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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次試探

江子漁這兩日倒是老實的待在卿玉閣,一如往常的在樹上打盹,只是這目光偶爾會鎖在在院子里玩耍的流影的身上。

眼下流影正纏著杏雨陪他踢毽球,一開始杏雨是不肯的,不過見自家王妃沒有出來阻攔,挨不住流影的喋喋不休,她只能陪著一起玩了。

而且杏雨發現,似乎王妃很喜歡看他們玩?

流影本身才十二歲,正是愛玩的年齡,又因為是打小跟在王爺身邊養出來的,全府上下幾乎都把他當成了二公子,王爺也是默許下人們這么對待他,所以他在府中沒規矩慣了。

江子漁之所以不嫌他吵鬧,完全是因為他的容貌,像極了一位故人。那個前世至死都護著她,也是最最愛她的哥哥。

前世的江子漁家中有兄妹三個人,她是老二下面還有一個幺妹。父親最愛的是母親,而母親最愛的是哥哥。哥哥懂事的最早,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是哥哥帶著她和幺妹玩。

病毒爆發,全家只有她一個人覺醒了異能。母親變成喪尸咬死了父親,父親抱著母親讓哥哥帶著她們逃跑。

記憶一點一點涌現,流影的臉和前世哥哥擋住喪尸讓她和幺妹快跑的場景重疊,江子漁瞇眼深吐了一口氣,將悲愴的過往壓下,眼角帶著從未有過的笑意看著流影用毽球戲耍杏雨。

“杏雨,你說王妃每日待在樹上都坐什么?多無聊啊。”流影一邊踢著毽球,一邊好奇的打探關于王妃的事。他見過王妃的次數很少,只有剛來那日和她正面碰到了。每天都不曾見她出屋,一出屋便會翻到樹上。流影唯一跟她說過的話便是詢問她可不可以踢毽球。

“王妃的心思奴婢怎么敢揣度?流影公子您行行好自己玩會兒吧,快到用膳的時間了,奴婢還得去盯著呢。”杏雨心中苦不堪言,她一個下人在主子門口踢毽球成何體統啊?

流影扁著嘴擺擺手讓她去了,他自己捏著毽球又覺得無趣了。江子漁見此從樹上翻了下去,看著流影說道:“給我。”

流影被突然冒出來的江子漁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神態,拎著毽球問道:“王妃是想玩這個嗎?”

江子漁點點頭,流影笑嘻嘻的將毽球踢了過去,毽球被她穩穩當當的接住,隨即便踢了起來。

“哇,好厲害啊,你是我見過踢毽球最厲害的女子了。”流影忍不住感嘆一聲,江子漁聞言將毽球又踢了過去。

她總覺得此時此刻像是回到了幼時,和哥哥一起在樓下玩耍的日子,只是那時候叫好鼓掌的人是她。

“接住啦。”流影將毽球踢了過去,兩個人來來回回的傳著毽子,江子漁的臉上也露出了她多年未曾有過的舒展笑意,即便并不明顯。

南懷風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江子漁似乎很高興,二人此刻皆在興頭上全然沒有注意周圍。

“王妃姐姐,該你了。”

這聲姐姐是江子漁讓叫的,她不知為何不想讓流影對自己的稱呼那么疏遠,但流影還是懂幾分方寸的,便稱呼了王妃姐姐。

江子漁接過毽球剛踢了兩下便余光掃到了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南懷風,她眉頭一皺表情瞬間恢復往日的疏遠淡漠,將毽球接在手中給流影扔了過去。她心中暗暗反思,不該這么般大意的。

“你怎么來了?”

南懷風見她變臉變的這么快,微微有些不悅,不過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邁步進了院子,冷眼掃著流影:“你越發的沒規矩了。”

流影訕訕的退到了一旁,江子漁看著他徑直坐到了椅子里,抿著唇也走了過去。

“看你的樣子身子應是好了。”南懷風淡淡的說了一句,江子漁敷衍的嗯了一聲。

“那些刺客全部處死了。”南懷風抿了口茶,不等江子漁有所反應便又漫不經心的說道:“江家似乎沒人知道你會武功。”

江子漁眼皮微動,思量了片刻開口道:“雖說在江家不受寵,可也沒人跟我這條命過不去。”

南懷風微微瞇了瞇眼睛,可眼中的警惕依然被江子漁發現了。

江子漁冷笑了一聲,伸手灌了一杯水,帶著幾分嘲意道:“怎么?怕我對你的美嬌人做些什么?”

“這里到底是王府。”這句話說得有底氣,可南懷風心底有幾分心虛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南懷風在她身上看到了無數的未知,沒有內力的人挨上那么一掌,沒個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可江子漁卻在短短兩天之內恢復如初,他雖不信鬼神,可也著實好奇她究竟是怎么辦到的。

“那你又何必禁足素離?是小懲大誡還是想變相保護,這其中目的你心知肚明。”江子漁抻了抻身子,從她的語氣里南懷風完全不知道她是不高興自己沒懲罰素離,還是不滿意他的暗中提防。

這個人就像是一團迷霧,伸手去撥動也只能看清外在,內里是一點都試探不出的。

“本王好歹救了你兩次,你何必如此揣測我?”南懷風手指輕輕擦拭著杯沿,江子漁冷哼,道:“太后賜婚的王妃剛過門沒多久就死了,你如何交代?南懷風,別把我當成傻子愚弄,太后勢力一日不弱,你就必須保全我的安危。否則我一死,就算不能將你拖下馬,可也足夠讓你顛簸幾許了。”

南懷風和太后之間的那點明爭暗斗都不用江子漁刻意去打聽便知道一二了,而靠著這一二她便清楚南懷風不敢讓她死。

太后之所以選她當王妃,一來丞相府尊貴表面來看也配得上南懷風,二來就是因為原身是個膽怯懦弱的庶女,她的命就像是路邊的草,任人采割。

她的存在就是太后送來的話柄,她一死太后勢必借此借題發揮,這也是她為什么在南懷風面前有恃無恐的原因,反正南懷風不能對她如何,那何必委屈自己?

南懷風卻像是恍然一般嘖了一聲,他怎么就忽略了這點?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一點都不害怕嗎?”南懷風最近事情多的讓他無暇顧及,只是他也沒想到能被江子漁的一句話點透。

“我怕什么?這里到底是王府。”

江子漁涼絲絲的用他的懟了回去,遠處偷聽的流影忍不住偷笑了一聲,收到王爺的眼刀立刻捂嘴可也擋不住笑意——主子可是第一次讓人在智商上奪了風頭呢。

江子漁側頭托著下巴,慢悠悠的說道:“其實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解你后顧之憂。”

“什么?”南懷風上下打量著,似乎想看看她有什么辦法。

“休了我啊。”江子漁說的輕松,仿佛這件事與她無關一般。南懷風正色起來嚴肅的看著她,江子漁以為他沒理解,便繼續道:“只要一封休書,從此以后我是死是活皆與你無關。而你也可以以此為由拒絕太后日后的賜婚,又可以不必繼續堤防我對你的美人兒做什么,一舉多得的好事。”

南懷風略帶審視的看著她,良久薄唇勾起了一抹笑意,道:“不必,以你的身手自保不成問題,本王和手下的人皆能輕松輕松,何樂不為?”

江子漁一口氣堵在嗓子里,她這是被南懷風反將了一軍?

南懷風帶著笑意離開,江子漁越想越氣,抬腿一腳踹翻了他剛剛坐過的椅子,灌了一大口水壓著不知為何突然暴怒的情緒。

“王妃姐姐,其實主子人挺好的。”流影拎著毽球走過來扶起了椅子自己坐下,江子漁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流影像是說什么小秘密一般,小聲道:“其實主子過得也不容易,當今皇上您知道吧是主子的親侄兒,才十一歲。三年前先帝忽然駕崩,一時間朝野動蕩不安。主子帶著自己的私兵從邊關趕回,強勢鎮壓了朝中不安分的人,這才穩住了局勢。這說起來簡單,其中艱難曲折卻是旁人不知的。”

江子漁又喝了口水,帶著幾分不屑:“那又怎么樣?誰活著容易了?”

“這話倒是不假,我猜您是為了王爺不肯嚴懲素離姑娘生氣,不過主子也是沒辦法。素離姑娘的父親是王爺的副將,王爺自幼在邊關,全靠著這位副將帶著他護著他。副將臨死只有一個心愿就是求王爺照顧他的妻兒,王爺最是重情義了。”

流影想著法的要在江子漁的面前板正王爺的形象,而江子漁卻應道:“這些事我從未放在心上,我只是想要活的自在些。”只是她嘴上雖然這么說,可心底已經起了一片漣漪。其實她清楚自己在南懷風面前暴露的不算少了,可他從未逼問過什么,偶爾的試探也從不深入。

許是看著那副和哥哥極為相似的臉她忍不住吐露心聲,流影把玩著毽球,笑道:“在王府您也可以自在啊,整個王妃除了王爺就是您最大了,還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江子漁垂眸將目光落在了流影手中的毽球上,她兩世所向往的都是家人都在的歸宿感,是溫馨又自在的生活,是可以隨心所欲的走在街上,不用擔心生死不用防著被人算計。盡管生活里一地雞毛,可總比時刻都像個浮萍般飄零無依的好。

“罷了,你不懂。”最終所有的千言萬語都化成了這么一句話,流影摸了摸腦袋,他總感覺眼前的王妃姐姐有極大的心事和愁云。

此刻的她像極了王爺剛剛當上攝政王的樣子,淡漠無情又時刻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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