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態度的轉變
- 這個王妃莫得感情
- 蘇挽心
- 3001字
- 2020-09-22 10:54:17
南懷風正和江子漁說著話杏雨便將迎香和凝香帶了過來,這兩個丫鬟見到南懷風在這兒,眼睛不由得一亮,清高勁也不復存在,而是上前柔柔的福身。
“奴婢給王爺王妃請安。”
聲音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江子漁微微擺手讓她們二人平身。
“你們是祖母送我的人,前些日子本宮忙著沒時間安排你們,如今閑下來了你們便在本宮跟前伺候著吧,有什么事都聽杏雨的差遣。”
兩個丫鬟乖巧的點頭,眉眼暗暗的看向南懷風,勾魂似的應了一聲:“是,奴婢記下了。”
南懷風近些日子都留在卿玉閣用膳,因為南千安不大愿意吃大廚房的吃食,只盼著每日杏雨給做,他也因此留了下來。
“下月初北夷的使團進京,要和親以安北方和平。”吃飯的時候南懷風忽然提了這話,江子漁抬眸看他:“哦。”
南懷風給侄兒夾了一筷子的肉,繼續說道:“和親的女子少不得要在宗室里挑一個,你若是閑來無事便邀著宗室貴女去賞賞花吧,千華宮的花眼下開的正好。”
江子漁抬頭看著他,也不急著把菜送進嘴里,問道:“你想讓我替你物色一個和親的人選?”
“嗯,往年和親都是太后說了算,送走了不少未扶持她人家的官家女子,今年不想由得她如此了。”南懷風之所以三年來和太后一直分庭抗禮,就是因為許多事都要太后來操持。
如今他已經娶親,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削弱太后的權力。
“知道了。”江子漁應承了下來,左不過是挑個人送去和親,隨便找一個顏色好的年齡適宜的便可了,也沒多難。
“你若是人手不夠便再調兩個影衛,府中影衛多得是。”
江子漁忽而想到了一問題,咬著筷子問道:“禁家軍是你的私軍,他們的軍餉應該是從你自己的腰包里出吧?”
南懷風點點頭,江子漁又說道:“府上影衛的月例也是你自己拿,這么看你倒是挺有錢的?”
“未回京之前都是以戰養兵,繳獲的金銀古玩玉器書畫都讓將士們自己留著了。回京之后都是靠旁人接濟的。”
百萬私兵的軍餉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加之禁王府的日常人員開銷,南懷風靠自己是撐不住的。
“旁人?什么人能這么幫你?”江子漁有些好奇,什么人能這么大公無私?
南懷風摸了摸鼻子,說道:“我師父,開錢莊的。”
……
“我想開個藥鋪。”江子漁手中有的是藥材,若是不拿來掙錢那也太浪費資源了。
南懷風想都沒想的便應了下來:“可以,王府名下有許多鋪子,你隨便挑一個重新開張便是了。”
江子漁眉眼有些高興,旁桌吃飯的子破忽然開口道:“不如開醫館,之前王妃讓我們去找醫師的時候,寒樓說賀家不止賀之青一人會醫術。”
南懷風眸子微動,腦中瞬間有了一個想法:“我覺得可以,幫助賀家在京城立住腳跟,便是幫了我們自己。”
“這事你們去辦吧,我只管拿藥材和收錢。”江子漁也不吝嗇,看著南懷風說道:“你提供鋪子人手我提供給藥材,賺了錢我們五五分。”
“這么想幫我?”南懷風輕笑了一聲,他剛說自己缺錢她就在想掙錢的辦法了。
江子漁神情一愣,當即反駁道:“我才沒想幫你,不過是不想欠你情。”
南懷風垂眸微微勾笑,這還不是幫他?這丫頭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為他著想就是不肯承認。
“你怎么知道瑞王要回來了?”南懷風之前一直想問這事來著,但是沒時間也沒有時機詢問。她包圍皇宮的時候可是拿瑞王威脅的太后,那時連他都不知道瑞王要回來。
江子漁垂眸不愿意接話,江一白早早的知道這消息足以證明他這人不簡單,南懷風多疑若是知道江一白隱藏著什么,難保不會讓人去查他,豈不是給他添麻煩?
南懷風一看她沉默便知道她不想說了,也不逼著她追問,轉頭挑了別的話題:“你和七弟的關系似乎非同尋常,他向來不插手朝中事竟也為你跑前跑后。”
“這話你該問他去。”江子漁也不大清楚南塵卿為何對她這么好,若說有企圖吧,可到現在為止除了喝酒就是他幫自己,從未提過旁的。
按照南塵卿自己的話來說,便是把她當知己,可真有一見如故的知己存在嗎?江子漁不大信,但眼下來看也是不得不信的。
“蘇州剛貢上來幾匹上好的流云錦,你拿去差人給你裁制幾身新衣裳吧。”以前有這些貢品大多分給了宮內的娘娘公主們,如今南懷風有了自己的王妃,內務府自然會給他留上幾匹。
江子漁微微點頭,門外急匆匆的跑來一個小廝,跪在了廳前說道:“王爺王妃,江家來人說江老太太身子不適,讓王妃盡快回去一趟。”
“呵,這么快就來興師問罪了。”江子漁冷笑一聲,眼底有幾分寒意。
南懷風挑眉問道:“為了你那日在伯爵府落了江晴的面子?”
“不然還能為何?”江子漁放下筷子,扭了扭脖子見南懷風挑眉看她,便應道:“回去會會他們。”
南懷風略微思量了片刻,低聲道:“我陪你回去。”
“用不著,對付他們我自己就夠了。”江子漁打算進屋換身衣裳,南懷風又囫圇吃了兩口,沉沉的說道:“我陪你去那不是理所應當的?”
杏雨進去幫忙換衣裳,在里屋的江子漁還不忘跟南懷風說話:“表面夫妻,哪來的那么多理所應當?我倒希望你眼下在外面對我冷淡些,日后出了王府也省的旁人說你一朝變心,薄情寡義。”
南懷風聽聞這話有些不愉快,放下筷子端起了茶杯:“也不知是誰薄情寡義,每日凈想著離開王府的事了。”
江子漁挑簾從內室出來,緊了緊發釵說道:“早晚的事,怎的還不讓人說了?”
南懷風這一瞬間心里有些異樣,江子漁抬了抬下巴道:“不是說要同去?”
“嗯。”南懷風隨手放下了茶杯,流影留下陪著小皇帝玩,杏雨還有子破晨星跟著他們二人起身出去了。
坐上馬車的江子漁顯然有些不耐煩,托著臉望向街道上的熱鬧:“江家如此不消停,飯都不讓人好好吃了。”
南懷風順著話看著她眼中的向往,低聲道:“那是你娘家。”
“什么娘家不娘家的,我從來都是外人。”江子漁這點看的很清楚,原身在江府里本就是狗都不如,江丞相最看重嫡庶,原身和江一白都不得重視。
但江一白好歹是個男丁,也不大有人多為難他。可原身就不一樣了,是個無依無靠的庶女,生母娘家還不是高門顯貴,不過是琴閣里頭出來的,當上丞相的江茂覺得她是恥辱,她生的女兒也是恥辱。
“那你和江一白……”南懷風挑眉看向她,江子漁回過頭眼神怪異的看著他:“今兒個你是怎么了?不是問南塵卿就是問江一白,打聽這么多?”
南懷風輕咳了幾聲,轉眸不再看向江子漁,而是將目光扔到了外面的街上。
江子漁不屑的撇嘴轉頭繼續盯著外面,南懷風這才微微側頭看向她——這丫頭跟刺猬似的,不過是多問幾句就要放刺扎人,可偏生他覺得這樣的她,有趣極了。
“你以為偷偷看我我就不知道了?”江子漁是有異能傍身的,若有什么視線及輕微的動靜她都知道,何況他們之間的距離還這么近。
“我是真的好奇,你沒有內力你的武功都是怎么來的,還有你這超出常人的反應,我無意探究你,只是奇怪罷了。”南懷風并不想觸碰她的底線,自然要說明他心中所想。
江子漁托著臉故作深沉憂郁,養著天低聲道:“人人都道羨慕天賦異稟,可又有誰知道這能力背后要經歷多少生死?”
她故意將話說的含糊別有深意,不過是想混淆南懷風的視聽,反正她身上的秘密夠多了,南懷風要查早就查了。
“看得出你過得苦。”
南懷風良久開口說了一句讓江子漁意外的話,她回身坐著正對著他,問道:“為何這么說?”
“我又不是瞎子,你防人之心超出常人,你的敏捷反應你的冷漠還有你的殺伐果斷,若說你不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我不信。”
南懷風在戰場人縱橫三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像江子漁這樣的人大有人在,只是沒她這般厲害罷了。她算是極端的人,可他只有一事不明,大宅院里再怎么充滿陰謀,她也不會養出這種性格來。除非……
“江家是不是把你扔出去讓你自生自滅過?”
江子漁看了他一會兒忽而笑了,不是平日里冷笑譏諷不屑的笑,而是一種由心的笑意——南懷風看著聰明過人,可有時的腦回路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