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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叛徒之死

隨著冬天的到來,天津城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津海關(guān)在內(nèi)憂外患之下,勃爾沒有心情再搞圣誕舞會,程錫庚更是毫無興趣,其他人在這種派別爭斗之下,人人自危、愁云慘霧。

許偉被關(guān)押快一年了;馬強那些人恐怕已經(jīng)離開了天津,再也沒有和楊明天聯(lián)系過。

日本人對此恐怕也是心知肚明,但并不在意。他們現(xiàn)在更多的警力還是在與英國人的明爭暗斗上。

進入到1939年,發(fā)生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國民黨政府宣布開除汪精衛(wèi);而汪精衛(wèi)隨后發(fā)表了《和平宣言》,獲取了日本的支持……這些都給局勢紛亂的中國再次造成了撕裂。

英國政府對于過去一年在天津所發(fā)生的一切大為光火,照會日本政府,聲稱:“英國堅守《九國公約》原則,對任何武力造成的狀態(tài),決不接受或承認!”

法國作為英國最為堅定的盟友,公開表達了同樣的態(tài)度。

日本駐津總領(lǐng)館和駐屯軍司令部、參謀部商議之后,決定處決許偉,給法國以顏色看看,并且敲山震虎威脅英國。

在茂川秀禾的家里,嘯海聽著茂川秀禾和中島成子二人討論是否公開許偉處決計劃,內(nèi)心十分焦躁。

中島成子突然給嘯海使了個絆子,“天顥君,我記得許偉與你交情匪淺,不知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自從天津傳出嘯海和川島芳子的桃色新聞,中島成子時不時地針對他。茂川秀禾認為這是小女人之間的爭斗,常勸嘯海大度些。

此時,他的面容十分平靜,“許偉與我的確是同鄉(xiāng),但并算不上什么莫逆之交。這件事我是覺得可以從長計議。法國不過是墻頭草,殺了許偉對他們影響不大,莫不如留下許偉以示友好,把法國人拉攏過來。”

茂川秀禾否定了嘯海的想法,“不行!我們處決許偉,不僅僅是要震懾法國,也是給這一連環(huán)兇案一個交代。這些軍人的家屬這一年來不停地向內(nèi)閣施加壓力。他們沒有死在中國戰(zhàn)場上,反而因為謀殺案件丟了性命,這是說不過去的!”

嘯海知道多說無益,只能調(diào)轉(zhuǎn)話頭,“不管怎么說,我與許偉有同鄉(xiāng)之誼,如果真的要處決他,我能否先與他談一談?即使他不能交出馬強那些人,也可以問一問他們犯下這些罪行的動機。”

茂川秀禾和中島成子對視一眼。嘯海這個提議他們倒是沒有想過,但并不見得是個壞主意。

中島成子輕輕笑了,“你們中國人最講究同鄉(xiāng)之誼,你去探望他也是合情合理。如果能讓他交出參與謀殺的成員名單,或者交待還有哪些抗日團體,也許我們會留他一條性命。”

嘯海心頭一松,這一線希望不知道能不能出現(xiàn)轉(zhuǎn)機。

在日本人的監(jiān)獄里,嘯海看見了許偉。

不到一年的時間,許偉從身材壯碩、耳聰目明,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目光呆滯。

他看見嘯海,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你怎么會過來?日本人同意了嗎?”

嘯海實話實說:“日本人正在商議處決你的事情……”

許偉聽到一愣,微微苦笑,“看來他們是沒有抓到馬強。”

”你不懷疑是馬強出賣了你嗎?”嘯海對他的篤定表示不解。

許偉搖了搖頭,“我不懷疑。老話說的好,‘負心總是讀書人,仗義多是屠狗輩’。這馬強跟我時候不長,但我對他很是了解。我曾經(jīng)告誡過他,不要冒險殺人,但是他不聽我的,我也只能想辦法護著他。我們約定好了,無論日本人抓到我,還是抓到他,都不要牽扯其他人。”

嘯海看著他,內(nèi)心有些復(fù)雜。“你倒算是成就大義。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忍心害了那么多我的同志?”

許偉沒想到嘯海對于上海的事情依然不能釋懷,苦笑道:“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我決定為國民黨做事,肯定盡心盡力。”

嘯海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許偉這個人有著封建士大夫的傳統(tǒng)風范——維護自己所認可的統(tǒng)治階級,不遺余力;同時又遵循自己內(nèi)心的道義秩序。所以,他出賣共產(chǎn)黨,卻又保護馬強,一個非常矛盾的人。

“不過我的手上沒有沾過你們的血。”許偉似乎猜出嘯海在想什么,突然間說出這句話,“你我雖然立場不同,?卻沒有深仇大恨,李維還是我最好的朋友……”

嘯海抬眼看著他,“時間不多了,我會極力給你爭取一線生機,但是我不知道有多大的希望。現(xiàn)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需要從你這里得到答案。”

“你是想問顧鳳明怎么死的嗎?”許偉猜出來了。

“沒錯,上一次我們只是提及這件事,你卻沒說清楚。”嘯海需要答案。

“我回去之后,被派到顧鳳鳴的辦公室做他的機要秘書。”許偉向嘯海要了一根煙,點燃,“這個人居功自傲、內(nèi)心狹隘、貪圖享樂,為你們所不容,對于我們而言,也是個危險分子!”

許偉狠狠吸了一口煙,“他以一己之力顛覆了你們在上海的中央特科,功勞過天。無論犯了多大的錯,老蔣都不會把他怎么樣的,而對于我們這些屬下而言,卻是痛苦不堪……”

“你們做什么了?”嘯海知道這些人應(yīng)該是把顧鳳鳴放在火上烤。

“沒什么,就是日常遵從他的命令,多夸他兩句,讓他更加的自大。”許偉輕蔑地一笑,“順便再把他的言語散播出去,讓他被孤立起來。”

“你們捧殺?”嘯海明白了。

“沒錯!”許偉承認,“誰能想到他竟要再立新黨,直接觸了老蔣的逆鱗!”

“他是怎么死的?”

“顧鳳鳴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在徐恩曾手底下,遲早會被害死。他暗中聯(lián)系戴笠,不料被童國忠和張文農(nóng)密告給徐恩曾。徐恩曾下令把他關(guān)在了蘇州反省院,又派出顧建中把他殺死。”許偉說的輕巧,但是過程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他沒有自救?”這不是嘯海了解的顧鳳鳴。

許偉譏諷地一笑,“顧鳳明犯了眾怒,別說他沒有找到戴笠;就算找到了戴笠,也不會幫他的。徐恩曾殺了他,也成就了老蔣和戴笠的面子,所以顧鳳鳴也算死得其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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