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筱獨自騎馬回了東宮。
孚兒見她回來,“公主,找到解藥了嗎?”
白樂筱未曾喘息,直接進了太子寢殿,“去準備熱水。”
她先給太子輸了些內力,緩沖他的經脈。她離開的這些時辰,太子無法自維體溫,全身冰冷。
似乎好久未見,白樂筱手指撫上他的眉眼,竟有幾分想落淚的沖動。
熱氣氤氳,白樂筱遣了侍女出去守在外面。
一瓶藥水倒入水中,有藥草清香之氣。白樂筱恍悟,迭重散是慢性毒藥,是該用藥浴驅除。
主持已得了解藥,想用解藥換成罌一命,未必不是這樣。
“殿下,得罪了!”白樂筱快速除了太子的衣服,將他放進水里。太子無力支撐,白樂筱只好也下水,給他依靠。
十指交握,白樂筱閉目,緩緩以內力逼出毒素。她先是感到自己神思清明了,心中大喜。
霈園白衣初見,大婚時紅裝美艷,她喜歡純色,喜歡絲帶.......
往昔點點滴滴回放,太子在一種很溫柔的感覺中醒來。意識到她在給他祛毒,手指相扣,他未敢驚動她。
白樂筱額上汗珠掉落,吐出一口氣,“殿下......”
太子起身,看著她。
“你感覺怎么樣?”白樂筱問。
“好多了.......”
情意綿綿升溫。
白樂筱面色發紅,“迭重散不是那么容易清除的,殿下要連續服用解毒草藥,徹底清楚余毒才行。”
見他看著自己,白樂筱害羞,想離開,太子伸手將她抱住,笑癡癡道:“死里逃生,還有你在,真好啊!”
“殿下.......”
“嗯?”
“你......抱得太緊了.......”白樂筱偷笑,是劫后余生的幸福。
“是嗎?那是誰脫了我的衣服呢?天這么冷,要抱著你取暖才好呢。”
白樂筱回頭看他,“殿下,若你一直待我如此,樂筱愿在東齊,陪你一生。”
太子心頭一動,低頭吻上她的唇,“樂筱,我只會更愛你,不會負你。”
兩人緊緊相擁。
御醫來往得勤,太子身體內的余毒徹底清除,逐漸好起來了。
某日,太子準備去上朝。
自從和白樂筱成婚后,太子都是自己穿衣的,不許侍女們入內服侍。孚兒也只能站在外面說道:“殿下,公主不太好呢!”
太子忙出來,問她怎么了。孚兒說,不知為何,公主一早就哭了起來。她也不敢問,問了阿竣,阿竣說今日是王妃忌日,公主思念亡母,加上想家,情難自禁,哭得很傷心。
太子匆匆趕到,寢殿光線暗淡。
“樂筱—”太子溫柔撫開她的頭發,見她滿臉淚水,不禁心疼萬分。
她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啊。
太子脫了靴子,坐到床上去,將她抱在懷里,給她溫暖。
“樂筱,是我疏忽了,今日既是母妃忌辰,我們該好好祭拜。你跟我去神廟吧,我們請最有修為的師傅給母妃立牌位,以后能時常祭拜。”
白樂筱止了哭泣,紅著眼睛看著他,似有疑慮。
“百善孝為先。我們要祭拜母妃,有何不可?”
太子溫柔地給她拭淚,問她,“想不想給王兄寫信?我讓人快馬加急送到西川去。”
他總是如此體貼,白樂筱伸手抱住他,依賴他,“我要你幫我寫。”
太子撫著她的背,“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替你辦到。樂筱,不要一個人難過,你還有我,我陪著你。”
她說愿意留在東齊陪他一生,他暗暗發誓,這一生要讓她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