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姐弟試探
- 化身孤島的魚
- 海邊小捕快
- 2062字
- 2021-11-12 23:58:44
林淮安和文森特因為戴笠而相識;芷竹與林淮安在一起后,自然與文森特結識了。
文森特對芷竹一見鐘情。當他知道,芷竹與林淮安并沒有領取婚書,于是便對她開啟了猛烈的追求攻勢。
林淮安雖然心下不快,但礙于文森特是蔣介石的座上賓,也不敢發作。
芷竹作為傳統女性,對文森特自然是避之而不及。她本想與林淮安如此沒名沒分地過下去,卻不想招惹這樣的是非,讓她內心非常苦悶。
不料,天有不測風云。林淮安在一次執行暗殺任務的過程中,被暗殺對象反殺,芷竹又一次成為了“寡婦”。
文森特趁虛而入,瘋狂追求她,甚至要求蔣介石作為主婚人,為二人開具婚書。
可是,南京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文森特在美國是有妻子的,而且夫妻二人經營了一家很大的莊園農場。他所謂的婚書,不過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蒙混眾人耳目罷了。
蔣介石也是玩心大起,派出上流女眷對芷竹進行游說拉攏,最后竟然真的開出了國民政府的婚書,讓芷竹與文森特做成了“南京特供夫妻”。
此次前來天津,文森特當然要求芷竹陪伴;而芷竹原本是千萬個不愿意,可一想到自己多年未見弟弟,也就勉強同意了。
芷竹對于自己的經歷,覺得既荒謬又屈辱,所以她對嘯海也是守口如瓶,絕口不提。
而今,嘯海看這情勢,早已猜到了幾分;芷竹見再也不能再瞞下去了,便含淚敘述了自己的經歷。“弟弟,姐姐也是百般無奈,你切莫埋怨姐姐,也千萬不要告訴父母親……我給張家丟臉了!”
嘯海看著梨花帶雨的姐姐,憤怒、屈辱、心疼種種情緒涌上心頭。他當然知道那群所謂的道貌岸然君子們想法。芷竹是狀元的后人,名門淑女,而這種將良家婦女拖下水的勾當,最能滿足他們內心的邪惡。可是情勢比人強,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嘯海拿出手帕,輕輕拭掉芷竹臉上的眼淚,“姐姐,亂世之中,保命要緊。你做出什么選擇,我都會支持你。如果有一天你與文森特也不能走到頭,我還會陪著你!”
芷竹想起關于嘯海婚姻問題的傳聞,知道這弟弟的苦不比自己吃得少,更是難過得不能自己。
姐弟倆互送衷腸,總算是解開了心結。
芷竹打理好自己的情緒,勉強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光顧著說話,我都忘了問你。那天晚上宴會,被岡村抓住的人到底是誰?你是否認識?”
嘯海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而且還有幾分后怕,“那人叫楊鼎勝,是天津衛有名的大會計師。據我所知,他年輕時曾經好賭成性,被斷了一根手指,從此改邪歸正。這人在算數上頗有些天分,是許多商行的座上賓,包括一些日本人都邀請他為自己的公司進行核算。這樣的人才,我本是請也請不到,碰也碰不著;偏偏我經營的海運公司,日本參謀部是參了股份的,所以幫我請來了這位楊大會計師整理賬目。這一年多來,公司盈利頗豐,讓參謀部也賺得盆滿缽滿,沒想到他竟然是共產黨……”
芷竹緊張地拽住了嘯海的手,“那共產黨可是紅眉毛綠眼睛的妖怪,你可真的與他們無關?”
嘯海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自己姐姐的手,“當然無關,你也知道,咱們家里世代都是讀書人,與那共產黨不是一路的!”
芷竹拍了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我聽林淮安講過,那共產黨原本是沙俄傳來的異端邪教,說的是有錢一起花。我們這樣的人家是他們的眼中釘。你如果與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你看日本人、美國人,還有重慶政府蔣先生、戴老板對共產黨都沒有什么好印象,你如果也走了邪路,恐怕也斷了前途,今后也不會再有什么出路了!”
嘯海安慰芷竹:“姐姐,你放心吧,在這生活多年,哪頭輕哪頭重,我還是知道的,斷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芷竹放心地點了點頭,“那就好,我聽說銘華已經去世了……冬至已經長大了吧?一別數年,上次分別他還牙牙學語,現在應該是清俊少年了吧?你什么時候讓我見見他,表表我這做姑姑的心意?”
嘯海笑了,“姐姐切莫著急,冬至那孩子還在外邊念書,得過些時日才能回家。你如果能多停留幾日,我便讓他過來給你磕頭!”
芷竹面露難色,“恐怕不行了,下個月我和文森特就要離開這里,去往上海。不過等到事情塵埃落定,你可以帶著侄子回到老家,讓父母看看,也讓他們老懷安慰。還有,你不能一個人再這么過下去了,盡快續個弦,也算是有個體己的人。切不可像這兩天似的,自己暈倒在家里,都沒有人照顧讓我這做姐姐的怎么放心的下?”
嘯海滿口應下了,“你請放心吧,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待到芷竹走后,嘯海站在窗口,面無表情地看著院子,心里如驚濤駭浪。
芷竹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試探自己,可見自己的身份已經引起了日本人的懷疑;日本人又把這件事傳遞給文森特。他們之間的勾當,就是要先確定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共產黨;芷竹作為自己的姐姐,雖然不會害自己,可是她也不愿意自己成為共產黨的一份子。
嘯海現在的心情既有些忐忑,又有些害怕。
忐忑的是,楊明天犧牲前有沒有把情報送到冀中軍區;楊明天犧牲的消息,自己又怎么傳遞出去;日本人和美國人在天津的這次談判目的又是什么……這一切還沒有任何頭緒。
可他更害怕的是,芷竹或許會成為文森特手中威脅自己的籌碼,讓自己做出生死抉擇。無論是犧牲哪一方,自己都會愧疚一生。
就在嘯海一籌莫展的時候,鄭品恒終于姍姍來遲。
他推開大門,徑直走進屋里,氣勢洶洶地訓斥:“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把自己弄得生死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