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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擁入懷

畫中女,夭華,就讓我們來說一說她的前世吧。畢竟,縣官的前世還真的就是突然悟透了出家了的負心漢。

夭華,姓蔣,蔣夭華。一介平平民女。有一青梅竹馬,就是以后洞房花燭夜出家當和尚的那位,叫賈明史。可能也是突然悟出了什么,開了什么竅,就突然走了,去了山上的廟里,當了和尚。

小時候的他們可美好了。

夭華:你整天都想些什么呢?都不理我,都不找我玩。

明史:我在想,這天為何名“天”,地為何名“地”,草又是哪里來的,花為何能開出花。

夭華: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我都不懂。我只知道天晚了要回家,家里有人等我;我只知道要去找你,找你玩。我只知道這些。你都不像小孩子,更像是大人,像整天沒有事情做的大人。真的不懂,你不就是比我長那么幾歲嗎?

明史:長四歲。

夭華:四歲,就懂得了這些?

夭華在抱怨,抱怨明史老是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去找她玩。

來了一只蝴蝶,吸引了夭華的注意。

夭華:哥哥,你看這蝴蝶多漂亮啊,快,幫我抓住它。

明史:抓它干嘛,還不如任它去飛。它是有自由的,你這樣做它就沒了自由,就沒了天空。你也不想它沒有自由,再也不會飛了吧。

夭華:那,你幫我摘一朵花吧。

明史:花,就更摘不得了。你摘了它,它就不美了。

夭華:那怎么辦?

明史:你說,你不懂我說的話,那我就帶你去我的地方吧。這樣,你就會懂得我說的話,懂得你這個整天亂想的哥哥了。

夭華:你的地方?

明史:嗯,我的地方。

明史帶夭華去了他的地方。

來到了一片油麥菜花田,黃油油的,特別惹人喜歡。

油麥菜花上也不乏蝴蝶和蜜蜂。

夭華,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這個哥哥的地方。她喜歡的原因很單純,就是因為有花有蝴蝶,小蜜蜂也不討厭。

夭華一下子就扎進油麥菜花田里去了。也忘了還有哥哥的存在。

她蹲下去,和地上的螞蟻玩,和矮一點的油麥菜花玩。她感覺自己蹲下去就是一朵油麥菜花了,就和其它的油麥菜花說話。

夭華:其實,你們這些花一朵存在著并不美,只有,你們好多好多的在一起才是最好看的。但,這么細細的看,一朵也挺美的……

小孩子就是這樣,一會兒有很堅定的說法,一會兒又推倒自己的說法。

而,明史,果然是長幾歲的緣故。他看著夭華一會兒從油麥菜花田里冒出頭來,一會兒又不見夭華。就自說自話。

明史:此刻,值得。

有何值得?景美,人也善,人更值得。

這時候的他倆也不知道以后怎樣,明史就知道整天想東西,夭華只知道玩。

下雨了,夭華牽著明史的手往家里跑。

夭華:快跑啊,雨這么大,你還不趕緊回家!

明史:跑什么?雨是上天的賞賜,我們不應該跑,應該停下來享受,享受上天的賞賜。

這是一個小毛孩應該想的東西嗎?看來他還真是當和尚的料,天生當和尚的料。

明史說完,就停住了腳步。

夭華看他停下了,就不忍心把她的哥哥一個人扔在這里,也就停下了。

夭華看明史仰著頭,享受上天的賞賜,就也仰著頭,享受。

雨滴很大,砸在臉上有點疼,明史卻沒有感覺,還是仰著頭。夭華偷偷低下頭,瞧了明史一眼。

看到明史濕了的頭發(fā),濕了的臉,她的心似乎也濕了。自此以后,夭華的心里就只有這個整天胡思亂想的哥哥了,就天天哥哥長哥哥短的叫。

其實,夭華看到的不是一個濕透了的臉,而是在雨里放肆了的心。這放肆了的心刺激到了夭華,刺激到了夭華小小的心。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神仙哥哥,還有這樣值得的人。

回了家,天也黑了,換了衣服,雨也不下了。

夭華吃飽了飯,就往明史家里跑。

夭華敲敲明史家的門,大聲的喊:哥哥,夭華來找你玩了!

里面沒有應答,可是一會兒門就開了。

明史不愛說話,他只會在心里應答,然后不發(fā)聲的去做。別人都是先說再去做,甚至不說也不會去做。而他是做了不一定說。這就是明史吧,這就是賈明史吧。

明史開了門,本來想指責夭華的,這么大的聲音會吵到別人的。可是一開門就看到一張小臉兒沖自己笑,瞬時沒了氣。就,也笑。

明史:你來了?

夭華納悶,我就在這里啊,為什么還要這樣問,但,夭華還是說。

夭華:嗯,我來了,來找你玩。

明史:雨后出去也好,心情也會好。

夭華:哥哥心情不好嗎?

明史:沒事,哥哥很好。

夭華:那就好。附贈甜甜的笑一枚。

明史的心都要化了。

明史:雨后,天這么冷,你怎么穿這么少。我陪你回家換一件厚衣服吧。等你換好了,我們再出門去。

夭華:好啊,哥哥。

一高一矮,并排著回家,回家換衣。只因為天氣太冷,凍著妹妹,哥哥會心疼。

夭華開了門,家里人還在。

夭華:媽,我要換厚一點的衣服。

夭華媽:孩子,咱家還沒來得及換厚衣服呢,你就將就一下吧。

都知道的,種田的,都交了,什么都上交了。什么也都沒剩下。

夭華不愿意了。就鬧。

夭華:不嘛,天這么冷,夭華要穿厚衣服。

夭華媽沒再說什么。也是真的,這家就只有三個人,夭華爸,夭華媽和夭華。就這有這三個人。其它的,一無所有。吃食,也是借來的。

夭華看媽媽沒再說話,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就不去鬧了,而是沖著媽媽笑。

夭華:媽,我不冷,我有哥哥,哥哥會抱著我的,我不會冷。

媽媽臉上也微微的笑,可心里在流淚。苦了我的孩子了,媽媽想。

明史靜靜的看著,靜靜的聽著,聽到夭華說有哥哥在,不會冷的時候,就解開扣子,敞開懷。

明史:來,夭華,哥哥懷里暖和,哥哥不會讓夭華凍著的。夭華說的對,夭華冷了,就鉆進哥哥的懷抱里,哥哥的懷抱暖。

明史笑了,笑的很有哥哥的樣子。

夭華聽了,也笑,說:媽,你看是吧。有哥哥在,夭華不會冷的。那,媽,我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媽媽愣了神,聽到夭華喊自己,回了神:好,早點回家,別玩太晚。

媽媽在想家里還有什么東西,有什么東西可以換錢,給夭華換一件厚衣服。

出了夭華家的門,明史就把夭華攬進懷抱里。

夭華:哥哥,我現(xiàn)在還不冷。

明史:等你冷了,你就病了。

夭華笑:嗯,聽哥哥的。

雨后的夜晚,夜空中還有云懶懶散散的不愿撤去。月亮出來了,是半月。但也是有月光的。

月光照在兩個小人身上,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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