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診斷,墨雨只是中了迷魂香,稍微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可惡,剛才就該多揍他幾下。”牧震忿然地說,他生平最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
“也幸得墨雨這般盡力,不然后果不堪設想。”韓寄遠緊緊握著溫念羽的手,若沒有墨雨舍命相護,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她們二人必定慘遭侮辱,或者命喪黃泉。
“看來那烈女門是死盯王府,一旦有機可乘,她們必定不會放過。”牧震頓了頓,“說起來那仇靖天出現得也真夠及時的。”
“太過及時了。”沉默著的墨風靜靜補充道。
“墨風。”韓寄遠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無論怎么說,他都是念念的救命恩人,我們明天要親自登門感謝。牧震,你去吩咐安管家備些禮物。”
溫念羽驀地抓緊韓寄遠的手臂,一雙鳳眼透著一絲渴望。
“念念?”韓寄遠疑惑地看著她,“你也想去?”
與以往的沉靜不同,溫念羽迅速點頭,她的反應讓韓寄遠想起在將軍府的情形,心頭一沉,很堅決地拒絕道,“不行。你不能出門,我去就好了。”
搖了搖頭,溫念羽很堅決要跟著去。
“念念!”她越想去,韓寄遠越不愿意她去,“聽話,好好在王府待著。”
頑固地搖頭。
“你看,墨雨現在身子虛弱,你不在旁邊看著她,能放心嗎?”知道她心軟,軟言哄著。
瞟了墨風一眼,溫念羽依然搖頭。
“再說,現在烈女門的人盯得緊……”
不等他說完,溫念羽就急得眼睛都紅了,咬著下唇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你……”韓寄遠被她嚇到,一向善解人意的她居然為了仇靖天變得如此任性,一想到這他就郁結難舒,語氣生硬地問,“你為何非要過去?難道你就非要見仇靖天一面嗎?”
氣氛立馬變得尷尬,溫念羽的眼淚刷刷往下掉,墨風和牧震尷尬地對望了一眼,這是在吵架嗎?
一看到她的眼淚,韓寄遠就心軟了,但是擱在心頭的郁結揮之不去,他硬生生地轉身離開,冷冷丟下一句話,“我成全你。明天早飯后出發,過時不候。”
“少王妃……”墨風和牧震一時不知該說什么,還是第一次看到少王爺這般冷漠地對她,這不像是往常的吃醋。
抹了抹眼淚,溫念羽沒理會他們,倔強地走回竹苑。一顆心像掉入冰窟那般冷,他的冷漠讓她好難過,但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人。
第二天一早,寒風瑟瑟,溫念羽提著一個食物籃子站在庭院等著丈夫,生怕他食言不帶自己過去。
二人鬧別扭的消息早傳遍王府,韓寄遠昨晚更是破天荒睡在書房,害得王府上下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少王爺發飆。
明顯睡得不好的韓寄遠一眼看到在寒風中等著自己的妻子,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瞄到她手里提著的食物籃子,詢問地看向安管家。
“呃,這,這是……”安管家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最后像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這是少王妃親自做的蓮子糕,說,說,說要給……”
“給仇靖天。”韓寄遠幫他接了后半截話,溫念羽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其他人則緊張得不敢呼吸,生怕他大發脾氣。
然而出乎意料地,他只是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接過籃子交給牧震,隨后輕聲問道,“今天起風了,你衣服穿夠了嗎?”
溫念羽驚訝地看向他,呆呆地點了點頭,然后隨他扶著她往馬車走去,心中滿是疑惑,他生完氣了嗎?
“牧震,走吧。”瞥了瞥滿院子呆愣的人,韓寄遠語氣不善,“其他人是不想干活了嗎?”
聞言,眾人立刻作鳥獸散,生怕主子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一路上,韓寄遠如往常一樣輕擁著溫念羽,卻始終繃著臉,不發一言,這讓溫念羽十分不習慣,卻也不知該怎么辦。
輕騎鏢局內,仇己因外出押鏢沒在,只剩仇靖天招呼他們。
“少鏢主,謝謝你上次舍命相救,這是小小敬意。”韓寄遠直直看向那張俊美卻冷然的面孔,讓牧震把禮物送上。
“王爺言重。”仇靖天客氣地回答,卻不似昨天那般直盯著溫念羽。
“這是內子親自做的蓮子糕。”韓寄遠示意牧震把蓮子糕拿出來,“還望少鏢主不要嫌棄,嘗嘗味道如何。”
仇靖天聞言,淡淡地看了溫念羽一眼,隨即拿起蓮子糕輕咬一口。
溫念羽緊張地看著他,一臉期待。
“味道不錯,可惜靖天從小不喜甜食。還望少王妃海涵。”仇靖天平淡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溫念羽輕輕搖了搖頭,一臉失落。
韓寄遠將她的失落收入眼底,微笑著說,“無妨,府中若有喜愛甜食之人,希望少鏢主不要浪費內子一番好意。”
“自然如此。”
“我看鏢局的地段和格局都不錯,難怪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迅速上軌道。”韓寄遠環視一下鏢局,狀似無心地說道,“能盤下這里,你們真的是有眼光。”
“我們不過是貪圖這里便宜。”
“哦?據說這里以前是震遠鏢局,可惜正要大干一場就家破人亡。”韓寄遠輕輕喝了一口茶,關心地問道,“難道你們都不忌諱嗎?”
震遠鏢局?一旁的溫念羽渾身一震,臉色蒼白地看向丈夫,但韓寄遠一雙星眸緊緊盯著仇靖天,像是感受不到妻子的震驚。
“我們關外人從不相信這些。”仇靖天坦然直視韓寄遠。
“你們在關外也是走鏢的?”
“我們之前是護院。”
“哦?那為何突然入關開鏢局?”
“寄人籬下畢竟不好,與其護人,還不如護鏢。”仇靖天望了望庭外的藍天,感嘆道,“人太復雜了。”
“少鏢主說的是。恕本王冒昧,現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少鏢主能否幫忙?”
“但說無妨。”
“我們與多年前去關外的朋友失去聯系,不知少鏢主有無人脈幫忙打聽?”
仇靖天直直看向韓寄遠,淡然道,“自有記憶以來,我便與父親輾轉在高門大戶中做護院,實在無甚人脈可言。實在對不住,不能幫上忙。”
“那真是太遺憾了。看來也只能像無頭蒼蠅般繼續亂找一通了。”韓寄遠自我解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