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嘶啞的聲音自蕭瑟干澀的喉嚨發了出來,像是來自九幽的惡鬼的低語。
緊接著,一股劇烈的痛楚便將蕭瑟整個席卷,他的神經再也傳達不了別的感受。
一陣更慘烈的低吼便自他的口中迸發了出來。
這慘叫聲驚醒了一旁守著的田宇,他站了起來,緊張的看著痛苦的蕭瑟,皺著眉揪心了幾秒才想到要趕緊呼叫醫生。
“醫生,醫生!”
醫生很快便趕了過來,不過第一件事兒卻是讓田宇安靜:“噓,小聲點?!?
田宇忙降低了聲調:“醫生,他醒了,但是看樣子很疼。”
醫生挑了挑眉:“不疼就怪了,斷了兩個肋骨,一根脛骨,沒死都是他運氣好了。疼是少不了的了。”
“那您快想想辦法啊?!?
醫生上前查看了一下,搖了搖頭:“骨頭都接好了,這恢復過程里疼痛是難免的,不是開的有止疼消炎的藥么?受不了就喝點,不過注意用法用量,別的沒辦法。”
醫生說完,便走了出去。
而過了一陣,蕭瑟終是漸漸的習慣了那痛苦,雖然臉色煞白,但好歹是能睜開眼看看了。
“田宇,我這是怎么了?”
田宇拿了止疼藥,慢慢的給蕭瑟灌了下去,等蕭瑟稍稍緩了緩,這才開口說道:“這得問你啊,你是錯把剎車當油門了么?市區里還能開到那么高的速度?”
蕭瑟這才回想起暈倒之前的畫面:“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就暈了。”
說道這里,蕭瑟突然又想到了些事兒:“我不會是撞到人了吧?他們沒事兒吧?”
田宇搖了搖頭:“你是撞樹了,合抱的大樹,不過樹沒啥事兒?!?
蕭瑟長舒了口氣,突然又緊張了起來:“那車呢?車呢!”
田宇臉色也變得鐵青:“據說是廢了,不過事故原因還在調查,若是車的緣故,租車行的責任。若是人的責任,那恐怕.......”
蕭瑟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他很清楚是自己的原因,和車沒關系。
而若是這么算,別說賠車了,他連一個發動機都賠不起啊......
這都是什么事兒??!
而這時候田宇也有了一個疑問:“你說你是突然就暈了?你是有什么相關病癥么?那種情況不是不能拿駕照么?”
蕭瑟搖了搖頭:“沒有啊,我身體一直還行,以前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說到這里,蕭瑟突然緊張起來。
這種病他雖然沒見周圍的人得過,可電視劇里卻不少見,一般這樣病征的人,最后都離不開.......
一個癌字。
蕭瑟被自己的想法嚇傻了。
若是之前,他或許雖然不甘,但若真的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或許并能很快的就接受了。
但如今,他剛剛看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剛剛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了一些變化,他是十分的不愿意,百分的不愿意接受這樣的事情,他不甘心。
這可遠比那數額巨大的債務更讓他心塞。
不對,說不定還有辦法。
蕭瑟很快便想起了一個人,不,是一個神仙——谷樂!
“快,把我的手機拿來!”
“你先別慌啊,什么事兒都等你傷好了再說啊,我會幫你的?!?
“快點,我有急事兒!”
田宇見蕭瑟著急,趕忙哄道:“別急別急,電話號碼你記得么?用我的打吧,你的手機被撞壞了,還沒來得及去修呢。”
這下蕭瑟更是慌了,若不是身上劇痛難捱,他說不定要直接跳起來了:“壞的嚴重么?手機里的號碼能找的回來么?”
楊欣悅的電話還好,他是記在腦子里的,就算手機卡壞了重新補辦就是了。
可是谷樂的電話,他卻是沒能記住的,這電話若是丟了,他上哪去聯系谷樂呢?
“不知道,就是屏幕碎了開不了機,還沒去檢修呢?!?
“田宇,快,快幫我去修理一下,記住,一定要留住手機里的電話簿!”
田宇不敢怠慢,他是十分了解蕭瑟,他知道若不是真的分外著急,蕭瑟是不會以這樣的方式跟他交談的。
于是田宇趕緊跑到了蕭瑟的另一側,叫醒了在陪護床上的睡覺的谷樂。
“谷樂,該起來了,你看著點兒,我去給他修手機。”
谷樂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田宇便急忙走了。
而蕭瑟聽到田宇的話,整個人傻了。
那個......谷樂在旁邊?
那我還修什么手機??!
“田......”剛準備喊住田宇,蕭瑟便又停了下來。
走了也好,不然自己和谷樂對話的時候不還是要找理由支開他么?
蕭瑟無法起身,只能仰著脖子喊了起來:“谷樂,谷樂?!?
“誒,起了,怎么了?”
不多時,谷樂的腦袋出現在了蕭瑟的旁邊。
看清了谷樂的面容之后,蕭瑟這才是終于安心了下來。
“旁邊沒別人吧?”
“沒?!?
蕭瑟的語調瞬間激動了起來:“谷樂,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谷樂皺起了眉頭:“你怎么這么膽小啊?你這傷醫生看過了,好起來要大半年,但內臟沒被骨頭傷到,死不了???”
蕭瑟下意識的搖頭,卻覺得費力:“我是說我的癌癥!”
“你哪有什么癌癥啊,醫生沒說???”
“你知道么?我昨天是突然暈倒的,之前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這樣的病征出現過。”
“這和癌癥有什么關系?”
這話倒是問住了蕭瑟,他總不能說是電視劇里這么演的吧?
“那個,那你知道這和什么有關系么?”
谷樂點了點頭:“大致知道了,不過還不太確定?!?
谷樂的話讓蕭瑟重新起來希望:“那是什么呢?先跟我說說吧?!?
“我跟你說過,給你的那東西是‘殘次品’,所以它是有缺陷的?!?
蕭瑟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的意思是這眩暈是缺陷?那這缺陷也太嚴重了吧?這要不確定的隨時隨地說暈就暈,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有命活過今年。”
谷樂搖了搖頭,但自己卻也不大確定:“應該不會,若是那樣的話,那東西就不是‘殘次品’而是‘廢品’了,我想著眩暈不是無緣無故的,可能是有規律,比如多少天一次,一次多長時間,這可能需要你小心的計算。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
“你還記得你昨天什么時間暈倒的么?”
“就是回來的時候,六七點吧。”
“這個時間點,是和咱們周五那次聚餐的時間是重合的,咱們開餐的時候是六點多點,而你很快就和徐春開始了拼酒,那天你說你千杯不醉,那效果可能就是法則帶給你的。而那酒醉的效果,或許不是被消除了,而是被滯后了。”
谷樂這么一說,蕭瑟也是恍然:“你是說我昨天那不是暈倒,是兩天前的酒醉?”
“是,不過要確定的話,還要看看你今天晚上會不會再暈過去,你記得你周六晚上和那大個子拼酒的時間么?”
“大概是九點吧?”
“那結果今晚九點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