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表妹來訪
- 重生后王妃只想做反派
- 貓熊
- 2282字
- 2020-07-16 17:04:10
溫玉容將黑子放回棋盒中,按了按眼睛。
“這一大早的,小姐怎么有興致一個人下棋?”紋繡緩步走進來,跪坐在溫玉容身邊,“不如叫蘊延少爺過來陪您一起下棋?”
“我是個臭棋簍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紋繡你最近約莫是跟小雀學壞了,都會來調侃我,給我出壞主意了!”溫玉容將棋盤之上的殘局撥開,捻著棋子點了點,“以前祖父教我下棋,說我很有天分,我以為自己的棋藝還是很不錯的,后來跟蘊延下了一局,才知道原來天資過人也是有著優劣之分。”
“蘊延少爺跟家主對弈,讓了三子都贏了家主二目半,小姐跟蘊延少爺相比自是不如,但是比起其他人,已是遠遠超出了。”紋繡笑著,“小姐,方才我聽了消息,昨夜里蘭小姐果真跟余燕置了氣,只是今兒一大早這悶氣便消了。”
“常有的事。”溫玉容倚在羅漢榻上,“我這個妹妹是很聰明的,也耐得住性子,就是凡事忍不住多想,總要想到最壞的地步,昨兒她等了兩個時辰,自然什么壞事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余燕是她的人,她從不在外人面前發脾氣,自然要跟自己最任性的人發發火氣。一個晚上足夠她將一切想得透徹了,她理智上明白余燕是不會背叛她的。”
“是,蘭小姐一大早便將余燕叫到跟前,將自己的燕窩粥賞給了余燕,還問昨日自己是否踢痛了她,要給她放一日假。”
“不要緊,這我早就想到了。”溫玉容并未因此而有絲毫不虞之色。
“還有,昨日家主給家塾新請了一位先生,頗有學識,今兒有洗塵宴,引得表小姐也過來了。”
“汪幼琳?”溫玉容皺了皺眉,“她又來了?”
“是啊,方才見著表小姐跟蘭小姐在一處說著話呢!我料想著大約再有一會兒就要過來找您了。”
說曹操曹操到,紋繡剛提到這兩個人沒多久,青鶯就進來稟報,說蘭小姐和表小姐前來探望。
溫玉容讓她二人在院中花廳等了片刻。
還沒走近,便聽得徐惜蘭與汪幼琳細細說笑聲,看上去很是開懷喜悅。
“兩位妹妹近日是看了什么有趣的話本,如此開懷?不如也說給姐姐聽聽?”
溫玉容在暗處看了兩人一陣,緩緩走出,含著淺笑的面容看不出一絲多余的情緒。
兩人笑聲一頓,一齊給玉容行了禮。
“表姐,看你氣色這樣好,我前一段日子聽說你病重,還以為你不會出來見我了呢!”汪幼琳主動開口。
溫玉容面上笑意不變,“妹妹來看我,我怎么會不見呢?”
“幼琳。”徐惜蘭悄悄扯了她的袖子一把,示意她不要隨口胡說,“姐姐最近身子愈發好了,我們該歡喜才是啊!”
汪幼琳暗自撇了撇嘴,隨后揚起一絲假笑來,“我在家也為表姐你祈福呢!表姐身體好了起來,我總算是安心不少了。”
“多謝表妹掛心。”
溫玉容不在乎汪幼琳心里頭怎么想,她只不過是徐惜蘭手里的一枚棋子,隨著她的擺布指哪兒打哪兒,不值一提。
“表姐,今兒外祖父請了位新先生來家塾,說是極有學識,晚宴上家中小輩都需出席,表姐可去?”汪幼琳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慫恿著說。
“若是祖父讓我去,玉容怎敢拒絕?”
徐惜蘭眸光微暗,沒接這句話,反倒是汪幼琳急急說:“外祖父自然是愿意讓表姐去的!”說完看向徐惜蘭,滿臉的不懷好意,沖她使眼色,“蘭妹妹,你說是吧?”
徐惜蘭只是笑。
“若是如此,玉容又有何可懼,不如一起去吧?”
三人踏過長橋,轉過花汀,步入水閣之時,筵席已經開了十幾桌,絲竹管弦,聲聲雅樂,觥籌交錯之間滿是喜悅。
依次列坐之間,既有族內子弟,也有前來鄢陵求學的學子,更有溫家家塾的學生,多半都是熟悉面孔。
驟然闖入的三人如誤入飛鶴群宴的鴉鳥,格格不入,一照面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為首者吸引的目光最多。
“她怎么會來?”見到溫玉容的一剎那,三房大夫人姜氏臉色一變。
歡聲凝滯,笑語停息。
有的人認識她,于是只默然落座,一語不發,免得給主家難看。有的人不認識她,便悄然同身邊人耳語,窸窣打聽。
水閣之中卷起無聲暗涌,一切的非議與鄙夷都環繞在立于最前方的女子身上。
位于高位的溫伯康注意到長孫女的到來,面色微變,微微側身問旁邊小廝:“不是說不要同大小姐提起這件事嗎?縣主之事未定,難免遭人冷眼。”
“這……主子,小的們沒敢同大小姐說啊!”
溫伯康的目光掃過溫玉容身后的徐惜蘭與汪幼琳,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溫世伯,這位姑娘是?”
與溫伯康對坐的中年男子輕撫長須,目光落到玉容身上。
瞧這女子模樣甚為高華出眾,可是竟在溫家宴上貿然闖入,如此無禮。
堂堂鄢陵大族,怎會出現這般女子?
“這……”溫伯康一聲嘆息,“實不相瞞,韓賢侄,這是我家長孫女,近日病了一場,身子一直不太好。”
“長孫女?”
韓生德重復一遍,先時沒能立即想起來,可仔細想了想,這不就是傳聞中那個不知羞恥癡纏宋家公子,而后因妒毒殺嘉寧縣主的溫玉容嗎?
這般晦氣名聲,實在是叫人不能不知。
韓生德眼底劃過一絲鄙夷,但礙于溫伯康面子,沒有立即發作,只是皺眉揮揮手,“我韓某門下,絕不收此等無恥無德之人,讓她離開吧!”
溫伯康面色沉了沉。
“世伯,這位……可還在溫家家塾,是否已被除名?”
“韓賢侄,她如今常在房中思過,已一個月未去家塾,無礙的。”溫伯康被韓生德之語刺得面色難看,但他也曉得此人生性高傲,只好一邊打圓場,一邊悄聲叫人帶玉容下去。
“那不就是說此女姓名依舊掛在溫家家塾?”
溫伯康本意勸慰轉圜,熟料韓生德絲毫不給溫伯康臉面,言語愈發過分,“我素聞溫家家風嚴厲,教導子女向來嚴苛,一向要求后輩為人行事正直誠懇,人人皆道溫家子女傲骨嶙峋,如今看來也不盡然!沒想到溫家家主竟如此徇私偏袒這等傷風敗俗、惡毒下作之人!”
“你……”
溫伯康素來風骨凌然,多年來以身作則未曾有過一絲損心之舉,更自認無愧于天地,年過半旬第一次被人如此指責,氣得面色發白。
“祖父!”
溫玉容心底一顫,眼見著祖父渾身冒汗,面白如紙,連忙上前,卻被三嬸姜氏擋住前路。
“容姐兒,你還是回去吧,你在這里只會丟我們溫家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