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康王登門
- 這個王妃莫得感情
- 蘇挽心
- 3663字
- 2020-09-22 10:54:17
翌日一早,南懷風進宮上朝,禁王府卻來了客人。
“康王?”江子漁放下手中的書,他來做什么?雖是好奇,但也理了理衣裳帶著杏雨往前廳去了。
流影和子破貼身保護,期間江子漁打聽了一下這個康王的來歷。
“康王是王爺的叔叔,早已不問朝事,膝下子嗣眾多,昨兒夜里那位是他的嫡幼子南洵,康王今日登門怕就是為了這事前來。”這樣的事還是子破知道的多一些,流影不過十二歲,又養(yǎng)在府里很少接觸這些。
江子漁心里有了些方寸,她腳步匆匆的到了前廳,沒想到素離和張氏已經在招待了。
“康王爺安好,您怎么來了?”江子漁無視了素離和張氏,雖說她是攝政王妃,但康王是長輩還是得尊敬一些,是以微微福身行禮,但她也不是多講規(guī)矩的人,問了好便自己扯了把椅子坐下了。
康王放下手中的茶杯,瞪了一眼身旁的南洵,南洵立刻給江子漁請安問好,康王這才開口說道:“昨兒犬子驚擾了王妃,故而本王今日特意登門致歉。”
“康王爺嚴重了,不過幾句閑言碎語,本宮并未放在心上,也請王爺安心,這事算是過去了。”
江子漁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里,南洵在她眼里不過是個被寵壞了孩子,說幾句錯話對她來說不痛不癢的。
“王妃大度可犬子錯了便是錯了,今日帶他來任由王妃責罰,我們康王府不會有半局怨言。”康王從兒子身邊近侍口中得知,他是因為議論南懷風讓王妃身邊的侍衛(wèi)聽見了,雙方這才起了沖突。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若是日后被人舊事重提,這對康王府來說可是件禍事定會讓人詬病。
江子漁眼珠微動知道了康王的來意,神情淡漠的回道:“本宮知道康王爺在擔心什么,不過您放心,我既說這件事過去了,那便是過去了。”
康王爺輕笑著,對著身邊的侍衛(wèi)招了招手,隨即侍衛(wèi)便捧著兩個上好的還鑲著綠寶石的紅木盒走到江子漁的身前躬身。
“這是本王的一些歉意,還望禁王妃能夠收下。”
杏雨垂眸時刻盯著王妃的神情,見她點頭這才上前從侍衛(wèi)手中接過了那兩個盒子。
“如此本宮便不推辭了。”江子漁沒客氣的把禮收下,她若是不收下康王也不會安心,指不定還要獻什么殷勤太麻煩了。
康王又瞪了一眼南洵,南洵不復在醉仙樓目中無人的架勢,反倒是縮手縮腳的上前對著江子漁跪了下去:“昨日是我跋扈自恣壞了王妃興致,多謝王妃寬宏大量不計前嫌。”
江子漁也沒想到康王這么豁的出去,竟然這么舍得自己的幼子在她面前低聲下氣磕頭認錯,見他誠意不錯她也不想存心為難,“你起來吧。”
南洵老實的從地下站了起來退到康王的身邊,江子漁抿了口茶,無意再多說什么。
康王畢竟是老人精,當即起身笑道:“既然嫌隙解開了,那本王和犬子也就不打擾了,王妃若閑來無事,康王府內栽種了不少奇花異草,隨時恭候王妃過府一敘。”
“本宮得閑時一定上門叨擾,今日便不多留王爺了,子破你替本宮送一送王爺。”江子漁慢條斯理的放下茶水,康王微微點頭帶著南洵離開了。
素離和張氏見康王爺走了,這才開口說話。
“離兒,你瞧瞧王妃禮數多周全,日后你要多跟王妃學學,方才能管好家呢。”張氏拉著女兒的手輕笑著說道,話中的意思仿佛是日后王府遲早都是素離的。
素離自然聽得明白,當即笑靨如花:“是呢,我可得好好學一學姐姐的手段。”
江子漁懶得理她們,起身抻了個懶腰往外走,剛出去便有影衛(wèi)打扮的人出現:“王妃,這是之前您交給我們的賣身契和籍貫,這一些份都是身份不清不楚的,這一份是平日里做活不仔細的,余下的便是老實本分籍貫都沒有問題的。”
江子漁接過手,將沒有問題的那一份遞給了杏雨,余下的給了流影:“這些人身份不清不楚的給了銀子遣散出府,做活不仔細的打發(fā)到莊子上,告誡他們不得妄議府中事宜。”
“是。”流影揣著賣身契遣散安置下人,江子漁慢悠悠的往回走,還沒走兩步就聽后面素離喊了她一聲。
“你要遣散的人可有我院子里的人?”素離開口便是理直氣壯的質問,江子漁掃了一眼那個影衛(wèi),他應道:“是有幾個。”
江子漁挑眉看向了素離,不等她開口便直說道:“少跟我說你院子里的事我做不得主,南懷風當初說了,這件事交由我全權處理。”
素離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張氏見此幫腔說道:“雖說您是王妃是王府里的女主子,可離兒院子里的人都是她從外面帶過來的,也該由她管著才是。”
江子漁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反駁道:“素離是南懷風的妾室吧,她從進王府的那一日起,她的一切都屬于王爺。妾室和側妃可不一樣,若是你們找南懷風讓他把素離抬了側妃,讓他來跟我說我管不著素離,我定然不會再過問她院子里的人事。”
說罷江子漁便抬腳走了,素離那邊她本就不想管,若是南懷風正抬了素離為側妃,那跟她也沒什么關系。
素離拳頭握得緊緊的,張氏拉著她,低聲道:“眼下倒是個機會,還有幾日就是你父親的忌日,若是這個時候開口求一求王爺,他會心軟的。”
素離聽得這話才稍稍平息了怒火,連忙回院中換了身素雅的衣裳,將華釵銀飾都摘了下來,幽幽的站在后花園里南懷風去書房的必經之路上。
南懷風下朝回來路過后花園果然看到了滿是悲戚的素離,他心下一頓走過去問道:“怎么了?你倒是鮮少穿的如此素。”
素離咬著唇眼圈紅紅的,柔弱的聲音中還夾著一絲委屈無助:“還有幾日便是父親的忌日,妾身實在思念父親。”
南懷風算著日子的確快到了,看著素離楚楚可憐的模樣,他思量了片刻開口道:“過幾日你同夫人回去給他上上香吧,你多在娘家待上幾日也無妨。”
素離輕慢的點著頭,對著南懷風輕輕福身:“多謝王爺記掛,只是父親若是泉下有知,看見妾身如今在王府的生活,怕是要心疼了。”
南懷風聞言一頓,挑眉問道:“怎么?王府中可有人欺負你?”
“倒不是欺負,今日王妃說起妾室不過是下人,妾身聽著有些傷心,而且雖王爺寵著妾身,可到底同住三年,王爺卻不肯同妾身同房,父親泉下有知怎能安心?”
南懷風心里不復往日鎮(zhèn)定,則是亂成了一團,他并不喜歡素離,當初是素離執(zhí)意進府,可如今她的確在王府住了三年,便是再出去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他的確是負了她。
“你先回去吧,這些事等本王忙完給你答復。至于王妃說的那些話,想來你是誤會了。”南懷風并不相信這種話會從江子漁嘴里說出來,她是最不看重身份的人,又怎么會拿這種話欺辱素離?
張氏早就囑咐過素離不能急功近利,是以她乖巧的點頭,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柔聲細語的說道:“那妾身晚上等著王爺一起用膳。”
“嗯。”南懷風應了一句便繼續(xù)往后院走,可他腦子里卻亂的很,他也不知為何今日的精神很難集中總是恍惚,像是醉酒一般昏沉,思來想去竟是無意識的走到了卿玉閣。
江子漁正悠閑的吃著瓜子看著書,見他來了也不主動搭話,南懷風坐到她面前散了周圍的下人,伸手將江子漁手中的書按下,問道:“我若是同素離圓房,你……”
“這種事也要跟我說?”江子漁像見了鬼似的看著南懷風,這種私密的事他是怎么好意思來跟她說的?
南懷風皺眉盯著她,問道:“你就沒點想法?”
“你們之間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江子漁將書又立了起來,南懷風喃喃自語道:“并沒有多喜歡,可總覺得對不起她也對不起她父親。”
江子漁聞言又是一陣冷笑,涼絲絲的嘲諷道:“你若不喜歡又何必強求自己?有什么好對不起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什么結果都該自己擔著。”說到這她將書放了下來,鄙夷的看著南懷風:“南懷風,感情方面的事你至于這么嘰嘰歪歪么?”
“你說什么?”南懷風臉色一沉,江子漁將口中的瓜子皮一吐,說道:“你身不由己的事已經這么多了,難道你想一輩子都身不由己,一輩子都被這種所謂的感恩綁架?你若真這么想,也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早晚會害了你自己。”
江子漁不太懂南懷風平時那么聰明果斷的人為何在素離的事上就如此優(yōu)柔寡斷,她本身是個涼薄冷漠的人,根本不能體會南懷風的處境。
“你若還不明白,你就想想你的侄兒,他如今可還身處危險之中,你好意思花前月下么?”江子漁托著臉看著他,南懷風心底對這件事是抗拒的,否則他根本沒理由找自己。
“四年前,西戎一戰(zhàn)中他父親為了保護我戰(zhàn)死沙場,留下她們妻女無依無靠。她父親臨死前只求我照拂他的妻女,我答應了。”南懷風淡淡的陳訴著過往的事,眼中是幾不可見的陰郁。
江子漁托著臉不能理解:“救你是他的選擇,照拂有千種萬種,你都把人家女兒照拂到家里來了。”
“進府是素離和夫人提出的,她們求了我很久。”南懷風曾經想的簡單,以為日后再替素離選個好人家便是了,沒想到她一住便是三年。
“路都是他們自己選的,不是么?”江子漁眼中的冷漠讓南懷風覺得很不舒服,他反駁道:“可素離的父親是為了救我,若非我她又怎么會失去父親?你若是我又會怎么辦?”
“我若是你便多給素離家中些銀子,保證她衣食無憂。至于她的生活我為何要插手?”
南懷風搖了搖腦袋,微微盯著江子漁有些失落:“你很冷血。”
“當然,這是事實。”江子漁向來不否認她的不近人情,她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她以為他早就知道了。
晨星忽然上前扶住南懷風,對著江子漁說道:“王妃,王爺今日不知怎么了一直在說胡話,屬下先扶他回去休息了。”
江子漁擺擺手對晨星找的理由不置一詞,這種爛瞎話都編的出來。
流影偷偷冒出來小聲嘀咕道:“王爺是有些不對勁,他今天的話未免太多而且說得話也很奇怪,反常的很。”
江子漁撇了撇嘴算是回應,南懷風如何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南懷風對不對勁跟她有什么關系?從祭天的時候她就想清楚了,他們早晚要成陌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