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進宮險暴露
- 這個王妃莫得感情
- 蘇挽心
- 3068字
- 2020-09-22 10:54:17
五月中旬,南懷風在王府的時間越來越少,素離也被解了禁足,她倒是老實了幾日難得讓江子漁安安穩穩的待上這些日子。
“王妃,奴婢今兒聽人說起,王爺下了懸賞令,似乎在求什么藥材。”杏雨的弟弟因為之前淘氣勿吃了有毒的果子雖說被江子漁的藥渣救了一命,但余毒未清落了病根。
江子漁給她包了幾包藥跟晨星說了準她每日出府回去看望,每次她回來都能帶回來外面的熱鬧消息給江子漁解悶。
“懸賞?賞的是什么?”江子漁忽然來了興致,難得主動接了話茬。
杏雨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回憶道:“好像是說看供藥之人要什么,沒具體說賞什么。”
江子漁心念一動,若是趁著這個機會她主動要求南懷風給她休書,到時候太后既不會責怪他,她又能順理成章的離開,至于會不會給江家帶來麻煩,那不是她考慮的,別人生死與她何干?
她本就性情涼薄,又是個有思必行的人,當即出門找了流影。
“流影,我要見南懷風。”
流影聽到這話的時候愣了好一陣,半天才反應過來,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王妃姐姐,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見南懷風。”江子漁又重復了一邊,也難怪流影會吃驚,別說這次是她主動提出見南懷風了,便是平日里南懷風抽空過來跟她說說,她都百般嫌棄。
“好,我這就去通知王爺。”流影話沒說完就腳底生煙的跑了出去,王妃姐姐終于想開了,難道她是發現王爺的好了嗎?流影萬分激動,鉚足了勁兒進宮去找王爺。
南懷風原是不打算回來的,可流影說江子漁執意要見他,他也清楚平日里她對自己的態度,是以也好奇究竟有什么事這么讓他急匆匆的回來。
他進了卿玉閣,發現江子漁難得客氣的擺好了一壺熱茶。
“什么事?”南懷風坐了過去,江子漁一伸手屏退了所有人。
“聽聞你在懸賞求藥?求得什么藥?”江子漁直奔目的,她可是決心要離開王府的,這王府的風景她已經看夠了。況且她不想自己身處旋渦之中,還是早早脫身為妙。
“芡草,甘芋還有赤蓮。”南懷風淡淡的說著,江子漁輕笑,前兩樣藥材并不難找只是這最后一樣的確難尋。赤蓮生長于巖漿壁立千仞之處,難存活不說便是想采摘也是不易的。
而她的藥田空間是小型的大千世界,別說熔巖便是冰山海島沙漠沼澤都是有的,想要培養出什么藥材都不是難事。
“這些藥材我有,不過我有條件。”江子漁心里盤算的清楚,只要休書換藥,到時她可以輕輕松松的離開王府,帶著她的銀錢遠走高飛。
她大可以隱居山林,那時任是誰都再也找不到她。
“你怎么會有?”南懷風眼中充滿了警惕,江子漁微微挑眉,故作神秘的進屋不多時拎著這些藥材出來扔到了桌子上:“怎么來的重要么?你既然懸賞求藥就說明這藥對你來說很要緊吧?”
南懷風垂在桌下的手微微握拳——江子漁還真說對了,這藥對他來說的確很重要。
“你想要什么?”南懷風細細的打量著她,想知道她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江子漁往椅子里一靠,翹著腿慢悠悠的說道:“一封休書。”
“就這個?”南懷風捉摸不透的看著她,忽而想起了之前在京城中販藥的商人,那個商人的出現似乎跟他迎娶她的日子沒差兩天。
“可以給你,不過你先告訴我,之前在京城中販賣玉栢的人,是不是你?”
江子漁側頭嗯了一聲,道:“是我。”
南懷風又聯想她中毒受傷之事,眸子沉沉的又問道:“你會醫術?”
江子漁不可否置的挑眉,南懷風勾唇,道:“好,你跟我進宮見一個人,治好了他,我便給你休書。”
“你這是得寸進尺。”江子漁雙手環胸鄙夷的看著他,南懷風伸手抿了口茶,似乎有些放松了下來:“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江子漁盯著他思量了好一會兒,想他堂堂攝政王應該不會出爾反爾,便起身道:“行吧,治不治的好不一定,可以去看看。”
南懷風唇角微微勾起了不顯眼弧度,轉身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
江子漁算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出府,坐上了南懷風的馬車,不免感嘆他真是個有錢的主兒。馬車上下無不奢華,拉車的馬用的是日行千里的良駒還是兩匹,軒窗簾子和車簾都是觸手絲滑的蜀繡,車體都是紅木制的。
馬車里面還固定一張方幾,這馬車都夠大的離奇,江子漁在沒見到之前是很難想象馬車會做的這么奢華寬闊。
南懷風期間一直打量著她,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想法。江子漁絕對是最適合做他正妃的人,身手矯捷殺伐果斷,還會醫術。
雖然他不清楚這些他都是跟誰學的,但江子漁并沒有拿她的這些本領作惡,性格雖寡淡涼薄但也好操控,有她坐鎮王府內院會給他省不少麻煩。
南懷風思量了一路,很快馬車就進了皇城,江子漁挑著簾子看著周圍,這皇宮是更加的富麗堂皇。
她看了沒多久,馬車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座宮苑前。南懷風帶著她下了馬車,宮苑里的所有太監宮女跪了一地,二人快步走到了寢殿內,江子漁只看鎏金木雕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男孩兒。
“皇叔,你回來了。”這位便是當朝皇帝,他的聲音很是虛弱,硬撐著身子要起來轉頭看向江子漁的時候有些疑惑。
江子漁微微挑眉,伸手捏住了皇帝的胳膊,由空間的指引一路用指尖滑了他后背。
“把他翻過來我瞧瞧。”江子漁毫不客氣的使喚著南懷風,南懷風難得的沒有說什么,上前配合著她。
江子漁不避嫌的將皇帝的衣裳褪了半截,光滑的后背上長著一顆黑瘤。她伸手摸著黑瘤處,腦海里呈現著空間內場景,半空中赫然漂浮著一本巨大的古書。
“光用赤蓮是不夠的,還需要血熔果。”江子漁將小皇帝的衣裳提了上去,轉頭對著南懷風淡淡的說著。
她眼下心底陰沉,她想不到什么樣的人能對一個孩子下如此毒手。此毒并不會直接讓人喪命,而是慢慢折磨著中毒之人,讓他痛不欲生。饒是江子漁這樣薄情的人,看到滿是乖巧的孩子被如此折磨,也還是會有幾分心軟。
南懷風抿著薄唇思考了片刻,道:“你有嗎?”
“有,不過此藥需配合火針刺穴,這我可不會。”江子漁扭了扭脖子坐在一旁的軟塌上,小皇帝睜著大眼睛似乎在看這個女子是什么人。
“我去找人,你負責拿藥。”南懷風當即吩咐晨星出去傳御醫院所有的人來,江子漁嗯了一聲道:“其他的藥都帶回來了,這血熔果一時半會兒給不了。”
南懷風微微皺眉,眸子沉沉的看著她:“你不是說你有么?”
“這血熔果又不是芝麻粒怎么可能隨身帶著?”這空間的秘密不像是異能和性格都能圓過去,她必須小心謹慎。
南懷風眼底有著不悅,江子漁托著下巴道:“先用赤蓮吧,這黑瘤又不是一次就能治好。我既然答應你了,就肯定會給你。”
南懷風便是再急也不能逼著她把藥拿出來,只能點頭默許了她的話。隨即江子漁就要出宮,南懷風讓皇帝先休息,他從她出去。
走到殿外,南懷風忽而又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你怎么有這些藥材的?”
江子漁眼珠微轉,想著早晚都要給他一個解釋,不如隨口扯一個理由,于是面不改色的說道:“我認識一位朋友,問他要的。”
“朋友?這么巧就要到了我需要的?”南懷風心中懷疑加深,江六小姐何來的朋友?
江子漁冷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撥弄自己的衣袖,一點看不出心虛的模樣,道:“你不是已經猜出我就是販藥的商人了?那你派人打探我消息的時候,我又為何不能打探到你究竟想要什么藥材?”
南懷風微微斂起眸子,似乎不打算追問這個問題了,轉移了話題說道:“你不告訴我血熔果的事,說不準我現在就會放你走了。”
“你救了我兩次,權當報答了。”江子漁語氣清冷,沒有血熔果小皇帝的病情只是會好的慢點并無其他影響,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許是知道他曾是守衛家國的將軍,又或者是流影的一番話動搖了她,甚至也可能是這些靜好時光讓她有了幾分人氣兒,總之她的潛意識是愿意相信南懷風的。
一個把生命奉獻給沙場的人,應該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吧。
南懷風沒再說什么,而是看著她上了馬車離開,他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江子漁的內心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鐵石心腸。
他可以斷定,江子漁并非是生來涼薄無情的人,一定是因為經歷了什么才變得如此。可江家的人究竟做了什么事,才會逼得一個人變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