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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相見不歡

  • 化身孤島的魚
  • 海邊小捕快
  • 3026字
  • 2021-02-16 23:58:37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嘯海就敲響了車行的門,租了一輛車子,帶著銘生和楊明天直奔西郊。

在路上,嘯海一言不發(fā),悶頭開車;銘生時不時的偷偷瞄他幾眼,又把臉撇向了窗外;楊明天看出這二人之間有了隔閡,想要開口問個清楚,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西郊不遠,車子開了半個上午就到了。

楊明天與那頭領(lǐng)早就約好了,見面的地點就在鈴鐺閣中學再往西十公里左右,省道的一處驛站。

嘯海把車子停在道邊,讓銘生等在車上,自己和楊明天去見此人。

可是銘生卻拒絕了他的提議,“既然咱三個是一起來的,我就不會自己坐在車上等著你們?nèi)シ鸽U!要去,我們一起去!”

嘯海今天第一次對他說話:“你別胡鬧了!這次還不知道我們會遇到什么樣的險,你乖乖在車上等著我們,沒有必要全都折進去以身犯嫌!”

銘生的火氣上來了,嗆了一句:“我又不是深閨小姐,你不必處處照顧!今天這件事,既然與顧楓白的死有關(guān),那就與我有關(guān)!”

嘯海有些惱火,神色嚴肅,“你不要胡鬧了,聽我的!”

楊明天一看二人氣氛劍拔弩張,這可是他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趕忙出來打圓場:“這本不是什么大事,你二人不必為這件事煩惱,我想那位頭領(lǐng)也不會計較我們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

嘯海看天色不早,也不再堅持,只得沉聲說了一句:“進去吧!”

這間驛站原是清朝官驛,一直沒有拆除,就保留下來了。本來這里已經(jīng)廢棄不用,但因這此處人煙稀少,周圍路上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所以過路人大都會選擇這里歇腳停留,附近村民也會自發(fā)的將這驛站修葺維護,有時候會來賣一些自家產(chǎn)的水果、糧食換些布料和鹽巴。久而久之,這里逐漸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集市。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日本人對天津嚴防死守,堅壁清野,這個小小的集市也難以為繼,驛站又再一次破敗了下來。

三個人走進去,里面有一個虬髯大漢四仰八叉地坐在中亭的舊椅子上,看樣子是等候多時了;他兩旁站著兩個衣著樸素的年輕人,看起來倒不是窮兇極惡之輩。

他看見嘯海,也沒有站起身,而是坐在那里上下打量著,“你就是江嘯海吧?”

嘯海按照江湖規(guī)矩拱了拱手,“正是在下,不知先生貴姓?怎么稱呼?”

“好說!在下姓王,你就叫我王大石吧!”大漢揮了揮手。

嘯海客套地說:“王先生,久仰久仰!”

王大石仰天大笑,“久仰什么呀?你應(yīng)該都沒聽說過我的名字,怎么可能會久仰?你說是吧,銘生老弟?”

他竟把話頭轉(zhuǎn)向了銘生,嘯海和楊明天的眼光隨著這句話看向了銘生。

銘生臉色突變,敷衍地拱了拱手,“王頭領(lǐng),好久不見了!”

王大石滿意地笑了笑,“我以為你這位小兄弟已經(jīng)不想再認我。還好,還好,不枉我的兄弟出生入死,救了你和你老娘的性命!”

銘生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金牛山兄弟的恩情,我沒齒難忘,銘生在這有禮了!”

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語氣,王大石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既然沒齒難忘,你為何不將實話告訴你的姐夫?你忍心讓顧楓白六年不得安生?”

銘生立即否認:“我沒有!我沒有撒謊,我沒有隱瞞,我已經(jīng)把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告訴了我的姐姐和嘯海,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說的!”

“包括顧楓白因你而受傷?”王大石并沒有放過他。

嘯海聽出話頭不對勁,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銘生,卻沒有說一句話。

王大石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引回嘯海的視線,“你也甭盯著他看了,我來告訴你實話!想當初顧楓白進入關(guān)里之后,就誤打誤撞闖進了金牛山寨。本來我們看他文質(zhì)彬彬,想要取些錢財,沒想到這人身手極高,打得我們服服帖帖。不僅如此,他為人光明磊落,并沒有以牙還牙,反而是給寨子里的一些病人和傷員治好了病,還教孩子們學了寫字,講了道理。”

嘯海想到顧楓白“不正經(jīng)”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王大石不無遺憾地說道:“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后來就成了八拜之交。我想讓他留在山寨做二頭領(lǐng);可他卻告訴我,他要去黑龍江地頭上救人。我們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矩,他要去的地方,我們?nèi)ゲ涣???墒亲屗粋€人去冒險,我又怎么放心得下?于是,我派了我最親的兄弟,也是我們寨子里的軍師司徒亮,跟著他一起去了哈爾濱?!?

嘯海沒有說話。這段故事,是他從銘生、銘華姐弟倆那里沒有聽到的。他把目光從銘生的身上挪開,神色平靜地看著王大石。

王大石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起來,“從我的金牛山寨子到哈爾濱,一千五百多里地的路程!我的兄弟義無反顧的陪著顧楓白就去了,也救出了于銘生和他老娘,回到了我們金牛山寨子!我與顧楓白既然是八拜之交,對他們安然回來,怎能不盛情款待?”

到此為止,除了金牛山寨子的事情以外,其他與銘生所講述的并沒有太大區(qū)別。

下一句,就讓嘯海超乎想象,“可是這個于銘生卻忘恩負義,殺了我的軍師司徒亮!”

嘯海心中一驚,轉(zhuǎn)頭盯著銘生。他知道銘生性子火爆,可是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尤其他仔細觀察王大石,他此次前來似乎也是為了尋找答案,而非尋仇。

可是此時銘生沒有開口說話,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神色已由剛才的驚慌變成了淡漠,似乎事不關(guān)己。

楊明天也聽說過嘯海這位至親好友的犧牲過程,現(xiàn)在再聽王大石這么說來,似乎另有隱情,他的心中也充滿了疑惑。

王大石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我沒想到于銘生竟然這么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顧楓白非要保他不死,愿意受我們山寨三刀六眼之刑,我也只能按規(guī)矩辦事!”

嘯海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他等待最后的答案。

“可是顧楓白告訴我,他要護送于銘生和他老娘回到山海關(guān)里,所以不能這時候受傷?!蓖醮笫塘艘幌驴谒?,似乎緩解情緒,“他留下了兩根手指,作為承諾,待于銘生母子回到關(guān)內(nèi)之后,他就回來受刑??墒俏乙坏染褪呛脦啄辍?

嘯海雖然被震撼到了,但他不能只聽王大師一面之辭,于是問銘生:“他所說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銘生坦然承認了,“沒錯,是真的!是我殺死了司徒亮!”

嘯海注意到王大石并沒有動作,似乎愣住了,于是他趁機繼續(xù)問道:“你為什么要殺了他?”

銘生不理嘯海,而是逼問王大石:“司徒亮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后背有一幅刺青?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他對我做過什么?他和你是不是一條心?你知不知道,他從日本人那里得到了什么?”

王大石的神情也不比剛才憤怒,相反倒很平靜,“你都知道些什么,但說無妨!”

這次輪到銘生臉上露出了譏諷的微笑,“司徒亮隨著顧楓白救我的時候,從日本人那里知道了我身后有一幅刺青圖。他準備將我獻給營口日本駐屯軍,讓他們扶持自己成為金牛山寨的新頭領(lǐng)!可是他忌憚顧楓白的武功高強,一直不敢對我下手;直到我們進入山寨之后,他才蠢蠢欲動。如果不是我夠機靈,先發(fā)制人,現(xiàn)在我恐怕又成為日軍的玩物,而你王大石早就是他們的槍下冤魂!”

王大石聽他說完這些話,愣了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竟然會說話?”

這又觸動了銘生心中另一個不能觸摸的傷疤,他冷哼一聲,沒有理他。

“我在天津?qū)さ妹t(yī),將他治好了!”嘯海只是一句帶過,“不知王先生知道銘生所說的這些事情嗎?”

王大石沉默了半響,搖了搖頭,“那你當時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卻讓顧楓白生生斷了兩個指頭,后來又慘死在關(guān)外!”

銘生冷笑一聲,“可惜我當時口不能言,而你又迫不及待立威樹德,拿我們?nèi)齻€外鄉(xiāng)人開刀,顧楓白哪有機會為我辯駁?是我害死了他,還是你這個口口聲聲說與他交好的江湖俠義之人害死了他?”

王大石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嘯海問銘生,“可是這些事情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銘生露出一個羞愧又傷心的表情,“不管怎么說,他終究是因我而死!幾次三番救我性命,卻因我而傷,最后慘死他鄉(xiāng),我怎么能開得了口?”

嘯海心中極其難過,卻又無法指責銘生,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王大石突然從中庭的破椅子上慢慢走了下來,逼近銘生,“你說的這些,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好像不是第一次撒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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