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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三幕 7-8場

〈第7場〉

【同日夜,晚上十一點,陶陶家客廳,景同前】

[此時陶母在客廳內來回踱步,手里拿著電話,一遍遍撥打陶陶的號碼。]

陶母:(擔心的)這孩子,怎么還不回來?

[忽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聽聲急忙向門口走去,看陶陶走了進來,神情呆滯。]

陶母:(關切的)我的寶貝女兒,你這是去哪兒了?電話都打不通……

陶陶:(看見陶母,瞬間淚奔)媽……(抱住陶母大聲哭泣)

陶母:(見狀,心疼的)怎么了?(著急的)剛才沐沐給我打電話,說你沒回宿舍,也聯系不到你,可把我嚇壞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報警了……

[看著在懷里抽泣的陶陶]

陶母:乖女兒,怎么了?誰欺負你了?跟媽說,媽去找他!

陶陶:(在懷里,抽泣的)沒人欺負我!

[陶母雙手棒住陶陶的臉,讓其與之正視]

陶母(看著陶陶)沒人欺負你?那你怎么哭成這樣?

[陶陶仍抽泣著沒說話,陶母用手拭去陶陶臉上的淚]

陶母:(安慰的)好了,好了,別哭了,跟媽說說,到底怎么了?

[過了一會,陶陶情緒穩定了,倆人坐在沙發上,陶陶雙腿疊放,搭在沙發上,頭倚在母的肩上,手里拿著水杯,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前方]

陶母:(關心的)乖女兒,怎么回事呀?

陶陶:(傷心的)媽,我失戀了

陶母:失戀?你不是剛和那個葉君夏分手,怎么又談戀愛了?

陶陶:我說的不是人,是心……

陶母:(不解的)“心”?

陶陶:媽,你說老天怎么這么會捉弄人啊!以前我一直以為我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回來了,沒想到……

陶母:陶陶,(猶豫了一下)其實,剛才沐沐打電話的時候,媽都問了!有些話,媽不知道該不該跟說!

陶陶:(看著陶母)媽,您說……

陶母:傻女兒,愛一個人,是另一個人無法替代的,哪怕這個人長得像他,聲音像他,那也不是他,你這樣,不過是在為難自己,為難別人!

陶陶:可我就是放不下,每次看到那張臉,我都以為是他回來了,但每次走近他的時候,他給我的陌生感和排斥感都讓我接受不了……

陶母:陶陶,媽問你,你為什么總跟在人家身后緊追不舍,是因為你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那張臉?

陶陶:(不知所措)我……

陶母:如果,你喜歡他只是他因為和另一個人長得像,這樣對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陶陶:可我并沒有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

陶母:你這樣說就更委屈他了,如果你是帶著意圖去接近他的還有情可原,但你偏偏什么都不要,換句話說,你愛的既不是他,你又憑什么要求他接受你?

陶陶:(想了想,明白的)您的意思是,我喜歡的只是那張臉,不是那個人,所以他就算他討厭我、怪我也是我自找的!

陶陶:乖女兒,如果你愛上一個人只是為了擁有曾經未曾擁有的溫暖,那他未必能給,哪怕是同樣的痛苦和悲傷,他也給不了!

陶陶:(拍頭看陶母)就像爸爸一樣嗎?

陶母:(頓了頓)對,(也有些難過的)就像你爸爸一樣……

陶陶:媽,您當初為什么要跟我爸離婚?能不能跟我說說……

陶母:(想想,嘆了口氣)媽媽二十二歲跟你爸爸談戀愛,二十三歲就有了你,那時候我跟你爸爸都還小,只知道喜歡,不懂什么是家庭和責任,你的到來讓我們倆猝不及防,但日子終究還是要過,我決定把你生下來,就跟你爸爸結了婚。但結婚之后,我發現,一切都不如曾經想象的那么美好,生活也是步履維艱,慢慢的,我們倆矛盾越來越多。我不懂得體貼,他不懂得謙讓,最后一氣之下,我們倆就離了婚。那時候我特別恨他,恨他說走就走,頭也不回,忘了曾經的承諾和誓言,但現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太幼稚了!

陶陶:為什么?

陶母:因為我那時不懂得什么是寬容,一段婚煙能走到最后,其實靠的不只是兩個人的感情,還有生活中一點一滴的包容和理解,但那個時候,我和你爸爸根本不懂這些,一遇到問題我們倆就只是吵,從來沒有認真的為彼此考慮過。當生活中的瑣事將所有的激情帶走,剩下的只有兩具相互依靠的“行尸走肉”,而沒有“靈魂”的婚煙是注定不會幸福的。

陶陶:(明白的)難怪每次跟你說起爸爸你都避而不答,媽,你是不是早就不怪他、也不恨他了?

陶母:是呀!不恨了,也不怪了,但卻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再去接受。這二十幾年,于別人而言可能是彈指一揮間,但是對于一個單身媽媽來說,太難了!

陶陶:(難過的)對不起,媽,我讓你受苦了……

陶母:傻孩子,說什么苦不苦的,為了你,媽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你是媽媽的寶貝,是媽媽心里最珍貴的人,曾經遇到多少困難媽都挺下來,因為媽知道,媽身后站著你,就不能倒下,哪怕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撫養成人。

陶陶:(心疼的)對不起,媽,對不起!

[陶陶緊緊地抱住陶母的胳膊]

陶母:陶陶,你不知道,你出車禍的那次,媽心里有多害怕,媽當時就想,如果你真有什么三長兩短,媽一定不會一個人活下去!

陶陶:媽,你怎么也這么傻?

陶母:在媽媽眼里你比媽媽的命還珍貴,媽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因為任何人受委屈,更不能讓別人輕易地踐踏了媽媽心里的這份珍貴,知道嗎?

陶陶:(感動的落淚)媽,你放心,以后我肯定好好的,不會再讓您擔心了!

陶母:傻閨女,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跟媽說,媽雖然是個女人,但關鍵時刻,媽一定會像一個男人一樣站出來,保護你,知道嗎?

陶陶:(感動的)謝謝你,媽,謝謝你!

陶母:(看了看陶陶,安慰著)還有,感情這個東西,你就隨緣吧,看開些,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注定不會被你擁有。不管你是誰,好好的生活,才算對得起他,知道嗎?

陶陶:我知道了,媽,您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好好愛自己,不會再去做那些無聊的事了!

陶母:(欣慰的)乖,這才是我的乖女兒!

〈第8場〉

[幾日后的上午,天氣晴朗,某醫院監護室]

景——三十多平米的病房,進門的左手邊是獨立衛生間,房間的正中間擺放了一張病床,病床旁還放了一把椅子,床頭立著吊瓶支架和柜子,床的對面擺放著一個長方形的立體式衣柜,正靠著窗邊。

[此時的方俊馳正躺在病床上,黎欣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擔心的看著他,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二人正是方俊馳的父母。]

黎欣淼:(見人,起身)伯父,伯母你們來了。

方母:俊馳怎么樣?還沒醒嗎?

黎欣淼:沒有……

方母:(擔心的)自打那天晚上做完手術,一直到現在都三天了,人還昏迷著,這可怎么辦?

方父:醫生說沒說什么時候能醒?

黎欣淼:沒有,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是對俊馳的傷害很大,所以醫生也不知道俊馳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方母: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沒等俊馳醒過來,你都快熬的沒心血了,你天天陪在他身邊,多受折磨!

方父:是呀!這幾天全靠欣淼里里外外的忙活,全心全意的照顧,生怕俊馳有什么閃失!

方母:(倍感安慰的)俊馳能找到你這樣的老婆,真是積了德了。

黎欣淼:伯父、伯母快別這么說,為了俊馳,再累我也不怕,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受再多苦也值!

方父:(對方母)你瞧欣淼這孩子多懂事!

方母:(不數嘆)是呀!要不說俊馳有眼光,給咱們挑了個這么好的兒媳婦……

[說話間方俊馳從昏迷中蘇醒,慢慢的睜開眼睛]

黎欣森:(見狀)俊馳,你醒了?(急忙靠近)

[方父,方母也急忙上前]

方母:兒子,醒了?

方父:俊馳,感覺怎么樣?

[方俊馳看了看幾人,沒說話,慢慢坐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望向窗戶,慢慢的伸手觸碰從窗戶透進的光,三人見狀都很不解。]

黎欣淼:(擔心的)俊馳,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嗎?

方俊馳:(沒回答,徑直的)我昏迷幾天了?

黎欣淼:三天了……

方俊馳:今天是周幾?

黎欣淼:周二,怎么了?

方俊馳:(有些急切的)我衣服在哪兒?

黎欣淼:(不解的)在衣柜里,怎么了,俊馳?

[方俊馳沒理,急忙起身,下地穿鞋,走向對面的柜子,拿出了自己的衣物,就要往外走,黎欣淼見狀,急忙拽住俊馳的胳膊。]

黎欣淼:俊馳,你去哪兒?

方俊馳:去學校……

黎欣淼:(不解的)去學校干嘛?我已經給你請過假了!

方俊馳:(冷淡的)你別管了……

[說完不顧阻攔轉身走了]

黎欣淼:俊馳……

[跟在后面,喊著]

黎欣淼:俊馳,你不能走,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俊馳……

[方俊馳頭也沒回,急匆匆的走了,黎欣淼沒追上,眼睜睜的看著人向前走去]

黎欣淼:(不解的)這是怎么了?

[過了一會兒,方俊馳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了醫院門口,拿出車鑰匙,上了車,開車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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