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下會友
- 重生后王妃只想做反派
- 貓熊
- 2268字
- 2020-07-16 17:04:10
夜風帶著微微涼意。
溫玉容別過幾人,終究還是找到了祖父,在清涼臺。
祖父提著長桿釣魚,靜坐了許久,竹簍子里空空如也。
心里無法平靜的時候,很難釣到一條魚,溫玉容看到空空的竹簍,好像也能體會祖父此刻的心情,于是靜靜地坐到祖父身旁。
這一夜里她同祖父說了很多,直到三更天才回到檀溪苑里。
沒人知道祖孫兩個到底說了什么,只是自那一日后,傳出來溫家大小姐病重的消息。
溫家家主撫著長須同元家說等孫女兒病愈后再走,這個病就這么不好不壞地拖著,像是再也好不了了。
“小姐,咱們就一直呆在房中裝病了?”書雀問。
“只是對外這么說說而已,我在外頭走著,他們也不能說我沒病啊!”溫玉容笑笑,“畢竟有病沒病大夫說了算,我就算是生龍活虎能蹦會跳的,大夫說我有病我就是有病。”
“哎呀!那人家不就都知道您裝病了?”
“知道又如何?總不能揪著我去看大夫,然后跟每一個人說我裝病吧?”溫玉容有恃無恐,“對了,昨日蘊延給我送了一對白玉蕭,拿過來我瞧瞧。”
“是。”
書雀抱著盒子進來,笑著說,“這白玉蕭可真好看啊!可惜小姐您不善這個,要是長琴和琵琶就好了。”
“他曉得我不善撫蕭,是見著有趣兒,所以送過來給我玩玩罷了,叫我遇見什么看得上眼的人便送出去。他是個頑童心性,就像是找我要那個纏枝梅花的青玉瓶兒一樣,他又不懂什么古玩,拿回去也是放著玩玩了。”
“說得也是。”書雀將盒子打開,捂著嘴偷著樂。
盒中擺著兩支一模一樣的白玉蕭,玉質通透,無一絲瑕疵,其上雕刻著修美長竹,留有刻字,分別是“玉”、“容”二字,即便是作為玉器來看,也是頗為不俗,更何況是雕刻成兩支一般無二的玉簫,真真是難得!
“蘊延看上的這家玉器鋪子果真是不同凡響,日后也可以去做做這個生意。”
溫玉容的指緩緩拂過“玉”、“容”二字,端詳良久,將白玉蕭放回了盒中。
“好了,帶著這個,咱們一同出門吧。”
“小姐,昨晚便聽您說打算去見一個人,您是要去見誰啊?”書雀疑惑不已。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溫玉容不自覺地浮上一抹淡笑。
紋繡收拾好小姐要帶的東西,跟著小姐一同出了門,后頭的書雀抱著裝著白玉蕭的盒子小步跟著。
“對了,往常總看見三嬸到處轉悠,今天怎么沒瞧見她?”
“還不是因為您的‘病’。”紋繡想想就覺得好笑,“第一回您吐血就像是被三夫人氣的,雖然后來說是食物相克引起的,但是這一回她同您一嗆聲,您又害了‘病’,三夫人就有些怕了,在自己房里悄悄念佛呢!”
溫玉容也忍不住樂了。
“這幾日估計三夫人是不會來找您的麻煩了。”紋繡笑得眉眼彎彎。
“那可好。”
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溫玉容乘著馬車來到了碧波湖邊,長柳依依,晚亭畫橋,
紋繡提著茶具糕點放在亭中,溫玉容立于湖畔遙望湖波。
星子點點綴于天壁,圓月低低地掛在湖面之上,仿佛一踏步,舉手就能撈到。
月光如薄霧灑向大地,照得天地之間一片清清亮亮,湖波粼粼,宛若被鍍上了一層銀光。
腳步踏過草木,有人踏著滿色月光而來,烏發青衣,瀟灑從容,恍若月下仙人。
“等你好久了。”
溫玉容走到亭中,茶水已然備好。
“哎呀,原本收到你的信以為你是想我了,原來是有求于我。”酈元信落座在溫玉容對面,接過她遞來的茶,開著玩笑說,“若非如此,某位薄情的姑娘怕是不會輕易見我咯!”
自上次溫玉容離開銀霧湖后,酈師便開始閉關研究六蛛毒的解藥,說是誰也不見,還特意在銀霧湖布下了迷陣和機關,后來給她寫信,又特意在信說了迷陣和機關的解法。想來還是愿意她時時過去打擾他的,只是不曾明說。
溫玉容卻因為府中的事情,并沒有去過,心里頭挺有些過意不去,但嘴上還是強撐著。
“你又不是不知我有多忙,收到信之后八日才來見我,可見某個人也沒有自己所說的那么想我。”
“你可真是錯怪我了。”酈元信用扇子敲敲手心道,“雖然沒來見你,可我不是派了人過來給你送藥了么?”
“什么時候?”溫玉容一愣。
酈元信思索了一會兒,納罕道:“你沒收到我送給你的藥?”
“從沒見過你派來的人,更別說收到什么藥了。”
“這就奇了!”
酈元信有些疑惑,“那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能夠看到許多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很多人都信奉著她,相信著她的神力。沒可能她偏偏這一次發揮失誤了呀?”
溫玉容的表情有些怪異。
“而且她三天前送信過來,說我的東西已經送到我所說的人手中,自然該是送到了才對。”
“你說的那個很有本事的人,莫不成是——風綾?”溫玉容心中萬馬奔騰,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感情那天風綾交給自己的錦囊之中,裝著的就是給自己的藥?
“風綾?”酈元信喝了一口茶,“其實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如果你收到錦囊,那便一定是她了。”
“可她說那錦囊要交給什么魚姑娘,我還真的派人查了查,無論是魚姑娘、于姑娘還是余姑娘都沒找到一個。”
酈元信沉默著看了會兒月色,道:“我同她說的是,玉容姑娘。”
“該是她聽錯了。”溫玉容扶額。
不過想想風綾那性子,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似乎也不奇怪。
“不過,你真覺得她是個很靠譜的人?誰給你的這種信心啊酈師大人?”溫玉容當真是萬分費解,怎么想也想不通他為什么會讓風綾過來送藥。
“唔。”酈元信還真的認真想了一會兒,最后說,“可是解藥不是送到你手中了嗎?”
“……”
溫玉容無言以對,畢竟這是事實。
“你既然不知她的姓名,想必跟她也不熟,她怎么愿意幫你送藥?”
“她欠我一個人情。”酈元信輕描淡寫道,“一個小人情,她不能不報。順便還欠我二十兩銀子,不過三天前送信過來的時候順便也把銀子還清了。”
“那銀子也許可能大概是我的銀子。”溫玉容無奈望天。
“莫非她也找你借了二十兩銀子?”酈元信有些詫異,“你借給她了?”
他忍笑道:“她不一定會還哦!我聽說她借了好多人二十兩銀子,至今欠債不還,債主千千萬!”
溫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