,忍著深深溝壑里的痛,對身后的敏書道:“去把鳳印取來,交與皇后娘娘。”

夢輕滿意的笑了,卻未叫她起,那么半蹲的姿勢尤為累人,直到敏書將鳳印取回拿到她的手上,這才作罷。

離開時,她深深看了靜妃一眼,見她低眉順目的對自己笑著,不禁又多了幾分思慮。

皇后娘娘走遠后,嫻妃滿腔怒火朝著靜妃發去:“看來你當日還是沒得到教訓,別以為賣了皇后的好,就能得到她的照顧,你當你在皇后心中能得幾斤幾兩?”

靜妃后退許步,緊攥的兩手不斷發抖:“我在皇后心中幾斤幾兩不勞嫻妃操心,當日的教訓妹妹銘記于心,只可惜姐姐如今都沒嘗到半分甜頭,就算有心想讓姐姐嘗到教訓,也得讓姐姐給妹妹這個機會才成。”

“你……”

嫻妃沖上去便想抓花她的臉,不料手腕被靜妃狠狠攥住:“姐姐有時間操心別人的事,倒不如回去想想怎么讓自己的肚子鼓起來,妹妹得回去日夜焚香禱告,保佑皇后娘娘永保后位,別讓有心人得逞了!”

她狠狠甩開嫻妃的手,帶著身后的宮人離開。

知了不放心的提醒:“娘娘不該鋒芒太露,萬一皇后娘娘不領情,嫻妃風頭重來,到頭來倒霉的還不是娘娘您?”

“不怕,本宮相信,大仇得報的一天,就要來了。”她望向天際,那一抹艷陽正從厚重的云彩里掙出。

拐過長廊,夢輕打發以沫把鳳印帶回去收好,想到有了鳳印以后便要料理后宮瑣事無比頭疼,但眼前卻有個更加令她頭疼的人。

一抹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冷宮院落中央,獨自面對著窯爐,竟顯得落寞蕭條。

夢輕轉身想走,但腳步聲已然被對方察覺。

“既來了,又為何走呢?莫非你也如旁人那般庸俗想要避嫌了?”

夢輕冷笑,卻沒有回身:“本來就是俗人一個,當然要避嫌了,難道留著頭給宮里的人砍的?”繼續抬步。

“別走!”

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溫度,寬厚的掌心帶著刀劍磨練出來的薄繭,有點扎人,夢輕掙了下,沒有掙開,心頭更加惱怒。

“閣下請放尊重點,宮里上下都是皇上的女人,若是給我按上個穢亂宮闈的罪名自問擔當不起。”

“好,我放手,你能陪我說會兒話嗎?”他送了些力道,“就一會兒。”

“門外,五步開外。”

蕭亦衡繃緊了一天的唇角溢出些許笑意,也松開了攥住她的手。

夢輕沒看他,謹守本分的轉去窯爐旁,生火,燒柸。

蕭亦衡看了眼自己的身上,雖然穿的是常服,卻沒有刻意掩藏身份,但她連一眼都沒賞給自己,這個身份竟也有不靈的一天。

“上次的壺,燒好了嗎?”

夢輕將壺柸小心的放在爐架上,將窯門蓋好,“恐怕你今天來不是想聊這個吧?”夢輕試探著問。

憑她的感覺,這人并不是安寧王,身形較那日的略顯魁梧,通身的氣息也不對,冷冽,但少了些暴斂的扈氣。

“呵呵。”蕭亦衡低低一笑,“只是有些心煩,想找個不怕我的人說說話。”

“那您找錯人了,我怕的很。”

“可我怎么半點都沒感覺到?”

夢輕用心的觀察火焰,窯溫必須足夠才能將紫砂壺燒制成功,沒有低槽泥,就只能靠在溫度和柸型上取巧,才能燒出入眼的東西。

見她真的不想理自己,蕭亦衡說不上有多少失望,只是不想走,像個傻子坐到門檻上,兀自的嘮叨著。

“你說世間,到底情為重,還是權為重呢?掌權者,必薄情寡義,重情者必難馭自心。呵呵,我以為自己已然做到,可那一幕就像一把把刀在刮我的心。”

夏日里,蹲在火窯旁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這里沒有電窯,必須人工添柴,出窯一次就要一天一夜,再熟練的師父都得試探著來,還不一定能成功。

身后冷不丁來了句:“你覺得皇上孤單嗎?”

夢輕添柴的手猛地一緊:“議論圣言,我覺得我會很快掉腦袋。”

“你倒是真怕死。”

“命好容易得來的,干嘛不珍惜。”

“說說,反正這里是冷宮,除了你跟我,連個鬼影都沒有。”

怎么沒有,以沫待會兒就回來了,不過,怎么送個鳳印這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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