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人熊自己過來,蕭瑟自然是沒那功夫再去找他的。
而人熊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蕭瑟也不是沒想過饒他一次。
但想了想昨夜人熊那不饒人的勁頭兒和之后拿著玻璃碴子的狠厲勁兒,蕭瑟不覺得這家伙會是一個懂的接受別人善意的人。
對于這樣的人,蕭瑟不覺得惹一次和惹兩次有什么區(qū)別。
他不愿意多事,甚至是怕事兒,但如今是事兒找他,不讓他躲,那他自然也是沒辦法了。
而任旭被蕭瑟的話噎的差點一口氣背過去,卻也沒辦法反駁。
“不過我沒女裝,你看是不是可以換換?”
這話從意思看是商量,但任旭說出口的,卻不像是商量,而像是威脅。
而這話也讓蕭瑟更是確定自己的選擇是沒錯,以這人熊如今的態(tài)度,自己讓他穿女裝和不穿女裝,并不會影響什么了吧?
既然沒影響,那干嘛不穿?
“你沒有,我們這里多的是啊。”蕭瑟說著,看向了徐春:“徐總,跟女同學(xué)交流我不擅長,你去問問唄,看誰樂意獻(xiàn)出個短褲唄,實在不行,徐總財大氣粗,給他買一條也行啊。”
徐春見蕭瑟都不怕,他自然是無所顧忌,然后便站起來喊了起來:“哪個女同學(xué)帶多的短褲了?借一條唄?對了,越短越好啊!”
任旭的臉色在陽光照射下都看著黑透了,可自己裝的硬漢,只能自己扛。
這世界永遠(yuǎn)不缺少熱心的人,所以徐春手里很快就多了四五件熱辣短褲。
“哥們,自己挑一件兒吧?”
任旭抿了抿因緊張缺水而干裂的嘴唇,狠狠瞪了徐春一眼,然后拿起短褲,然后直接脫下睡衣,直接給換了上去。
人群里驚叫聲,歡呼聲,叫好聲,同一時間沖向了任旭。
不過任旭也是個狠人,穿上之后,反倒是心靜了不少,不僅不急著出去,反倒是對著徐春蕭瑟轉(zhuǎn)了一圈。
“怎么樣?爺們我說到做到!”
徐春伸了個大拇哥,不知道是夸他爺們還是夸他好看。
蕭瑟覺得辣眼睛沒敢多瞧,不過見任旭這幅模樣忍不住嘴欠:“看你這樣子挺享受的啊,你該不會是故意騙女裝穿的吧?”
蕭瑟的一句話引爆了現(xiàn)場,狂笑聲如潮水般將任旭淹沒。
任旭再是心靜也受不了這些,不過卻沒功夫放狠話,畢竟多說一句便是多穿一秒。
他狠狠地瞪了蕭瑟一眼,然后邁開步子跑了出去。
他一走,人群也跟著跑。
徐春拉了拉蕭瑟,但蕭瑟搖了搖頭。
“這有什么好看的,你去吧。”
徐春上學(xué)的時候便覺得蕭瑟是個怪咖,所以對于蕭瑟這樣的反應(yīng)倒也不奇怪,他不再理會蕭瑟,跟著人群跑了出去。
看著跑到干凈的大堂,蕭瑟臉上也沒了笑意。
這事兒干著爽,可誰知道后續(xù)還會不會有別的麻煩呢?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擔(dān)心,這明城可不小,他又不是什么知名人物,知道他住處的人本就不多,就算打聽也不見得打聽的到。
過了有半個小時,人群又漸漸地返回了大廳,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
不過這也就是個樂子,眾人談?wù)摿艘魂囍螅阌侄蓟氐搅烁髯缘脑掝}。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即便眾人不舍的拖了又拖,最終還是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看著漸漸稀疏的大廳,蕭瑟也是忍不住一陣唏噓,終是也決定離開了。
他先是走向了田宇,但見他還在和一個女同學(xué)聊得熱鬧,便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看起來也準(zhǔn)備動身的谷樂。
“你怎么來的?”
身邊沒人,谷樂也放開了:“自然不會是飛過來的。”
蕭瑟笑了笑:“不用我送你的話,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這么大的恩情,說報答以現(xiàn)在我來講有些可笑,但好歹也算是給我點動力吧。”
谷樂卻是拍了拍蕭瑟肩膀,十分認(rèn)真的說道:“不是客套,恩情這詞說不上,我說了,這其實是我的修行,也算是我的工作,有很多東西還不能告訴你,我只想讓你明白,你不欠我什么。我跟你說的,其實也只是一部分,有些事情,還是要等你有更高的能力之后,才有資格了解。不過你我有緣,其實上學(xué)的時候?qū)δ憔屯Ω信d趣的,你是個特別的人,所以我給你留個電話,是希望能除了老同學(xué)這個身份外,能多一個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明白么?”
蕭瑟皺了皺眉,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你該不會暗戀我吧?先說好啊,我是異性戀人群,咱倆沒可能的。”
谷樂狠狠地給了蕭瑟一拳,歡快的笑了起來。
看著那笑模樣的谷樂,蕭瑟突然頗為感慨的說道:“你可真不像是個神仙?!?
“那你是不了解神仙?!惫葮访蛄嗣蜃欤骸捌鋵嵨覀円泊_實不是神仙?!?
蕭瑟沒有再問,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但知識和身上的肉一樣,都是要一碗飯一碗飯的積累的,一頓飯吃多點可以,但不能一頓吃一輩子的飯。
谷樂走了。
蕭瑟看了看依舊沒有離開意思的田宇,搖了搖頭,走到了他的對面,跟他使了個眼色。
而田宇卻示意讓他先走。
蕭瑟太清楚田宇這個家伙,自然知道他這是有了什么鬼心思,所以便也沒有多說什么就離開了。
徐春早早的就被肖俊拉到門口送人了,他們一個是地主,一個是地主家的好朋友,不然徐春也不會讓肖俊在最開始的時候替他去迎人。
“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見面了?!?
“還不是因為徐總太忙了,您什么時候有空,我自然就有空了?!?
“那可說好了,別下次喊你又不來了?!?
蕭瑟聞言卻是突然有裝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樣,然后搖了搖頭:“那可也說不定,要是下次徐總請不來我暗戀的大明星,我說不定還真不會來了?!?
徐春佯怒,給了蕭瑟一拳:“去你的,見色忘友,滾吧滾吧,最好不見?!?
蕭瑟擺了擺手,笑著應(yīng)道:“好,那就最好不見吧?!?
兩人都沒在說話,再說下去,便免不了離別的愁緒了。
蕭瑟離開酒店的時候四五點,來到市區(qū)剛好是晚上的車流高峰期。
他有些著急,害怕自己去晚了租車行下班,因為那樣可能要多費一天的租金。
所以出了那幾段擁堵的道,蕭瑟終是大著膽子稍稍加了油門。
可這一腳油門剛踩下,眩暈感便突然襲上了蕭瑟頭。
然后沒等他踩下剎車,整個人瞬間便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低調(diào)的蘭特斯高調(diào)的一聲轟鳴,然后無人駕駛的在車道上沖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