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試探
- 這個王妃莫得感情
- 蘇挽心
- 3014字
- 2020-09-22 10:54:17
“此話當真?”
永春院的主臥內,素離倚在貴妃榻上手中捏著帕子不停地攪著,她一側坐著一位打扮華貴的婦人。此婦人穿著上好的綢緞制成的長衣,頭上金釵玉飾戴了滿頭,手上更有精貴的玉鐲,無不彰顯著婦人平時過得是怎樣奢靡的生活。
這位婦人便是素離的娘,張氏。張氏滿臉震驚的看著女兒,仿佛剛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荒唐事一般。
“女兒說的自然是真話,她眼下正好端端的在卿玉閣,娘若不信親自去瞧了便是。”
張氏微微擺手,說道:“娘不是不信你,只是這事太過蹊蹺,毒藥怎么可能有假?你也說過是看著她沒了氣息才走的,這世上怎能有起死回生之事?娘只是太驚訝罷了。”
素離臉上有些驚恐,伸手拉著張氏的衣袖,不安的碩大:“娘,她該不會真是什么妖怪吧?”
“胡說八道,若真是妖怪你又怎會至今安然無事?依娘看,當初她應該是假死,那毒藥或許不是真的,游方郎中又怎能全信,到底是騙子罷了。”
張氏也是讀過幾年書的,自然不信這等匪夷所思之事。
“那如今女兒該如何?她霸占著王妃之位,女兒心中不甘。”素離得了張氏的話心里安定多了,轉眼便想著怎么對付江子漁了。
“你性子沖動,切莫在王爺面前表現出善妒不滿來,王爺對你到底也不是寵愛,不過是憐憫你我母女罷了。你尚未承寵,當務之急是該讓王爺和你圓了房才是。”張氏心里也是焦急,能攀上王府那就等于攀附上了至高無上的權貴。
“女兒也想如此,可王爺……總是以公事繁忙婉拒,女兒該試的法子都試過了,早已無計可施了。”素離幽怨的傾訴,這王爺的床又豈是那么好爬的?
張氏眼珠微轉,忽然心生一計,對著素離招了招手,輕聲道:“附耳過來,且聽娘慢慢跟你說。”
素離不明所以的靠了過去,聽著張氏的言語,眼睛越發的亮堂了起來。
卿玉閣內,江子漁正坐在樹上打盹,這王府的日子很是悠閑,比起前世每日的驚心動魄四處逃命,她更喜歡這份無所事事的悠閑。
雖說這樣的生活是無趣單一了點,可經歷過掙扎求生的她,這點寂寞對她來說亦是情趣。
只是偏有人不識趣的打擾她這份寧靜。
江子漁聽到細微的動靜微微坐直,她的耳朵一如前世那般靈敏,似乎前世那些異能一點不落的都被她帶到了這個世界。
“王妃,王爺過來了。”樹下的丫鬟杏雨抬頭焦急的看著江子漁,江子漁隨即從樹上跳了下來,迎面南懷風便已經推門進了院子。
“白日里還掩門做什么?”南懷風踏步而入,抬眼就看到了穿著一身便裝的江子漁,微微皺眉。
江子漁以為是自己的衣裳臟了隨手拍了幾下,淡淡的說道:“王爺怎么過來了?”
南懷風徑直坐在了椅子上,丫鬟也將茶端了上來,他抿著茶道:“不行?”
他此番前來實為試探,照顧江子漁的嬤嬤說,這位六小姐整日都是待在院子里或者屋子里,別說是外人了,就是府中的人都很少有人來看她。除了二少爺和負責照顧她起居的人,她再也沒有見過其他人。
而派去查江二的人回來說,江家二少爺是個貪玩的性子,平日接觸的也都是一些同他一般的浪蕩公子,沒有一個在朝中有職位的,便是江二自己本人都是個無心問政的人。
南懷風便不得不懷疑,眼前的這位到底是不是江家六小姐了,他有些擔心是否有人趁他不在府中的這些日子里,李代桃僵了。
“隨你。”
江子漁也并非是個傻子,自然是清楚這位平日里忙得不可開交的王爺,是來試探她的。
“聽聞你曾經在丞相府中過得并不好。”南懷風輕抿了一口茶,等著聽江子漁如何回他。
江子漁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說。
“此次出嫁,怎么連一兩個丫鬟都不帶?”南懷風繼續追問,江子漁對他想要試探的方向有了個大概,隨即開口道:“府上的丫鬟帶不帶又有什么區別?不過都是見風使舵踩高拜低的主兒,何必給自己添堵呢?”
南懷風眼底起了幾抹興致,看來這丫頭倒是真的江六小姐,不過這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她似乎知道自己想聽什么?
“你在丞相府也是以這樣的面目示人?”南懷風用最漫不經心的話問出了最致命的問題,江子漁笑了一聲,笑聲中充滿了嘲諷。
“自然不是,在江家我是命如草芥的庶出小姐,在王府我是太后賜婚的正妃。只要我不犯錯,我是什么面目重要么?況且我這個王妃當不了多久,不是嗎?”江子漁看似面無表情的盯著南懷風,實際上她已經無聲的打開了袖弩的機關,只等著南懷風怎么回答她了。
南懷風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會,隨即有些好奇的問道:“何以見得?”
“堂堂攝政王,娶了一位庶出的小姐,還不算羞辱嗎?”江子漁看的很透徹,她雖然不知道朝堂之中那些錯綜復雜,但僅憑一個賜婚她便看得出來,南懷風和太后定然不對付,否則怎么會給他賜這樣一樁親事?
南懷風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小丫頭了,她年歲不大心思倒是不一般。
“王爺,素離姑娘派人來請您,說是身子不適。”院子外晨星的聲音傳來,南懷風收回了打量的眼神,隨即道:“讓人進來。”
聞言門外垂首走進來一個丫鬟,跪在了南懷風的面前,輕聲道:“王爺,我們姑娘忽然暈了過去,府醫瞧不出是什么毛病,您看這可如何是好啊?”
南懷風微微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我們姑娘白日里在后花園閑逛,走了一會兒便說頭暈胸口悶得厲害,還未到亭子里歇下便直接暈了過去。府醫說姑娘身子并無大礙,這癥狀倒像是……倒像是……”
丫鬟猶猶豫豫的像是不敢開口一般,南懷風沉眸,道:“說。”
“府醫說,倒像是中邪。”說完丫鬟便將腦袋垂的低低的,南懷風回頭看了一眼江子漁,見江子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便起身道:“本王去瞧瞧。”
江子漁看著他腳步匆匆的離開,算是明白了那日用膳素離為何那般有恃無恐了,看樣子她倒是王爺心尖兒上的人,只是為何不早早迎娶她為正妃,還會被太后鉆了空子呢?
南懷風一路上神情都很淡漠,他對素離沒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她父親是自己曾經的副將,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一朝戰死沙場,只求他能對家中妻女照拂一二。
素離和其母親張氏苦苦哀求他收了素離為妾,這樣便沒人敢再欺負她們孤兒寡母,南懷風經不住她們哀求,便同意了她們的要求。只是不準府中人以妾室稱呼素離,也不準素離以妾室自稱,但素離從來沒聽過,他也懶得再多說什么,由得她去了。
等到南懷風到永春院的時候,素離已經醒了過來。
“王爺,勞您跑這一趟了,妾身沒事。”素離虛弱的說著話,南懷風轉頭看向府醫問道:“怎么回事?”
府醫擦了擦額頭的汗,隨即說道:“回王爺,微臣把過脈但脈象并無問題,所以微臣懷疑素離姑娘是撞了邪物,只要請禪師到府中做做法事,素離姑娘應會痊愈。”
南懷風本就不信這些,素離也是知道的,隨即輕咳了兩聲,柔聲道:“王爺,妾身聽聞五里山上有一座禪院,那里的禪師道行極高,王爺不如請他們過府,便是安一安妾身的心也是好的。”
“你派人去辦吧。”南懷風原是不在意在府中辦什么法事的,既然她樂意那就由得她折騰。
“多謝王爺。”素離莞爾輕笑著,只要王爺這邊點頭同意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南懷風見她沒什么大事,略坐坐便走了,素離也不在意,這么多年王爺皆是如此,她早就習慣了。只不過只要這次計劃成功了,王爺必定會對她不一樣的,那個鳩占鵲巢的人,也可以被她輕輕松松趕走。
素離將所有人都清了出去,自己臥在床上忍不住的得意,娘想的妙計自然是天衣無縫的,她倒是很想看看這一次江子漁還怎么翻身。
南懷風從永春院出去也沒有再回江子漁的院子,而是徑直回了書房。他想著剛剛和江子漁的對話,總感覺她不是很像太后的人,除非太后這次選了個傻子,她才會在自己面前這番表現這么說話。
可她若不是太后的人,太后又為何選她當自己的王妃,難道真的就像她所說的那么簡單,太后的目的只是為了羞辱他?
南懷風左思右想心中還是有疑惑,不過他決定等有機會再去試探試探,這樣一個黑白不明的人放在他的后院,若不將她試探清楚,他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